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大人,何故带了人马硬闯王宫?”南诏国王宫,内宫城墙上,阁罗凤正一脸严肃,大声喝问。
“本使前来宣旨,殿下这等做派又是何故?难道这就是殿下的待客之道?”汤嘉泽并不回答,反而问了一句。
“宣旨?”阁罗凤惊问一声,“汤大人难道已经捉住了那盗诏书的贼?”
“正是!本使已经抓住了盗贼,找到了诏书!”
“既然找到了诏书,自然是择定吉日,待本王设案焚香,告慰了先王后,再延请汤大人前来,为何汤大人要如此急切呢?”
“哦?难道殿下如今还不知道?”汤嘉泽故作惊讶地问道。
“知道什么?”阁罗凤更加疑惑了。
“自然是二王子起事之事了!”
“诚节起事?难道诚节真的要造反?”阁罗凤陡然色变。
汤嘉泽摇头,“是不是造反本使不知道,本使只知道,二王子知道了殿下非是老国王亲生后,为了不让南诏国国主之位到了外人手中,二王子已经召集了人马,要来夺权!”
“胡说八道,本王乃是名正言顺的南诏国王子,何来非老国王亲生一说!”阁罗凤厉喝一声,盛怒不已。
“本使自然相信殿下!”汤嘉泽真诚不已,“不然,二王子何以先是派人盗走了诏书,如今又派兵追杀本使,好夺了诏书!”
“有这等事?”阁罗凤皱眉,在内城之上犹豫徘徊起来,似是难以决断一样。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阁罗凤盯着下面的人群,又问一声:“不知李无解李将军可在?”
“殿下,李将军此刻正在阻挡二王子的人马,所以不曾前来!”似乎是相应汤嘉泽的话一般,此刻,在外宫方向,竟然传来的喊杀声。
“殿下,事情紧急,还请殿下打开宫门,让我等宣了旨意,到那时,殿下成了南诏之主,自然一切都不在话下了!”汤嘉泽声音急切起来。
“汤大人,如今形势诡异,本王很难相信啊!”阁罗凤瞧着城外,听着震天的喊杀声,也是满脸焦急夹杂着犹豫不决。
“如果殿下不信,本使可一人前来宣旨!”
阁罗凤挣扎一番,最终咬牙道:“好,既然如此,只准汤大人一人前来!”说着,朝下面喊道:“开门,放汤大人进来!”
汤嘉泽见此一喜,甚至忍不住想要弃了马儿飞奔进去,但越是如此,汤嘉泽越是不敢轻举妄动。
此时,随着一阵沉闷的咯吱吱的声响,内宫的最后一道屏障正缓缓地打开了一个缝,那条缝儿还在逐渐变大。汤嘉泽见了,一夹马肚,慢慢地驾马小跑过去。
“近了,近了!”汤嘉泽的心跳不觉加快了几分。
内功宫垣之上,阁罗凤看着逐渐靠近的汤嘉泽,神色犹豫不决,似是内心在挣扎一般。其身旁的郑回见此,暗叹一声,低声道:“殿下,不可妇人之仁啊!”
阁罗凤一听,脸上的肌肉抖了抖,不过很快,神色就变得坚毅起来。阁罗凤看着正在靠近的汤嘉泽,慢慢地举起了一只手:“射!”
原本在宫垣之上持握着弓箭,箭在弦上的士兵听到命令,纷纷将箭头射了出去。
咻咻咻的破空声中,原本还在从容向前的汤嘉泽神色顿变。然而,其反应似乎更快,只见汤嘉泽忽然双脚一蹬马镫,纵身而起的时候,一脚蹬在了马屁股上,并借着反弹之力,朝后快速退去。其手中动作也不停,舞者一只马鞭,不停地将迎面射来的箭枝震开。不过瞬间的功夫,汤嘉泽已经安然退到了所带人马之中。
而再瞧宫门望去,只见原本洞开了一线的宫门,此刻又闭得严严实实。
汤嘉泽又挥动马鞭震开了一支射向自己的箭枝,同时又向后退去。周围人马一瞧,赶紧围了上来,护住了汤嘉泽。不过,其所带的人马中,猝然不妨之下,已经折损了大半,此时,随着宫垣上不停地射来的箭枝,汤嘉泽身边不时传出被射中的惨叫声。
“汤大人,如今如何是好?”汤嘉泽身边,一个身着铠甲的郎将突然开口。汤嘉泽一看,说话之人正是南诏国二王子阁诚节。
突然,汤嘉泽一把抓住了阁诚节的领子,又用力一转,提住阁诚节的后颈,使其面部朝向宫墙方向,并挡在自己身前。做完这一切,汤嘉泽这才朝着宫垣之上大声喝道:“大王子,你看这是何人?”说着,摘掉了阁诚节的头盔。
宫垣之上,当阁罗凤看到了汤嘉泽手中的阁诚节时,连忙大喝:“住手!住手!”
咻咻咻的飞箭破空的声音少了,但还是有几个士兵反应慢了些,三支箭依旧朝着阁诚节等人而去,甚至其中有一支箭,正无比精准地射向了被汤嘉泽提在手中挡在身前的阁诚节的面孔。
“啊?”宫垣之上一阵惊呼。
然而,就在箭头离阁诚节的额头还有一尺距离的时候,汤嘉泽手中的马鞭却卷在了箭枝上。只见汤嘉泽左手往斜次里一带,箭枝就偏离了方向。
“啊!”汤嘉泽左旁位置突然传出一声惨叫,却是被汤嘉泽的马鞭卷过去的箭枝误伤到了。
“汤嘉泽,你……”被箭误伤之人,正是此前同样住在礼宾苑内的那个吐蕃使臣次仁旺布。他本来得了命令,穿了唐军士兵的铠甲来协助汤嘉泽的。本来按照计划,此番行动应该能顺利拿下阁罗凤,因而他与他的士兵们个个有些警惕不足,结果方才一阵乱箭射来,就让自己的人马损失大半。方才,他站在汤嘉泽旁边,见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