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听到慈悲门这三个字,小声地嘀咕了一句:“九月刚过了一半..怎么就来人了?”
脸上的不耐神情顿时消失,正色说道:
“快快有请!”
说罢,对王二王三施了个颜色,两人欲将铁风带出。
铁风也不挣扎,在默默沉思着。
刚刚那耳语虽说说的极轻,还是被他听了进去。
“慈悲门”这个名字以前听过两次,似乎在江湖上并不是多有存在感的一个势力,行事低调,也不惹是生非。
第一次是陆星柳在洛城所讲,说是慈悲门是个商会,以和为贵。
第二次是那青眼黑衣人传授自己剑法,论洛城好手时,简单的提过一句“慈悲门分舵主、东靑教教主,还有近日来洛城的几个老不死,都算是好手。”
正开门的功夫,一个慈眉善目的中年人孤身一人走了进来,胖的跟球似的,一人就把那木门给占满了,锦衣玉袍,一脸乐佛像,那王二王三见了此人,连连退让,这门也没出得成,只好退回来,站在一旁。
“何掌柜,两月未见,看起来愈发的精神了啊!”
“哪里哪里,还不多拖了戚老板的福,最近这生意那,好得很!”
“小驴,还不快点看茶!就用我前两日带回来的新茶佛动心!”
何掌柜好一阵热烈的寒暄,戚姓的胖子只是心不在焉的应着,期间瞥向铁风与他身后的两位汉子,微微露出些思考的神色,却也不多言语。
待那小驴再回来后,室内一股子浓郁的茶香铺满了整个房间,铁风虽不太懂茶,也能闻出来这不是俗品。
那伙计将两杯汤汁鲜绿的茶水置到了戚老板和掌柜的面前,同时还交给了掌柜一本老旧的账册。
戚老板举起了那青花瓷茶杯,品玩了一番,却不用茶。
“白中闪青,牡丹潜胎骨,花晕炸霜。”
转过头,和善的笑了笑。
“何掌柜,你这茶杯可是上品那。”
何掌柜闻言讪讪一笑,不经意的将桌面上的账本收了起来,而后又从桌下暗柜出掏出一本,忙不迭的递了上去。
“哪里,哪里...戚老板见多识广,自是入不了您的法眼。”
自己看上去风风光光,说到底,其实就是给人打理铺子的,可是万万不敢得罪了眼前这位财神爷,这大老板戚伤虽表情笑呵呵的,看上去十分友善,话中可未必是这个意思,要是光以哭笑来判断旁人心情,自己这掌柜恐怕早就干不下去了。
这戚老板不品茶,只问杯,想来多半是对自己所作有所不满了。
戚伤也不伸手去接,只是笑眯眯的问道:
“掌柜的,你这茶是好茶,但杯却要更值钱些,不知你这回给我上的是茶,还是杯啊?”
何掌柜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
“是杯,是杯,戚老板放心!这账本都是我亲手所记,绝不差一分一毫!”
说话的同时,几滴冷汗从鬓角出流了下来,借着品茶掩饰,悄悄的用袖口蹭了蹭。
紧张不已。
自己中饱私囊惯了的,不过这戚老板也从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却不知这次怎么较起真来。
那戚老板抿了一口茶,将茶杯与账本一齐放到眼前的楠木案子上。
“不必了。”
“我这次来就是路过,和何掌柜打个招呼,近日来荒都人多,辛苦你了。”
“哪里哪里,应该的,应该的!”
戚伤瞧了眼被两位大汉夹在中间的铁风,又端起茶杯,似笑非笑地说道。
“何掌柜这儿待客的规矩还真是独到呢..”
何掌柜猜不透这句话的意思,也不知他是不是恼了自己会见时掺了杂人,便答道:
“近些日子荒都鱼龙混杂,总有那么些不开眼的来店子里想穿霸王衣,在下立即就处理好。”
说罢,还对那王二王三兄弟使了个眼色。
正当那两兄弟要去拿铁风左右臂的时候,突然胸口一烫,随即被一股大力震倒在地,直撞到身后的墙壁上,在这一撞之下,两个铁塔般的汉子一时间竟挣扎着捂着胸口,起不了身。
“嘶..!”
屋子所有人都同时倒吸了口冷气。
击倒那两个壮汉的不是别的,正是那戚伤杯中的茶水。
水本天下至柔,能以小小茶杯里的水分袭二人将其击倒,而且不会溅到中间铁风身上,这一手功夫,就算是毫不会武功的外行瞧了也能猜出其中有多大的难度。
铁风虽不以为那两兄弟能把自己怎么样,但见到这一幕,不禁也大为惊异,没想到那胖得跟球一样的戚老板,竟然有如此身手!
“小..小小小小驴,在..在在在给戚老板茶杯满上..”
何掌柜战战兢兢的吩咐到,他久闻这戚伤老板身负武艺,却也从未见他出手过,本以为以他的体型,顶多会些简单拳脚,未曾想到这笑面佛似的男子功夫竟如此精深!
他一出手就击倒了王氏兄弟,难不成是因为那少年?
这操着外乡口音的少年,难道是块铁板?!
想到这里,心里直突突,暗暗的想,一会儿得狠狠的骂那不开眼的小驴一顿,这是什么眼力见!不问好了再带来?!
小驴若知道掌柜心里所想,那一阵鸣冤是少不了了,自己可是严格按照掌柜教导来的:遇到年轻客人,特别是男女一起的,尽量捡贵的卖,有什么问题带上来我亲自处理。
至于处理成什么结果,自是那伙计不会在意的了,只管老老实实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