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最后两人起身告辞,萧婉词也没见宁贵人将事情说出口来。
宁贵人不说,萧婉词更不会主动问出口。
在宫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有些事她也不一定能帮上忙,要真是小事的话,宁贵人想必也不会如此纠结了。
如果宁贵人真有非请她帮忙的理由,自然还会来找她的,到那时,她再视情况而定,到底帮不帮宁贵人吧。
常小媛和宁贵人出了玉芙宫,走在回去的宫道上。
“刚刚在锦华殿,宁妹妹为何不说出来呢。”常小媛面露疑惑的问宁贵人。
刚刚在锦华殿里,机会难得,气氛也很好,却白白让宁贵人浪费了,下次再开口,哪里会有这么好的机会啊!
“妹妹明白常姐姐的苦心,可妹妹总觉得这个忙,有些难为曦妹妹了。”宁贵人面露难色,她也想找曦容华帮这个忙,可又总觉得有些强人所难。
“哎,”常小媛也跟着叹了口气:“那怎么办。”
她也真替宁贵人的事情着急。
宁贵人停住脚步,拉过常小媛的手,温言细语的对她道:“我的事,劳常姐姐操心了。”
常小媛也反握住了她的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颇有些心疼道:“我倒是没什么,就是你,还要每日在秦容华那里受罪,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常小媛和秦容华是同一届入宫的,这三年在后宫,竟不知她是一个喜欢刁难人的。
宁贵人贤淑文静,知书达理,也不知秦容华最近为何看她不顺眼,总是叫宁贵人到她的寝宫折磨她。
后宫折磨人看不出来的手段,无非就那么几种,跪着不让起身,叫来了人侯在外面不让进殿,大冬天的就让她在外面晾着,被选入宫的,哪个在家不是娇小姐,哪能受得住这个苦。
更甚至,秦容华知道宁贵人的绣活好,就让宁贵人给她绣这个,绣那个,直接当成绣娘用也就罢了。
最主要的是,东西绣好之后,秦容华就开始各种挑刺,这儿不好,那儿不好的,让宁贵人给她重新绣,等宁贵人重新绣好了之后,她还是继续挑各种不好,如此反复的折腾人。
这哪让人受得了啊!
偏偏秦容华还是永宁宫位份最高的,宁贵人想拒绝她这些无理的要求都难。
本来她们两个,今日来锦华殿给曦容华拜年,宁贵人是想请曦容华帮忙跟皇上说说,她能不能换宫殿的事情。
可话到了嘴边,她又不知该如何开口跟曦容华说了,毕竟这事情是要问皇上的,虽然曦容华受宠,可这一牵涉到皇上,那就难办了。
而她又不受宠,皇上已经有好几个月未翻过她的牌子了,圣颜难见,这才将主意打到了曦容华的身上。
“容我再想一想怎么跟曦姐姐说,到时候再开口吧。”常贵人道。
常小媛见宁贵人坚持,也只能点了点头,“那也只能如此了,你要是实在开不了这个口,这件事,我去跟曦妹妹说。”
宁贵人忙劝阻道:“千万别,这是我自己的事情,还是我亲自去找曦姐姐说吧,劳常姐姐跟着操心,我已经很感激了。”
“那行吧,”常小媛拉着宁贵人的手:“走,到我那里用午膳去。”
“好。”宁贵人应道。
反正她也不想回永宁宫,能去常小媛的落樱宫坐会,再好不过了。
*
随后的一段时间,宁贵人就成了锦华殿的常客。
隔个三天或五天的,总会跑一趟锦华殿,有时也会和常小媛一起过来,有时会是自己带着大宫女彩香过来。
但她来了之后,只是和萧婉词单纯的聊聊天,对自己来得目的,却是只字不提。
宁贵人不说,萧婉词也不会上赶着去问,而宁贵人也很聪明,每次聊天的时间都会把握的很好,不会让人生厌。
来了几次之后,有一次还很不巧的遇到了卫离墨前来锦华殿。
萧婉词就不着痕迹的瞧了一眼宁贵人的脸色,想知道宁贵人最近跑锦华殿如此之勤,目的可是为了见到皇上。
毕竟她现在怀了身孕不能侍寝,要是宁贵人能在锦华殿见到皇上,引得皇上注意,可不是一件美事吗?
不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在后宫,什么样的争宠手段没有,她自然免不了会多想一些。
不过,要是宁贵人真抱着这样的心思来接近她的话,那她可就要好好想一想,以后对待宁贵人是什么态度了。
她这人是好说话,可也要分什么事,宁贵人真要如此做了,对于这种从她碗里往外扒拉肉的行为,她可是容忍不了的。
千万不要跟她说什么姐妹情深的鬼话,那就是狗屁。
狗皇帝翻谁的牌子,招谁侍寝,这事她不管,她也管不着,可她就是不能容忍,别的妃嫔从她锦华殿里勾搭皇上。
话说,她现自己还挺护食的。
她想着,但愿宁贵人是个聪明人,不要让她费心思,使手段。
宁贵人确实聪明,只在卫离墨进了的时候,眼神亮了一下,后来全程都本本分分的行礼,在卫离墨叫她起身后,就谎称她那里还有事情,就退走了。
萧婉词很满意宁贵人的识趣,虽说并未挽留,但心里对她倒多了份认同。
*
一出玉芙宫,宁贵人身边的大宫女彩香终于忍不住问道:“小主好不容易碰到皇上来锦华殿看望曦容华,为何不多呆一会,却选择匆匆离开,要是小主多呆一会,说不定皇上就会招小主侍寝,到时候,秦容华肯定就不敢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