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食毕,歇息了一晚,次日备足了衣物肉食,又把那马车换做了两匹高头大马。
铁风本想着回猎龙镇瞧瞧,而猎龙镇在东,荒都在西,两人便在镇口道了别,但刚行了不到二里,却又陷入了犹豫与纠结。
为何而回?
缅怀?重建铁匠铺子?
亦或是退缩?
琢磨了一番,又折了回来,一路朝西追上了蒙天。
“蒙大哥,等等!”
“嘿,我也跟你去荒都转转。”
“呦呵?你不人儿了?”蒙天显是也没想到铁风又折回,调侃的说道。
“...什么小情人..?”
铁风略微一想,便猜到:他说的多半是陆星柳。
便道:“啐,人家是大家闺秀,又怎会认我穷小子为小情人..这么说也不对,小爷我本来也是成了个富庶人士,却叫你这么一路挥金如土的给祸害了,又做回了穷小子!”
蒙天向来不大看重钱财,铁风那两千两“巨款”,这几日下来就被挥霍了个大半,每次想起这茬来铁风就恼恨不已。
花钱倒是行,你起码别一大半都给人打赏出去啊!
“哈哈,反正兄弟你胆识和智慧还在不是,到时再这么以小博大一番,自然便能千金散去还复来了。”
“恩..?”两人正按辔徐行,铁风似忽地想起一事,一扯缰绳,停了下来。
似乎自己与这蒙大哥算是只会过两面,一次是在那万兽林中,刚从神龟那里回来之时。而另一次就是前几天在那墨神医家中了。
“你怎知道柳儿和我的事情?难不成你见过我和她一起的时候?”
蒙天本欲停下,听了这个问题,却干笑了两声,“啪啪”两鞭子,座下骏马便负着他疾驰而去。
“哈哈,你若聪明便自己猜啊。”
...
两人一路西行,虽有良驹,但却不急着赶路,一日只行个二三百里,余下时间便吃吃喝喝,游玩切磋,颇有几分纵马江湖的自在感。
当然,这钱袋也是同一般的自在。
再说这切磋,两人所切磋的项目甚杂,拼喝沸水,拼倒挂树枝,甚至拼跳崖闭气。
铁风固然是个不服输的性子,见武艺上比不过,便想出这许多怪异杂项来,非得几项胜过这蒙大哥才成。
此番行路本不急,而蒙天是个直爽痛快性子,无论拼什么都一并应下,却毫不相让,他内功比铁风深厚了无数倍,内力所至,自是大多项目都远超常人了。
是以这五日下来,铁风倒是当真没有赢过几项。
这一日,林中某处,两个男子一动不动的对坐的,任凭风吹日晒,鸟落虫攀,睫毛都不带抖一下的,宛若雕像。
这一动不动的两人正是铁风与蒙天。
之所以在这岿然不动如坐化老僧一般,乃是铁风新想出的比试法子:
拼定力。
任你内功武艺再强,总也得动才行,这一动不动,却不相信你还能翻了天。
定力取决于精神心性,而铁风自从那日从绝音涧回来后,自觉较以前时精神充沛了百倍,似乎脑子都更灵光了许多,虽不知何故,但终究不是坏事。而此刻以此道来与蒙天相拼,自然是信心满满,脑海中已幻想到了蒙天那双手一摊认输的表情。
而不是得意而气人的一句:小老弟,你还不行,再练练吧,哈哈。
常言道,五月山雨热,三峰火云蒸。
时值盛夏,正是闷热伏天,两人便就这样从清早坐到了黄昏,身上衣衫是打湿了又被晒干了,晒干了又被浸透了,若站起身来,恐怕身下都要画出一个巨大的蟠桃印来。
两人便就如此盘腿坐着,瞧的那两匹马儿都困的眼皮越来越重,一副要睡着了的样子。
...
“二豹,我说你..我说你是不是脑子傻了!你给我说说,你就给我说说,你这应下的是个什么狗屁差事!”
“不怪都叫你灰狗,真他妈是个狼心狗肺的家伙,老子我救了你一条命,你不仅不磕头谢我大恩,倒还埋怨起我来了?!”
“呦呦呦,你还有理了?咱们陪着少寨主练拳,他看在寨主的面子上,总不至于把咱们小命要了?你这可好,傻气冲天的夸下海口,说什么出来找几个结实的活靶子来,到时候咱哥俩空手而归,少不了一顿羞辱不说,这陪练也还是躲不过,少寨主一怒之下,这顿拳头还指不定朝哪招呼呢。”
“面子个屁!这胡家塞上下百十号人,就属咱哥俩入的最晚,资格最嫩,要不然少寨主也不会选咱们俩练拳,老寨主面子上叫你句兄弟,你便得意的上天了不成,咱两个不快立些功劳,天天混吃等死,大伙都瞧咱们不起,以后还少不了许多羞辱。”
“哼,咱们老哥俩来这可是要闯一番事业的,却不是来讨羞辱的,要不也别找什么活靶子了,晚上偷偷溜回去,把你那小浪蹄子带走,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放你妈屁,你少给我嘴里不干不净的,她是我老婆,是你嫂子!再给我小浪蹄子小浪蹄子的叫,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呀嗬?!你还给我倔上了!要不是你非抢那小浪蹄子,咱俩也不至于落到这般田地,连当个土匪都被嫌弃,还不是都他妈怪你精虫上脑?我今天还偏要叫,你能把我怎么着,小浪蹄子,小浪蹄子,小...”
林中两个汉子扭打做一团,你打一拳,我踹一脚,用的都是江湖上最粗浅的功夫。
但这两人身体结实,手劲甚大,没过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