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德公公去下旨,把燕珏仑和他的两个近卫鹿声和熊林一起放了出来。
紫叶穿着官服和春醒在天牢门口等候,还有九品格的宫女玄月和几个宦官也在一旁等着。
珏仑身上的铁链被除去了,手腕脚踝的位置都有被磨破皮的痕迹,可珏仑顿时觉得浑身都轻松了,也不觉得疼,从小被吃苦长大的孩子,一点小伤小痛的竟然没有什么感觉。
“哎,老张,小爷我终于出去了!你给我等着,这些日子你对小爷的照顾我铭记于心,永远也不会忘了你的!”珏仑看着狱卒老张,指着他的鼻子,话里有话。
“哎呀,三皇子殿下,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小的也是有苦衷的,我上有老下有小,全家都指望我一个人养着呢,你可千万别记恨我啊!我们这些人也都是身不由己啊!”老张苦苦哀求。
“哼!”其实珏仑也不想为难他,可是总不能轻易咽下这口气。
当珏仑看到被打的浑身是伤狼狈不堪的鹿声和熊林被从隔壁的牢房拖出来时,顿时真的心疼不已,大骂到:“是哪个混蛋王八蛋,居然把你们两个打成这样,如果让小爷找出来,我要剥了你们的皮!”
众人一听都慌了。
“三皇子,我们都是当差的,听吩咐办事的!您不要为难我们啊!”孙管事也开始求情。
“三皇子殿下,不要迁怒这些狱卒了,他们只是听吩咐办事!身不由己!”紫叶和其他人走了进来,见珏仑不依不饶的教训他们,劝慰着。
“紫叶!”珏仑看到紫叶进来,顿时满腔怒火化为乌有,他有点激动,上前几步一把抱住了紫叶,眼泪在眼中打转。
“好啦!有什么话,出了天牢再说!你看看,这么多人看着,你这样样子太丢人了!”紫叶小声地说着,帮他擦干眼泪,安慰他。
“好,那我就不跟他们计较了!咱们先回去!”
“我今天还要去典籍阁工作!你刚出来,先回宫去收拾下自己,安顿好鹿声和熊林,见见夏贵妃,她应该很担心你!稍作休息,我晚上去找你!我现在有随时进出宫的令牌,可以在宫里多呆一些时间,有什么话,到时候我们好好说说!好吗?”
珏仑点点头。
九品阁的人进来,把鹿声和熊林扶走了,珏仑看着紫叶,依依不舍的跟着他们回去了。
珏仑回了九品阁,梳洗一番,吃了东西,去丰林宫见了夏贵妃,在皇上下朝后,就去流云殿谢恩了。
“珏仑,这次多亏林女史立功救了你,你以后做事情一定要三思而后行,不能再这样鲁莽了!如果以后再犯下大错,恐怕就不一定有这样的功劳来救你了,好运气是会用光的!”皇上训诫着。
“是!儿臣明白了!”珏仑跪在地上,情绪怏怏的回应着皇上。
“本来按照正常的程序,过几天就是你晋升亲王的日子,你的封号礼部都拟好了!可惜了,你先去边疆磨练三年吧,等你归来,父皇希望你有一个全新的提升!到时候再晋封亲王顺理成章!”
“是!”
看珏仑憔悴清瘦的样子,与皇上虽是父子,可是一点也不亲近,皇上也难免动了恻隐之心,劝慰到:“我知道你这次肯定受了不少委屈,可是国法如此,你犯了错,必须要受到国法的制裁,父皇不能因为你是我的儿子,就要罔顾国法,对你网开一面!希望你能明白父皇的苦心!不要记恨朕才好!”
“父皇不必解释,这么多年了,我一个人流浪在外,身边一个亲人也没有,这种不被呵护不被理解不被关怀的生活,我早已习惯了,所以谈不上记恨!”珏仑虽然说这些话语气平和,可是皇上依然从这些话语中能够感受到浓浓的抱怨。
乾亲王谋逆一事已经过去了,皇上最近的心境也平和了很多,他也能够理智的去看待一些问题了:“罢了,你吃了很多的苦,心里有一些怨气也是正常的,父皇不会与你计较,我只希望你与那些谋逆之人划清关系,以后不要再惹祸上身了!”
“谋逆之人,父皇说的是长庆侯府的闵世子吧?他从小受命运之说束缚,一直被寄养在外,和我一同在外修行多年,就算镇国公府参与了谋逆,可是这跟长庆候府有什么关系?跟闵世子又有什么关系?在我眼里,闵世子只是我的好朋友,好兄弟,这么多年我孤苦无依,都是有他相伴,相互扶持,艰苦度日,很多次我被杀手围攻,都是他奋不顾身的救我这样的情谊,在他危难的时候,我又怎么可能袖手旁观?只是我自己太愚蠢,太容易相信别人,着了别人的道而已!”珏义愤填膺的诉说着。
“你被杀手追杀?为什么?你是堂堂的嫡皇子,是谁竟敢这样做?为什么这样的消息?朕一点都不知道?”皇上很诧异。
“父皇,这么多年了,您真的有把我当成您的儿子吗?这皇宫里,皇子众多,从上到下,一直到去年刚出生的十五皇子,您问问您自己,你是如何对他们的?又是如何对我的?我在外面是生是死,你有关心过一次吗?”珏仑珏仑反问。
皇上也觉得自己确实对珏仑太关心了,这么多年,珏仑在外面到底如何生活,经历的哪些事,他居然一点都不知道。
“对不起,父皇确实忽略你了!”皇上小声地道着歉,“这些年,你没有母亲,父皇对你疏于管教,今天你这性子变成这样,朕也有责任!但是父皇向你保证,三年之后,你回来,我一定会像对待其他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