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七一看图纸,笑出了声来,“周三,你的运气来了,我们中间你的轻功最好,这么远的距离,只有你去点燃引线,立下最大的功劳了。”
安馨淡定地笑了一声,平静地出声道:“既然是最大的功劳,如此要命的活计,要让我去做,我要我们四人赏金的四成。”
赵七哪里肯让安馨占了便宜,立即就反对道:“不成!四成还不如我去干。”
安馨更加淡定地答应道:“四成,你愿意去干,我便让你去干。”
南宫翎也答应道:“行,四成就四成。”
四人之中,赵七的武功最弱,轻功更是马虎,当着众人的面,见赵七满怀期待地看着他,陈二也不好太过维护他,他低声叹息道:“行,四成,你去干吧。”
赵七高兴地答应道:“成!陈二哥你放心,无论如何,我也要把这事给办妥了。”他忍不住喜形于色,这一趟他比周三多了一倍的赏银,等他出去了,玉娘子怎么都会选中他。
陈二的眼光落在赵七的身上,奖赏还不知会有多少呢,这就先高兴上了?他转头看向乌十二和周三,径直多叮嘱了一句:“咱们一起进来,总归是要一起出去才是,你们俩要多用点心。”
不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赵七再三挑衅周三,周三让出如此肥差,定然是怕赵七趁机算计。赵七这个傻子,眼睛光看着赏银,就没防着周三也有可能会算计他。
赵七也不傻,他主动多揽下了一个组,抢先选了最靠近南岸的两个组。
只要这三个组的火药点燃起效,把堤坝炸开了缺口,剩下的六组火药有没有都不是大事。
安馨哪里会跟他争这个,她跟南宫翎选了剩下的距离北岸最近的四个组,分头查看了下去。
还真别说,被挑选出来的人,还真算的上是熟手。
他们两人联手先在十五丈左右的斜坡上,逐一清查用石灰标示出来,安插火药竹筒的位置,但凡有不合适的地方,先在乱石和土堆中,挖出合适的空洞来。
安馨巡查过一遍,见手下两组八个人,行事颇有章法,放手任由他们作为,跟南宫翎重新汇合,两人找了一个能看见四面八方的空旷地方,避开其他人的眼目,撑开了隔音阵法。
安馨有点忧心忡忡,这个堤坝,长有五十丈左右,下面最宽处少说也有十来丈,高度也接近了二十丈,几乎和上面的官道齐平,这样的体量,单单是在一面的堤坝上安置火药不一定能够炸开。
最重要的是,这个堤坝分明在距离北岸,靠近阜城的地方最薄弱,他们舍去最容易位置,选择了南岸最坚固最艰难的地方,这又是何意?
南宫翎从储物袋中刷出了窃听阵盘,径直点开了诚王的那个点,里面没有声音传出来,他换了一个点,汪正豪欣喜的声音冒了出来:“……的找到了,我的亲卫凌晨刚刚回来。”
“回程的时候,一日之间就从阜山的腹地回到了这里。不像这里满目疮痍,里面遭受地震的波及极小,青山绿水,土地肥沃,确实是兴建城池的地方。”
汪正豪的声音里充满了喜悦:“殿下,跟着亲卫进去的猎人已经把消息传出去了,最快今晚就会有人出发,只要我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怕他们不主动前去。我留了二十个人在里面,不怕他们会造反。”
“姐夫,这事成了我也放心了,我收到了我爹的传信,边境可能要开战了,我打算尽快动身回去,就从暗道中穿出去,从蓝州回去。”
汪正豪的声音落下,阵盘中没有了声音,显然诚王还没有想好,要不要在阜城腹地中兴建新城。
“姐夫,”汪正豪的声音笑了起来:“你若是担心被人诟病,不如敞开暗道三日,三日之后,再让人把它封了,等阜城都没有了,疫病在下游漫延开来,谁还能想起进去的人。”
“就算被人想起来,也会以为他们这些人早死了。没有蓝州的保护,他们这些人早晚得死。殿下要是忧心,多去堤坝几趟,只当没察觉这事就是,剩下的事情,交给陈先生便是。”
话说到这个份上,只怕诚王要答应了。
果然,诚王的叹息声响了起来:“行,暗洞的事情我可以松松手,权当是给灾民多一条生路,总不能非要逼着灾民冒险去香溪镇。他们能不能在阜山之中活出命来,且看他们的造化吧。”
“殿下你放心,汪家必不会有负所托。”汪正豪斩钉截铁的声音响起来。
诚王的声音淡定地响了起来:“你此去正是建功立业的时候,这一次的机会不能错过,我让陈先生跟你去,助你一臂之力。”
“姐夫,你如今正是用人之际,你这里比我此去更危险,陈先生跟我去了,我不放心!”汪正豪这话说的又急又快,其中的真挚的担忧,隔着阵盘安馨和南宫翎都听了出来。
“哈哈哈,”诚王低沉的笑声传来,“那好吧,陈先生我留着,你自去杀敌立功,我等你的捷报传来,回盛京城去给你庆功。”
安馨的眉头皱了皱,这都还没有开战,两人这就有把握庆功了?诚王和汪正豪不像是这等轻率浮躁的人,他们对申国的兵将如此有信心?
一时间,阵盘里安静了下来。
南宫翎转头看向安馨,低声说道:“诚王冒险留下退路,外面的这些人不会多留,先前在这堤坝上留下标记的那些行家,定然会有所动作。”
“这一回不仅下游的人要遭殃,只怕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