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庆看着陈太监向他投来求救的眼神, 他弓下身子,轻声问道:“皇上不打算蓄须了?”
“嗯。”
既然有人说蓄须看着像大叔,那就不要也罢。
赵庆没想到皇上竟然来真的!
他只好给了陈太监一个皇上就是这个意思的眼神。
经过赵庆这么一问, 陈太监知道, 皇上刚刚不是再开玩笑了。
“奴才遵旨!”
恭恭敬敬的上前,快速利落的将皇上留了一个月有余的胡须, 给剃了个干干净净。然后恭敬的问了一声皇上满意吗, 等皇上点了点头,说了“可”字, 他这才退了下去。
卫离墨看着镜中自己又变回了原来的俊美模样, 才颇为满意的勾了勾唇角。他现在这模样,有人应该不再会说他像大叔了吧。
“赵庆, 朕这个样子,是不是看着年轻了好几岁?”他一边照着镜子,一边问身后的赵庆。
赵庆:……, 快来一道雷劈死他吧!
他终于知道, 皇上为什么会让陈太监剃掉他好不容易蓄起来的胡须了, 这昨晚肯定被曦贵嫔给说了。
更确切的说,是曦贵嫔说了什么话, 将皇上刺激到了, 才会今早一起来, 就迫不及待的让人把胡须剃了。
而且还一副自我陶醉的问他是不是年轻好几岁, 这话反过来听, 那不就是曦贵嫔说他蓄须老了好几岁吗。
已经知道自己该如何回话才让皇上满意的赵庆, 忙笑呵呵的回道:“皇上何止是年轻了好几岁,让奴才说,皇上一剃掉这胡须,看着就跟二十岁的青年才俊,一个模样。”
卫离墨回了赵庆一眼,笑道:“就你会说话,不过,朕也这么觉得。”
赵庆也知道这话是夸他的,可对皇上的自恋态度,还是又一次刷新了他的认知。
果然跟曦贵嫔一相处,皇上时不时的就会抽风,外加行为不正常。
感觉年轻了十岁的卫离墨,终于舍得从镜子跟前离开,开始梳洗着装,然后心情愉悦的带着御前宫人上朝去了。
朝堂上,众大臣惊讶的发现,皇上今天心情很好,不仅一改往日的威严,对奏事的大臣,看起来也是和颜悦色。
而且众大臣还发现了一个让人惊掉下巴的事情,那就是皇上最近好不容易留起来的胡子,竟然没有了!
没有了!
俗语说的好,“嘴上无毛,办事不牢”,虽然皇上的心机手段,好像跟这句俗语搭不上边。
可景朝一直有这个传统惯例,就是男子到了一定年龄,为了显示自己的成熟稳重,或者说让人感觉自己年长老道,都会自然而然的开始蓄须。
说起来,皇上早到了蓄须的年龄,虽然迟迟没有蓄须,他们这些做臣子的也不好说什么,毕竟这是皇上的个人私事,他们无权过问。
也不会因为没有蓄须,而小瞧了当今的手段。
毕竟能在先帝膝下好几个皇子中,凭着嫡子的身份,稳坐太子之位许多年,不仅没丢掉储君之位,还能成功登上帝位,那也不是一个胡须就能否定了能力的。
现在皇上终于有了蓄须的意识,他们也是乐见其成,甚感欣慰的。
私下里,有的大臣还喜极而泣的说,皇上这是感觉自己年龄到了,终于想起蓄须的事情了。
可现在,谁来告诉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事情,皇上好好蓄起来的胡须,怎么说没就没了呢!
这简直比剃了他们的胡子,还让人难以接受啊!
一时间,乾元宫的大殿上,卫离墨因为剃掉了胡须,高兴的看谁都顺眼,而众大臣却正好相反,哭丧着脸,就跟要了他们的老命一样。
清晨一大早,萧婉词还未起身回到玉芙宫,有关于皇上昨夜宣召曦贵嫔侍寝的消息,就早已在后宫各处传开了。
这消息太让人难以相信了!
谁不知道昨天皇上在慈寿宫对嫣嫔另眼相看,不仅同嫣嫔同游御花园,还赏赐了她很多的东西。
虽说晚上让人大失所望的没有宣召嫣嫔侍寝吧,可敬事房那边,也没传来宣召其他妃嫔侍寝啊!
怎么一觉醒来,事情就变样了!
何止是变样了,简直就是晴天霹雳。
最近后宫众妃嫔,哪个不在各自的寝宫,暗搓搓的窃喜着,曦贵嫔终于失宠了。
她们可是自中秋宫宴,曦贵嫔那一笑之后,就时时关注着事情的进展,果然如她们所愿,三天两头往玉芙宫跑的很勤快的皇上,从那以后,再没有踏足过玉芙宫宫门了。
她们还暗暗窃喜,曦贵嫔生下三皇子又如何,还不是一朝惹了圣怒,被皇上说厌弃就厌弃了。
要不是夏皇后生病,迟迟没有恢复早上请安的规矩,说不得她们早就对曦贵嫔群起而攻之,外加下手了,哪里还会让曦贵嫔在自己的玉芙宫,舒舒服服的过着着自己的小日子。
可现在倒好,怎么一觉醒来,说变天就变天了,连任何征兆都没有。
有些不相信这件事情的妃嫔,抱着侥幸的心理,继续派自己跟前的宫人出去打听,想着也许是宫人传错了消息也是有的,比起曦贵嫔侍寝,她们还是更喜欢听到嫣嫔侍寝的消息。
毕竟要是嫣嫔侍寝的话,她们还可以肖想一下,自己被皇上宣召侍寝的情景。
可要是曦贵嫔侍寝的话,那她们的出头之日可就悬了,谁不知道曦贵嫔就喜欢吃独食,从来不劝说皇上雨露均沾。
而皇上每月进后宫的次数,本来就两只手数的过来,被霸道的曦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