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珏仑走了之后,招弟心里十分不舒服,就和紫叶唠叨几句:“王妃,您干嘛要让殿下亲自去找何侧妃,这个时候是关键时期,咱们应该想办法把殿下拴在身边才好啊!您这样做,岂不是白白的便宜了何侧妃,殿下有求于她,必然会给她好处,这一来二去的,她们西苑岂不是要飞上天了!难道您今天还没看出来?何侧妃趾高气昂的带着一帮人过来,那就是来挑衅的!这才刚刚与殿下圆房,就这般嚣张跋扈,这个何侧妃一看就不是个好相处的主!您这样放纵她,总有一天会压不住的!”
“我从来没想过要压住她,不管她如何的献媚争宠,讨好殿下,那也是她作为一个侧妃的本分!只要她守着底线,别闹出格,就随去吧!我懒得管她!”
“可是,王妃,如果将来殿下被她迷住了,都不来咱们东苑了,您真的不在乎吗?”招弟都替紫叶着急。
“如果殿下在乎我,必然不会不来东苑!如果他已经不在乎我了,来不来又有什么关系?何必纠结这些细节……这阵子事情很多,又要关心朝中局势,又要操心府中的开销,贵妃娘娘又遇到困难,实在是分身乏术的很,我没有太多的精力能花在争风吃醋上了,既然何侧妃对殿下上心,那就让她多陪陪殿下吧!我也可以抽身忙一些其他的事情!过了这一阵子,再说吧!”
“哎呀,王妃——!……”招弟对于紫叶不冷不热的态度,十分着急,“真是不知道您怎么想的,总感觉您这一阵子好像变了似的!算了,我还是去厨房吩咐厨娘给你做点吃的吧!您这一天都没怎么好好吃饭!……”
招弟皱着眉下去了。
看着招弟的背影,紫叶感叹:“这丫头,最近还真是爱管闲事了呢!”
“奴婢明白王妃的心思!您是正妃,是殿下唯一明媒正娶的发妻,身份尊贵,岂能跟那些献媚争宠的小女子计较?不过招弟姑娘也是为王妃抱不平,情理之中!……”白嬷嬷恭维着。
紫叶看了白嬷嬷一眼,微微一笑,算作默许,其实她心里怎么想的?白嬷嬷又怎么会明白?不过她明白不明白,对于紫叶来说都不重要,所以紫叶也不想解释什么。
“白嬷嬷,你去账房看看,府里还有多少现银?把它们都提出来,你赶紧去宫里疏通疏通,打探打探消息,贵妃娘娘的情况,咱们不能不知道!如果再出什么端倪,咱们也好提前应对!”紫叶思揣着。
“是!奴婢这就去办!王妃放心,奴婢在宫里当差十几年,很多人都很熟悉,打探消息不是难事!”白嬷嬷也下去了。
“夏梦!宫里赏的补药给何侧妃了?”紫叶突然想起。
“是的,奴婢按照吩咐,一早给何侧妃送过去了!”夏梦上前回答。
“她什么反应?”
“何侧妃很开心,一饮而尽!”
“我知道了!”紫叶淡淡地说,然后吩咐着:“你去给我安排一下,明天我要亲自去视察咱们诚王府在京城铺子!最近府里开销大,铺子收益不佳,我得好好查看怎么回事?”
“是!”夏梦应着,也出去了。
屋子里瞬间安静了下来,紫叶靠在椅子背上,轻轻地揉了揉太阳穴,叹了一口气,自语道:“看来,我要为自己将来出去独立做一些准备了,无论在哪朝哪代,女人要想不依附男人,必须要掌握经济大权!从明天开始,我要好好的给自己攒点私房钱了!……”
丰林宫里。
春醒端来了一碗银耳莲子羹,进入内室,看到坐在窗子边望着外面出神的夏贵妃,轻轻地走向前,开口说到:“娘娘,吃点东西吧,午膳都没怎么用?这会儿都饿了吧?”
夏贵妃没有动,眼睛依然一眨不眨的看着窗外院子里那一颗又一颗叶子都开始泛黄的合欢花树。
许久,夏贵妃喃喃自语道:“又是一个秋天来了!”
“是啊!天凉了,又一个秋天来了!”春醒附和着,把那碗羹轻轻地放在桌上。
“二十年了!……我记得,二十年前,我还只是个八岁的小女孩,那个时候,我连嫁人是什么都不明白?就跟着先皇后千里迢迢的远嫁而来!……在云都一呆就是二十年,二十年了,我再也没有见过我的父亲母亲,还有我的两个亲弟弟!我想念他们,不知道他们怎样了?我无数次的梦见他们,然后在梦醒之后依然是一个人形单影只!……这么多年了,我绝望过,我失落过,我挣扎过,也做了很多违心的事情,才终于爬上今天的高位,成为皇上的宠妃,可是……这样的日子真的就是我想要的吗?……这样你争我夺,勾心斗角的日子什么时候才到头啊?有的时候,真的觉得好累!”夏贵妃惆怅着,眼底的水波里影射出无尽的悲凉。
“娘娘,您千万不要气馁啊!在这后宫,有哪个女子能花红百日?又有哪一个女子能够真的善始善终?谁这一辈子不经历几次灾难,受几次委屈呢?以皇上对您的宠爱之心,皇上现在罚您,不过就是做做样子,别说谋害皇后的事儿不是咱们做的,就算是咱们做的,皇上也不能把您怎样!他就算不念着夫妻情分,可您依然还是为他挡刀剑的有功之人呢!……你还是宽宽心吧!别忘了,你还有公主呢,还有诚亲王殿下!”春醒劝着。
“你放心,我没事,在这后宫呆久了,还有什么事情能够真正打击的了我?”夏贵妃看着窗外有一片落叶飘下来,忧伤之色流露出来:“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