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不处的,夏语澹没有那种情节。只是,别家被收用过的丫鬟可以发嫁,宫里被收用过的宫女,只能一辈子待在宫里,她们一辈子的生活名义上要夏语澹照管。既然做了赵翊歆的妻子,夏语澹是不得不管的。
在石榴院夏语澹面对累累得压弯了树枝的石榴问了自己几十遍,可以吗?不可以,没有那个资格说不可以。夏语澹是不能要求赵翊歆一生只得她一个女人。不把别的女人亲手送到他身边,是夏语澹目前给自己划的底线。至于已经来的,将会来的,夏语澹正在说服自己好好待她们,以符合太孙妃的身份。最早跟了他的女人,更好好待她们,挑个赵翊歆最满意的,名分要给的高一点,不是为了彰显自己的贤惠,而是显示皇太孙顾念旧情的仁爱之心。
毕竟皇上还要塑造这样的形象,几十年对李贵妃优待,赵翊歆也要给人以厚情的形象。
明明下了决心要面对了,前方却不需要‘面对’。
世间本无事,庸人自扰之。是我暂时错了!
夏语澹因为羞愧一时无法面对赵翊歆。
夏语澹的那句话想得对,各家的小爷,养得好发育的也早。只是她撞了大运,赵翊歆偏是那发育得晚的一个。赵翊歆捧着书看,眼珠子一动不动泄露了他的心不在焉。
他长大之后,是有人教导过他男女之事,所以女人的身体他见过,看过,想要随时都可以要,只是他看过和见过的身体,和他梦里梦到的……的身体不一样。或许别人会有凑合的想法,可是赵翊歆的世界里就没有凑合二字,能有更好的,为什么要凑合了用。
他只是不凑合,就处到了现在。
当此之时,梦见的人在身边,赵翊歆很想知道梦里和现实的区别,只是还没有到二月二,不可以像梦里一样碰她。赵翊歆有想到了几天前的一吻,那种软香润湿,只是嘴在动,心也砰砰的跳起来,不过赵翊歆喜欢那样心跳的感觉,可是也不可以,在先生的书房,那样不可以。
既然什么都不能做,赵翊歆只能背着夏语澹看书了。
仇九州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他们各看各的书,看得入神,连他走进都没注意。
午饭就挤在书房吃了,因为别的房间,孙伯在收拾了,把要带回去的收掉,不能收掉的也整理干净,留给新的东家。
“聚散终有时。除了老家我还没在一个地方待这么多年。”仇九州感叹,不过他今年六十有三,半生游历,经历了太多的聚散,并不伤感。京城,京城里的人和事并不值得他一生耗在这里。裱画店已经找了新的东家,只要钱伙计他们继续勤勤恳恳的做事,新东家依然重用他们。手上的学生基本可以出师了,如赵翊歆夏语澹这样,也不算在里头,那么自己的离去,也不耽误别人。
“我一日日老去,老并不可怕,只是老意味着我时间不多,总没有你们年轻人活得长久。正好,希文也愿意与我作伴,我这便走了,先回老家,住上一段时间,以后哪处山好,哪处水好,趁我还没有老到不能动弹的时候,我应该多走走,你们不用挂怀。我走之后,这裱画店你们不可再来。你们龙凤之身,若入人群之中,只能潜形匿影,此处已经不适合你们再来了。”
太多的人好奇,赵翊歆为什么娶高恩侯的庶女,大家都知道夏语澹师从仇九州,有心的人稍一留意,仇记裱画店就特别扎眼了。
这也是仇九州抽身不能经营这家店的原因。
仇九州喝着小酒叮嘱,一杯尽了,赵翊歆亲自给他斟满酒。想当赵翊歆长辈的人很多,而赵翊歆甘愿以晚辈之心待之的没有几个,仇九州算一个。仇九州坦然受之,道:“这些年我收的学生,我最得意的学生,要算李二郎了。你们,你们还不是。子申志不在此我知道,你志不在此很好。尔凝,你的修为……世风如此,还没有哪一个画师以艳情俗画而成名,何况你还是个女人,而专攻另一种画风,你还没有这个天赋,成为名家。”
夏语澹虚心受教,道:“先生我没有多大出息,我本来只想靠画画写字糊口饭吃也就够了。”
多少人在学画,成为名家的概率是多少,夏语澹知道自己在这上头几斤几两,大半要跌在半道上。
仇九州狭促道:“那现在够了吗?”
“得一想二,我怕心大了。”夏语澹快语道。画画是生活的一部分,并不是生活的全部意义,夏语澹已经好久没尽情画画了,在侯府不能画,成为了太孙妃也不能画。没有哪一个画师以艳情俗画而成名,也没听说哪一个贵妇干此行当的,这一块的放弃并没有到不能忍受的地步,赵翊歆能诱发人深藏在心里的yù_wàng,好的坏的统统在滋长,夏语澹怕靠近了他,控制不住自己。
赵翊歆抬头,乌浓的睫毛一眨一眨。认识快一年了,赵翊歆也算一个沉默寡言的人,而且他沉默下来,夏语澹也不知道赵翊歆心里在想什么。或许不可捉摸也是他为君的性情。
仇九州也不说夏语澹以后的心,而是把话题转到书房,有些书若有人要,也不全部千里迢迢的运回老家了。
所以吃了饭,赵翊歆夏语澹和仇九州一起整理书房里的书,夏语澹又要了一个箱子的话本和各种杂书。赵翊歆中途出去了一次,人有三急。
难得那么一点时间,仇九州和夏语澹独处,仇九州站起来,坐在装书的木箱子上道:“我不是偏心他,乔公和如夫人的死我很遗憾,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