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这话的时候,牧远志的眸光可以说特别飘忽了。
就怕这一大一小斩钉截铁地给他来个不,我们当然介意的回答并叫他怎么给出去的东西再怎么要回来。
所幸并没有。
妻子如释重负脸,一个劲儿追问这样的话,咱们一家子是不是以后都不回来了?
言下之意么……
当然是问以后是不是轻易都不会跟婆家那帮子奇葩有什么联系了。
得到了肯定答复后,就见她笑得如山花初绽般。
特别的清丽婉约,也特别的……
唔!
对,就是如释重负。
显然是被婆婆和极品的婆家人给欺负得不轻,以至于无非必要以后都不想接触了。
而小纽带牧彤?
呵呵!
打从确定这个愚孝又有重男轻女嫌疑的便宜老爸有改正意思后,小姑娘就拔腿跑向了隔壁。
动作快的,简直能特别完美地诠释动如脱兔这四个字。
当然她心里就想着:都要分别了,总得跟当家的话个别对不对?
这一离开,少说也得有个半年甚至更久的时间才能见面呢!
珍重再见必须有。
防守工作也得做做好,别叫那些个旁逸斜出的野花乱了她家小哥哥的眼对不对?
到底这个世界里,人家也是个冉冉升起的小富二代呢!
危机意识什么的,还是要有点的。
“什么?”
二穆惊呆:“你,你你你,居然要去随军了?”
没等着牧彤说话呢,穆红英女士就狠狠一巴掌拍在了自家熊孩子的脑门子上。
“哎,你个倒霉孩子说啥呢?
人家彤彤能去随军当城里人,这不大大的好事儿么!
你个当朋友的,不帮着欢欣鼓舞就算了,不可置信甚至试图托后腿是几个意思?”
“我……”
“你什么你?
听话,把咱家的通信地址给你彤彤姐写上,等她到了目的地后。
你们俩小人儿再来回通信,保持联络。
唔!
保证啊,叫你们姐弟感情永存!”
见儿子实在颓丧,穆红英倒是极为难得地安慰了两句呢。
可……
如此扎心,不如没有好不好?
再世为人,比媳妇小了整整三岁。成天被大姐姐、小弟弟的逗来逗去,简直不能更心塞有没有?
偏他的心伤没人懂,更没有人在乎。
某个没心没肺的甚至跟着补刀:“对呀,二穆弟弟,我们还可以做笔友。
天天写信,把自己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学到了什么新知识这些都写下来,寄给对方。
就,就像我们根本没有分开一样,好不好?”
生怕媳妇这是在敷衍他,某人甚至再度逃了学。
等牧家三口坐上牛车,一路颠颠簸簸终于到了镇上的火车站。
就看着二穆同过来:“彤彤,我特意煮的鸡蛋、买的好吃的。
都给你,路上吃。
还有……”
小家伙呲啦一声,的拉链,就看着除外层小兜里面几个鸡蛋、果丹皮、小面包之类的食物外。
大兜里面齐齐整整的,都是信纸、信封还有邮票。
数量,也是相当的可观。
看得牧远志、徐燕子都是齐齐一愣,就想知道这臭小子到底哪儿来的钱。
偏这孩子对此忌讳如深,硬是只字不提。
只倔强地看着他们家闺女:“那,之前说好了的,你到了驻地后会跟我写信,会跟我保持联络的。
我买了好多好多的信纸、信封和邮票。
嗯,里面还有钢笔和墨水。
什么都给你准备好了,这样你就不用怕花钱被家里人责备了。
所以,好好给我写信哈,东西用没了我再给你寄!”
牧远志想说不要,我闺女要啥,有我这个亲爹在呢。
可……
架不住他闺女没出息啊!
瞅瞅那死,用力点头,泪眼盈盈的小模样儿哟!
要不是看着他们俩都小,还差着年岁。
牧远志简直都要怀疑,这板凳高的小子其实没安什么好心了。
唔,所以说,有时候年龄也是个挺好的保护色。
侥幸逃过未来岳父审视双眼的二穆蔫哒哒告别媳妇,转身迈着小步子一点点往佟家沟的方向挪。
好容易赶着日落西山之前到了家,结果……
二穆看着爸妈一人鸡毛掸子,一人擀面杖,双双脸若冰霜、严阵以待的样儿。
当时小腿肚子就有些转筋:“爸……
爸妈,你们……
你们这是干啥呢?”
“干啥?”
穆红英冷哼:“我们要齐心协力,打死某个胆大包天的家贼!”
“对!”
佟修文点头,煞有介事地颠了颠手中的擀面杖:“看着没?
这个就是我们的武器!
不过伟大领袖说过,知错就改还是好同志。
某人要是能积极承认错误,那……
也不是不能坦白从宽一下!”
“所以,想要被轻罚,那就赶紧老实交代自己的罪行吧!”
他们身后的大穆适时开腔儿,特别有兄弟爱的给蠢弟弟指了条明路。
终于知道锅从哪里来的二穆哇地一声抱住了老爸大腿:“我……
我我我明明就留下了纸条,说去送彤彤。
还打了欠条,说这钱算是预支,可以从我压岁钱里面扣除。
报备的明明白白,怎么还成了家贼呢?
冤枉啊,老爸!
您一定要给儿子做主……”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