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穆认真脸,目光炯炯地看着姜国安。
就盼着对方拍拍他的肩膀,赞一声好小子有眼光,甚至配合着他成为他的得力助攻什么的。
结果这位沉吟半晌,却嫌弃皱眉:“你都二十八了,比彤彤足足大了六岁呢!
有点老啊。”
呃!
骤然被扎心,佟穆,佟穆的表情都有些扭曲了。
可又能怎么样呢?
来自于未来老丈人的嫌弃,他也只能乖乖点头接着。然后努力证明,自己虽然比人家闺女大了六岁。但思想成熟,更能包容她、体谅她。
把她放在手心娇宠,许她一辈子无忧,绝对最佳女婿的不二人选呗!
那二十八岁的团级干部,放眼全国也是凤毛麟角的存在好么?
这么个优秀又真心的女婿遇到了还不赶紧替闺女扒拉到碗里,过了这个村再没有这个店儿了可咋好!
姜国安笑,特别淡定地扎了觊觎他家宝贝闺女的大尾巴狼第二、三次。
初见被嫌弃,好容易扭转印象又直接被定位成兄长。
从头到尾不见半点旖旎荡漾什么的,叫极为想要跟人家荡漾荡漾的小穆哥想哭。
同样欲哭且无泪的,还有刚刚从禁闭室出来,终于重见了天日的刘建业。
老家媳妇过来了,正在军营外边等着他去接?
刘建业有点懵,他,他一点消息也没有收到!
来不及想到底是哪里出了岔头的他急慌慌往过赶,结果就看到了他印象中窈窕美丽的青梅正破衣烂衫、满脸泪痕的模样。
看他过来,那就跟濒死的人见到了生的希望般。
哇地一声哭出来,直接扑到他怀里:“建业,建业哥你可来了,我……
我都怕再也见不到你了!
呜呜呜……”
到底是从小一起长大,一直挂在心里的爱人。
刘建业哪能忍心见她哭得这么凄惨落魄?
当即抬手给她轻轻拭泪,无比温柔地哄:“好了,安宁别哭,别哭啊!
告诉建业哥,你这到底怎么了?
嗯?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好好的,你怎么……”
怎么突然到了军营的话都还没有问完,他怀里的小青梅就呜呜咽咽地哭得更大声了。
边哭还边往揪自己的头发,各种歇斯底里。
“建业哥,我,我没用啊!
丢了所有的包裹、钱和证明介绍信。
我的呢子大衣,我的牛皮鞋啊,花了家里大半年收入置办的行头,没等着上身就被天杀的贼子给偷去了啊,建业哥……”
软磨硬泡了好久,才终于说服爸妈爷奶给她投资下。
争取好好亮个相,叫那什么首长家的闺女知难而退。
怕坐火车弄皱弄脏了新衣裳,特意纸包纸裹地包了好几层。
一路恨不得一眼不错地看着,就打了个不到十分钟的盹儿,所有值钱物就都消失无踪什么的。
准备好的华衣美服没有了,只剩下为确保安全性穿的补丁落补丁花棉袄、红头巾子、土布鞋。
硬是从火车站跌跌撞撞地走到了军营后,又落了个风尘仆仆。
想象中的完美亮相彻底泡汤,倒成了实打实的难民进城。
满心皆凄惨的安宁,真的没法不哭。
尤其在她终于经过重重磨难,见到了自己的建业哥,那个为了她宁可连首长家千金都严正拒绝的好男人之后。
那委屈的泪啊,都恨不得比上开闸的江水。
可把刘建业给心疼的呀,瞬间把什么前途啊、事业的都给忘到了脖子后。
满心满眼的,都只有眼前的爱人。
伸手帮忙拭泪,声音轻柔的都能滴出水儿来:“安宁别哭,些个身外之物而已,丢了也就丢了。
只要你人平平安安的,没事儿就好。
衣服鞋子什么的,回头我就带你去买。咱们买更好,更漂亮的啊!”
“嗯,建业哥,我就知道,你最好了,最最好了。”
安宁泪中带笑地点头,忍不住把自己美好青春的身体往对方怀里又拱了拱。
向来倨傲很有点小清高的心上人放低了身段儿,主动投怀什么的,是个男人就得荡漾。
刘建业当然,当然也很男人。
至少他保持着美人在怀的姿势,好半晌都没变过。
看得门口的岗哨都不禁瞠目,刷地一个军礼敬过去:“刘副营长,如果确定这位是嫂子无误的话,请填表登记。
然后有什么话二位换个地界说,别在咱们威严郑重的军营门口,免得有伤风化!”
这话说的,好比响亮的耳光直直甩在了两人的脸上。
气得刘建业目眦欲裂:“你……”
“抱歉,军营重地,我也是照章办事。从开始到刚刚,两位已经在公共场合搂抱了十分三十八秒。
这在哪儿说,都是不合适的。
二位应该庆幸,你们有夫妻名分。不然的话,被扣上流氓罪的帽子都不是不可能的。”
……
被上纲上线到如此程度,刘建业和安宁还能说什么呢?
难道豁出去脸面不要,让整个军营都响彻他十分三十八秒的名声?
他显然不想,也丢不起那个人啊!
那咋整?
只得极力压抑住满心的愤怒憋屈,被羞辱了一脸还得反过来道歉再保证呗!
找机会报仇雪耻是以后的事,现在还是先把眼前的难关过了再说。
等两人霜打茄子般的踉踉跄跄走远,小岗哨的同伴才对他竖起赞叹的大拇指。
“厉害了,你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