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年手里的东西在路口的时候就被尚北接过去了。
他抬脚走到门口,伸手拍了一下大门。
“谁啊?”
里面一道有些老迈的声音响起,然后没多久就听到开门的声音。
和苏鸾想象中的颓废模样不同,开门的老汉虽然头雪白,但腰背挺直,气质干净,看起来像个知识分子。
“阿年,你怎么回来了?”
看到苏子年,老汉有些惊喜。
他们说的是方言,虽然口音很重,但苏鸾听得懂,和普通话并不差多少。
里面有老太太的声音响起:“老头子,谁啊?”
“是阿年回来了。”
老汉扬声回了一句,把门打开去拉苏子年进门,
“阿年,快进来。”
然后忽然看到苏子年身后的三人,愣了一下疑惑的问:
“阿年,这几位是?”
“他们是我的朋友,一起来问您二老一点事情。”
苏子年扶着老汉笑容温和而恭敬,然后回头对苏鸾他们道,
“阿鸾,外面冷,你们快进来吧。”
“诶对,进屋进屋。”
老汉笑着招呼人进来,因为他们是苏子年的朋友,笑容也热情许多。
“老婆子,快给这几位舀点热汤喝了暖暖身子。都是阿年的朋友。”
招呼他们进了堂屋,老汉对着一个房间喊。
“不用了,我们来的时候吃过东西了。”
苏鸾连忙摆手拒绝。
他们来都没跟人家说一声,做的饭够夫妻两人吃,他们再吃点哪儿够啊。
“胡说,你们来的这么早,这附近都没个饭店,你们上哪儿吃去?不用怕不够吃,我们烧的汤本来就多。”
“我们真的不喝。伯父,事实上我们来是有点事情想要问一下您。冒昧打扰,没有提前告诉你们一声很抱歉。”
苏鸾把手里的烟酒放到桌子上,抱歉的冲着老汉鞠躬。
老汉惊了一下,抬头看向苏子年。
苏子年看着他不说话,老汉的表情渐渐凝重起来,试探着问:
“是为你昨天早上给我打电话问的事来的?”
苏子年脸上闪过歉意,点点头。
“伯父,可能让您再想起自己的女儿对您来说有点残忍。但还是希望您能告诉我,我的女儿现在也生病了,都两天了还没醒过来。我求求您告诉我怎么才能救她。”
苏鸾屈膝跪下,哀求的看着脸色沉凝的老汉。
尚北和安易没料到她会这么做,慌了一下,也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跟着跪下。
“阿鸾,你们这是做什么?”
苏子年没料到苏鸾说跪就跪,忙过来扶她。
苏鸾把手臂从他手里挣脱出来,固执的看向老汉。
“这是干什么?”
一个看起来精神不太好的老太太从里面走出来,手里端着一碗汤。
看到堂屋里跪了一片,愣了一下连忙把汤放在桌子上过来扶人:
“姑娘,你快起来。这大冷天的跪在地上多凉,有什么话好好说。”
“大娘,我想求您……”
苏鸾一把抓住老太太的手,流着泪想要恳求她。
“姑娘!”
老汉一声厉喝,打断苏鸾的话,抬头时看到老汉眼里竟然有着哀恳的意思。
苏鸾看看老太太的样子,忽然明白了,垂下眼皮不再说话了,只是跪着不肯起来。
“你凶什么?别把人小姑娘吓着了。”
老太太不满的瞪了一眼老汉,执意要扶苏鸾起来。
苏鸾见她腿脚不好,不敢强跪,连忙主动起来,反手扶住她:
“大娘,我是想求大伯一点事情。你们还没吃饭吧?”
“准备吃呢。你们不用怕汤不够喝。我们家里养了一群猫狗,每天都要做十几人份的饭。你们吃了我再随便给它们做点就行。”
老太太见苏鸾气质不错,说话也和善,乐呵呵道。
“会不会说话?什么猫狗的饭?你回屋歇着去吧,我和阿年还有他的朋友们说说话。”
老汉低斥一声,又抱歉的看一眼苏鸾他们。
老太太不会说话,不知情的还以为她骂人呢。
“哎,我不是那个意思。乡下人不会说话,姑娘你们别介意啊。”
被老汉斥了一句,老太太有点腼腆的笑了一会儿,当真听话的颤巍巍的回屋去了。
老汉跟着进屋去了一会儿,出来把门带上,坐在桌旁的一张椅子上叹了口气:
“你们坐吧。”
苏鸾道了谢,拘束的在一张板凳上坐下,尚北尚南坐在她两边。
堂屋里除了一张板凳只剩下两张椅子,苏子年只好在椅子上坐了。
“谢谢你刚才没说。”
老汉看着苏鸾道,
“冧冧她妈当年因为冧冧出事受了刺激,害了一场大病,这些年身体也不好,脑子也有点不清楚。村里人平时谁都不敢在她面前提起冧冧,唯恐她犯病了。”
苏鸾了然的点点头,一脸歉意:
“抱歉,是我唐突了。我只是希望能救我女儿,没考虑会不会给你们带来伤害。”
“你有什么错呢?都是为了自己的孩子。”
老汉叹了口气,看向苏子年,“这事阿年不记得了。当年他们都还小。冧冧一岁的时候忽然生了病,刚开始是烧,后来一直昏睡不醒。阿年那时候两岁多了,天天过来哭着要妹妹醒过来。后来就有个老先生过来说冧冧是生了怪病,要
吃两年药才能好。
我们本来还不太信,但又付不起医药费,医院也查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