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坐了会就走了。
流朱这时候悄无声息的现身:“主子,有人送了一封信到城西的刘府。”
流朱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夏璃。
夏璃嗯了一声,抬手接过,低头看过去。
稍顷,夏璃淡淡一笑,信上其实很简单,只有四个字,密道承诺。
她就懂了,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浮现了那个风帽黑衣人的身影,良久她慢慢的眯了眸,到底是何方神圣?
顿了下,夏璃问流朱:“送信的人可有说地址?”
流朱立刻报了一个帝都银号:“送信的估摸是暗中之人雇的,让我们将钱存到朱雀街南巷的宝和银号,届时将钥匙交给掌柜的就可以了。”
停了一下,流朱的脸色蓦地一凛:“主子,这人真是谨慎的很。”
夏璃点头,合上信纸重新装入信封,语气淡淡开口:“无妨,明日让人将银两存进去。”
流朱点头,迟疑了一下又道:“可要属下派人去那里守着?”
闻言,夏璃摆了摆手:“不必了,那人既敢说出来,想必已经作了安排。何况密道里是他帮了我们,何必与人交恶呢?”
话落,她的目光落到桌上的点心上,她每道点心只吃了一个,那大麦茶还是她倒在茶杯里喝的,都是干净的。
这些吃食新奇,夏璃的眉眼不由一动:“将这些和信件一同送到太子殿下那里。”
这里的太子殿下自然指的是秋夜离。
流朱点头应是,虽然心中有不解,但她历来只管执行,主子的事不敢过问。
等流朱的身影从屋子里消失,夏璃就开始翻阅科举条例了,同时让绣枝进来研墨,她准备一会将修改过的条例重新誊写一遍。
……
流朱将东西送到长信宫就离开了。
陆德将食盒里的点心一一摆出来时,不由的发出一声苦笑。
秋夜离看了信随手销毁了,见陆德正背对自己摆弄食盒,便边问边走了过去:“送来了什么?”
他说着,桌上的三样已经映入了眼帘,饶是他再淡定,也不禁微微一怔。
半个时辰前,宫里的四公主安宁给他送了一食盒的点心,就是这个。
陆德的目光撇过被自己随意搁在角落里的食盒,讪讪的开口:“原来长公主和四公主的关系这样好。”
秋夜离抬手捏了捏眉心,不过是随手救了一次人,竟然还被放到了心上,所幸四公主的眼神坦荡,又说这是报答他救命之恩的一点心意,他才勉为其难的收下了。
让他没想到的是夏璃也送了一份过来,估摸着也是四公主送的,她觉得新鲜就给自己送了过来。
良久他淡淡一笑,随手拿过陆德摆出来的点心尝了一口:“嗯,味道不错。”
陆德立刻瞪大了眼睛,刚才四公主送过来的时候这位爷可还没用早膳,怎么就没见他尝一下了。
果然还是要看送的人是谁吧。
不过这样的话陆德可不敢说出来,他正在心底暗暗腹诽着,秋夜离突然淡淡看了他一眼。
陆德顿时一惊。
“将食盒送还给四公主,告诉她,救命之恩已还,不用记在心上。”秋夜离淡淡交代,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疏离太过明显。
陆德明白,殿下这话虽然说的委婉,可意思却是再清楚不过的了。
他默默的叹了一口气,将角落里的食盒提起来,清理了里面的吃食后,才转身出了宫门。
秋夜离则坐了下来,他看着桌上的点心,慢慢的眯了眸,心情显然不错的样子。
——
与此同时,合欢宫。
张妃看到纯阳膝盖上的伤势后,顿时心疼不已,都破了皮了,因为处理的太晚,伤口都发紫了。
“这个夏璃真是没有将本宫放在眼里!”
先前刘锡庄子被一伙莫名其妙的人夺走,子桓被人杀死,庄子里的暗卫还莫名失踪了,她已经够窝火的了,偏偏最近她发现南宫一澈有些不受控制……
虽然南宫一澈从来就不是她所能控制的,可心底的那丝不服气还是慢慢的放大了。
现在就连一个不知死活的公主也敢欺负她的人了么?
张妃的眼眸一厉,眼底慢慢的漫过凛冽的杀意!
这个时候的张妃显然是没有将夏璃放在眼里的,若是夏璃在这里,便会不咸不淡的说上一句,看来还是上次的亏吃的不长记性。
到了自己的宫里,纯阳毫不克制自己眼底的杀意:“我要杀了她!”
顿了顿,似乎又记起一事,她眼睛里的杀意又盛了几分:“还有初云这个小贱人,以为太后宠她,就敢当众挤兑我吗?哼。”
这时暗卫悄悄递来消息,那位有命令让她们不要轻举妄动,她自有安排。
提到命令,张妃终于冷静下来,纯阳却一下子红了眼眶:“凭什么,我今日受了这样大的屈辱,我不依。”
“澜儿……”张妃心疼的看着她,刚要说什么,纯阳却不乐意了,转身一瘸一拐的跑出了殿,还差点又摔了一次。
张妃叹了口气,深知纯阳的脾气,连忙吩咐暗卫跟上去。
殿内恢复安静后,张妃危险的眯起了眼睛。
——
白日里因为珍妃的事闹的太过沸沸扬扬,晚上皇帝就去了珍妃宫里。
夏璃对这些并不关心,她誊写完新的科举条例后,已经是深夜了。
一夜平静,还未到辰时的时候,夏璃就醒了,今日是她入朝的第一天,她不能怠慢。
绣枝和顾嬷嬷有条不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