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许副局长的手疾眼快,看她这摇摇欲坠的赶紧出手拦了一把。
才避免了她这脸着地,跟水泥地面亲切接触的惨剧。
而后又急匆匆亲自抱着她上了救护车,做了一系列的检查。
治病兼验伤。
等医生从抢救室出来的时候,都忍不住连呼侥幸。
说这姑娘也是命大,及时送来了医院。
不然哪怕晚了半天,她这条小命八成都得凉!
严重贫血,重度营养不良。
多处钝器击打伤痕,肋骨骨折、颅脑损伤。
高烧三十九度六……
洋洋洒洒两页纸,上面密麻麻写满了这孩子的伤,叫原本就对她万分同情的许副局长心里加了不止一个更字儿。
确定牧彤已经脱离危险,只需要好好将养后。他连病房都没进,转身就投入到了案件的审理当中。
可,当警车呼啸着来到了牧彤所在的路北村,刚打听清楚牧家的方向到了她家门口。
作为嫌疑人的牧景年就先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说要寻求警方帮助了。
“哦?”
许副局长看了看他那胖乎乎怕不是得上二百斤的大坨,再想想牧彤那瘦骨嶙峋怕都上不去八十的体重。
就忍不住打心眼厌烦并怀疑他。
可……
作为公安干警,群众已经求助到了跟前,他又不可能不受理。
于是耐着性子点头,示意他有什么话就说。
结果,这货哭咧咧地说:“都,都是我家那个赔钱货闺女!
小不点点的性子倒野,也不知道跟哪个二流子处了对象。
竟然打伤了她妈,划拉走了家里所有的钱。
趁着雨夜就逃走了呀!
同志,同志,你行行好,高低把那个丧良心的臭丫头给找回来。
老子一辈子的积蓄啊!
就这么一分不剩地被那个不孝女给拿走了,还牲口霸道地打伤了她妈。
这简直……
简直狼心狗肺!”
四周的乡邻听着这话都连连点头,说可不是么?
牧景年两口子也是倒霉,养了这么个白眼狼出来,真是!
这么些年的粮食,都不如喂鸭子鹅了。
最起码还能下个蛋解解馋,卖个肉贴补贴补家用!
亏得许副局长先见了牧彤,听了她一番控诉。
不然的话,说不定就被牧景年那声情并茂的表演给骗过去了。
毕竟正常来说,有狠心的儿女没有狠心的爹娘。
谁能想到这当爹妈的,还能亲手往闺女身上泼脏水呢?
幸好,幸好!
那孩子机灵又果断,逃跑了不说还知道给报案,更知道轻重缓急。
不然,丢了小命是一桩,这一辈子的冤屈、耻辱与污名,她怕就再也没有机会洗刷了。
心里暗自庆幸的同时,许副局长面上却无尽配合地露出错愕表情。
“这……
咱们社会主义共和国,居然还有这么狠心的姑娘?
不得了,不得了。
就在今儿早上,我才接到个瘦骨嶙峋、伤痕累累的姑娘报案。
说本是京城的军门将女,十八年前被个恶毒村妇给调了包。从此将门虎女长在农家倍受欺凌,农家姑娘却替她受了万千富贵。”
呀!
这……
这不跟电视里演的,那个狸猫换太子差不多?
人群中也不知道是谁喊了这么一嗓子,顿时惹拥趸无数。
也吓得牧景年跟筛糠似的抖个不停,满身肥肉都直颤。
看得许副局长意味深长勾唇,一字一顿地说:“更巧的是,那女孩自称牧彤,养父母就是咱通南路北村的牧景年和伊三妹儿。
而且她可没说自己什么私奔逃跑,而是当年事不住火。
牧景年和伊三妹儿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想着斩草除根。
趁雨夜把她关在了村口河边的废旧草房了,打算打死再扔进河里,伪造她愤而跳河的假象。
她人现在刚在医院抢救完,这位牧景年同志,你要对质一下么?”
这一问,不但叫在场所有乡亲哗然。
更叫牧景年噗通一声跌在地上。
就见他假哭变成了真哭,俩肥硕的爪子连摆。
“不不不,警察同志你明察秋毫,明察秋毫。我有个表亲这两天结婚,我……
我一直吃酒、帮忙连坐席的。
连家都没着,哪儿,哪儿有什么时间作案哟?
要……
要是真有这事儿,那也肯定跟我没关系,绝对跟我没关系。
都是伊三妹儿那个毒娘们儿干的!
是她,肯定是她!
当年换孩子的时候,我就被蒙在鼓里。现在,现在我也依然是啥也不知啊……”
一推六二五,一问三不知。
牧景年彻底甩锅,把所有一切的责任都统统推给了妻子伊三妹儿。
跟刚刚心疼积蓄、心疼媳妇,对闺女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那叫个反差哟!
无耻到都叫人没眼看!
而事实上,这货也一直都幕后操控,绝不直接动手。为的,可不就是东窗事发后,可以顺利甩锅么?
许副局长对此心知肚明,更明白的是绝对不能放这货逍遥。
不然他联系上了那个不知道到底是黑是白的假千金闺女,还不知道给牧彤带来多大困难呢!
在牧家水缸边儿上找到了凶器扁担,又去河边小破屋采集到了血迹。
加上牧景年的口供,初步断定这两口子换孩子、试图谋杀和做假证试图包庇。
哪个都清白不了后,这两口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