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交战处,一些轻些的兵刃早就被刮的不见踪影,如熊熊北风过境。
东靑王转眼间已换了五六把兵刃,但在这等威猛的交锋下,饶是他在兵刃上灌注了内力,依旧抵不住太多的轰击,挨不住几剑就要成了废铁。
而铁黑黢黢的铁剑,也是破了好些个缺口。
有一个大些的缺口处,还透出了一丝让人难以察觉的青芒,隐于夜色。
这气势恢宏的战斗之下,甚至盖过了台上的风头,甚至左近有些受伤的江湖人士被这阵强悍的余波直接震得晕了过去。
上方几人难得的停下手来。
渺苍天发觉下面这一幕,霎时脸色一沉:“风老,没想到,你还有这等后手!”
风无忧笑着摇了摇头:“非我之功,乃天之助。”
“天之助……”渺苍天冷笑一声:“这话在风大统领的嘴里说出来,当真是可笑的紧!”
“确实。”
“我旧时从不信天命之说,总道事在人为……”
风无忧怅怅道:“但当我得知你渺长老是古之大阳国国师后人时,终究不免吁叹,乃天数也。”
此言一出,周遭几人都是神色一滞,就算火莲派的三位长老听了亦是不免皱了皱眉,看向渺苍天的眼神中多了一股疑惑。
这“大阳国国师”后人几个字,在知情人耳中分量极重。
数百年前,大阳国解体时,皇室在令吾的杀戮下几乎全灭,唯有举国上下武功最为高强的国师从一开始就不知所踪,仿佛凭空在世间消失了一般。
后三国覆灭,天下不安,匪冦横行,人人自危,就在这混乱的局势下,却悄然崛起了一股强横的势力,伸张正义,重建礼制,美名传扬天下。
那便是执法堂。
虽说那时执法堂崛起极为迅猛,但这崛起十分迅猛的势力自然也引发了许多的不满。
毕竟乱世伊始,江湖上许许多多势力都蠢蠢欲动,都想从这天下挖下来一块最鲜美的蛋糕,甚至不乏有人自立为帝,画地为王,哪里容得下执法堂一家独大。
在双方数十年的争斗中,执法堂和众多江湖势力厮杀不断,但却互相奈何不得,那些江湖势力虽说人多势众,但执法堂行事作为却极得人心,不断的有新鲜的血液注入,两方一时间争执不下。
后随着双方僵持日久,执法堂也做了妥协,从此不问江湖事,不涉天下争,不为霸,不敛财,制定了极为严苛的条例限制,请了当时天下三大帮会为见证,至此之后,才进入了正轨,由天下人供养,护天下人安宁,使得整个大陆形成了一个前无古人的数百年无国无帝之局。
但之所以形成这幅局面,人心所趋固然有之,更大的原因还是执法堂的首任堂主,也就是执法堂开创人身故。
而时间一久,种种线索表明,这神秘的开创人,恐怕就是那消失日久,带着大阳国全部武学传承的大阳国国师——木沙国师!
其创立执法堂的动机绝非是想安平天下这般单纯,甚至还有人怀疑,令吾之乱起始的种种疑云也和他脱不了干系。
但无论如何,旧人已逝,大家都心照不宣,加上执法堂大势已成,倒也没有谁要揪着那木沙国师的过往,翻出来问罪一番。
时间如溪水,看似无力,却能磨平最为棱角分明的砂。
百年过后,那些秘辛几已作古,执法堂名声如日中天,谁也不再关心它的由来,一些当年响彻云霄的大名仿佛都淹没在了岁月的长河……
“哈哈哈……”
渺苍天睨过众人,脸上显出一抹狂傲的神色,笑声过后,眼中凸显出一道锐色。
“风无忧,你当真是神通广大得紧!”
“过奖。”
渺苍天瞥了眼下方愈发激烈的交锋,继续说道:“这执法堂本就是我先人费劲了心血所创,你们所使的功法,都是从我先人那里恬不知耻的抢来的!如今我想拿回这一切,风无忧,你说说看,该不该?”
一缕轻风吹过,带着些许血腥气,夹着呼嚎的声响,仿佛万千逝去生灵的控诉。
风无忧淡淡的摇了摇头:“渺苍天,金枯莲金掌门对你不错吧?”
金枯莲是火莲派的前掌门,相传是被执法堂所害,惨死高崖下,也因此火莲派与执法堂两方结下了解不开的梁子,而执法堂的一位统领也因此事违了“不问江湖事”的规矩,身败名裂。
这是人所周知的旧事,却不知为何风无忧突然提起此茬来。
渺苍天听了金枯莲三个字,一抹惭色一闪而过,而后又换做一副狠厉面孔:“金掌门对我们几人都恩同再造,谁不敬仰!”
风无忧露出一道意味莫明的笑容:“金掌门当年死时,后背处有一处十字形淤青,腕骨和脚骨碎裂,那是众所周知的“七擒七打”功夫,也是我执法堂三大擒拿术之一,旁人伪造不得。”
“正是!这笔账你执法堂却是逃不得!”
“渺长老,莫急……”
“‘七擒七打’执法堂虽有拓本,终究少了些许口诀,若说以此擒些大盗小贼尚可,以此来对付金枯莲掌门,显然是不怎么够看了……而先前之所以认定此事是我执法堂所为,多是因为这门功夫,渺长老,刚刚你也说了,这执法堂的功夫都是从你先人之手所得……我没听错把?”
此言一出,气氛瞬间就怪异了起来。
当年金掌门遇害,确实有不少疑点,正如风无忧所说,金枯莲武功高强,若说是被执法堂统领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