后来,玉卿与霍老又说了很多话,紫叶一句也没听进去,她看着手里那瓶药,看着桌上那根变黑的银针,整个大脑都是空白的。
中毒了!会要命!
她,又一次与死神相约,心里感触良多:难道这一次,就是自己生命的终结吗?自己努力的追求新的人生,好不容易走到今天这步,就这样被别人算计至死?这怎么能让自己甘心?
虽然有些东西在心里倔强的挣扎,但有那么一瞬间,自己又特别的害怕,由此联想到了很多人很多事,死神近在咫尺,谁又是可以真的坦然不畏惧的呢?
眼下我要怎么办?她第一时间想到了珏仑,可珏仑远在南方,自己面对的困顿,他又是否知晓?如果他知道了自己境况,是心疼自己的处境,还是愤怒自己的狼狈,他会相信自己与魏伍亭是真的无辜吗?就算那些是流言,是栽赃嫁祸,难道他会毫不介意吗?……
为了研究解毒的方法,霍老说要给紫叶放了血,取了血样留下研究!叮嘱她,最好来他的房子里修养,方便霍老给她诊治。
“那我即刻回家收拾一下,交代完家里的事,再回来医治!只是,真是叨扰霍老先生了!”紫叶感激着。
“不必客气,既然你的病由我看了,我必定会竭尽全力救你!”霍老承诺。
“多谢!”
紫叶放了血,顿时觉得整个人又开始昏昏沉沉的,赶紧由招弟服侍着吃了霍老给的药,强撑着精神,在玉卿的唠叨中,与玉卿分别上车离开了。
紫叶伏在马车的座位上小憩,闭着眼睛,脑子里断断续续的想着事情。
“王妃,您这次渡过劫难之后,可不能再心慈手软了!有些人,纵使您一次一次的放过,人家也未必领情!……”招弟絮叨着。
紫叶沉默无语,半睁着眼睛,眼神空洞。
她们先来到了万通商行,木头不在,找了珍娘说话,珍娘例行公事的把自己近期负责的生意情况一一汇报给紫叶。
紫叶精神不好,没有精力听她说更多的内容,隐晦的问道:“这些事你料理的好,我是放心的!上次我拍给你的那件差事,查问得如何了?”
珍娘会意,歉意一笑,小声地回复着:“珍娘无能,这件差事还没有办妥,这种东西十分罕见,我寻了不少高人咨询,都没有结果,还请王妃多给我些时日!珍娘一定会把它查清楚的!”
“你把那东西分成两份,其中一份拿给招弟,我们有用处,另一份你再继续慢慢查问吧!”紫叶吩咐。
“是!”珍娘应着,担忧紫叶的状况,不免关切:“看王妃脸色不好,要多注意身体啊!”
紫叶点点头:“我这两日身子确实有些不适,可能要卧床修养,这几天就不过来商行这边了,很多事情都要靠你帮衬木掌柜了!”
“珍娘一定不辜负王妃的期望,恪尽职守,辅助木掌柜做好每一份差事,请王妃保重身子,好好修养!……”珍娘表述着自己的忠心。
紫叶欣慰的笑一笑,对于商行,有木头和珍娘在,她是应该放心的。
她实在觉得身子沉重疲惫的很,又说了两句,便吩咐招弟套车回王府去了。
谁知道,马车刚刚到府,大门口的家丁就过来禀报,说是向芸长公主和她的儿媳沈氏来访,已经在前厅等了一大会儿了,大有等不到紫叶就不离开的架势。
“王妃现在已经焦头烂额了,她们两个来干什么?不会是来捣乱的吧?”招弟忍不住嘟囔一句,有点担心。
一直等在门口的白嬷嬷,见紫叶的状态确实不佳,关切地说到:“看长公主和魏少夫人的表情,确实来者不善,要不,老奴再想点别的借口打发了她们吧!”
“如果那么容易打发,你不早就打发了!既然她们还在等,必然是一定要见到我,不然不会罢休!”紫叶幽幽地说着,顿了一下,吩咐到:“这样躲着也不是办法,事情已经发生了,该面对的还是要勇敢的面对!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你们赶紧扶我进府更衣见客吧!”
“看王妃的脸色不是很好,万一待会儿有什么争执?冲撞了王妃,伤了身子,可怎么好?”白嬷嬷担心。
“无妨!现在云都市井的流言如此汹涌,还牵扯到魏公子,想必向芸长公主和魏少夫人,她们心里也是憋了不少委屈,待会会见,即使说点什么气话也是可以理解的!我也不会真的和她们计较,等到真相大白的时候,她们就会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走吧!”紫叶吩咐。
说话的底气虽然存在,可是紫叶的脚底却像踩了棉花一般的绵软,走路都有点走不稳了,只能由她们几个搀扶着进府去了。
此时真是多事之秋,但是她一定要撑住,自己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重生不易,自己的命运必须要掌握在自己手里,即使真的很艰难,也要咬牙撑过去。
这个坎,迈过去了,就是另一片景象了。
紫叶被拖回后院,装扮好了,由丫头们扶着去前厅见客。
锦衣玉带,沉重华丽的头饰,愈发压的紫叶直不起身子,紫叶努力撑着,由侍女们搀扶着走向客厅,然后屈身慢慢地向长公主行礼:“见过长公主,见过魏少夫人,不好意思,让两位久等了……”
可是,还没等紫叶说完客套话,魏伍亭的妻子沈氏,已经从座位上怒气冲冲地冲下来,两三个步调上前,伸出手,狠狠地抽了紫叶一个巴掌,然后不顾形象破口大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