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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穆颜姝跟穆冠卿还在用晚膳的时候,留在宫中的穆士鸿却早早吃完了,出了皇宫大门,便匆匆忙忙的赶往了东城街西柳巷的那栋宅子。
穆士鸿到的时候,就见满地狼藉,松嬷嬷面上还残留着隐隐的扭曲。
他不禁上前几步道,“莫非松嬷嬷已经得到消息了?”
松嬷嬷拧眉侧目,“什么消息?”
穆士鸿怔了怔,当即凝重道,“傍晚时分,那个孽女已经从冀唐回来了,就在一个时辰前,承帝应战王之求,为战王殿下和那个孽女赐了婚。”
“你说什么?承帝居然给战王和那个小贱人赐了婚?”松嬷嬷眼角狠狠的抽了抽。
话说,自从封禅祭天之后,承帝得知二皇子勾结神医谷,对宫中便进行了大清洗,以前大家没有撕破脸皮,承帝也算是默认一些各方的探子存在,可现在撕破脸皮了,以承帝的小心眼,自然不会再让神医谷的人留在宫内。
松嬷嬷想要得到宫里的消息,变了迟缓了很多,以至于现下各种震惊,好一会儿,才算是回过神来,强压怒色道,“左相大人,你怎么能眼睁睁的看其成事呢,哪怕得罪战王,你也该反对到底才是啊!”
穆士鸿情绪本就不佳,听了这话,面色稍冷,无奈叹道,“松嬷嬷以为我不想吗?可我能有什么理由,那个战王不在乎那个孽女有过婚约,不在乎她体弱,若是我一味反对,得罪的不光是战王,还有承帝,更何况,战王这次占据了天时地利,所求必应,我也无能为力啊!”
若说这个世界上,有谁不想让穆颜姝继续活下去,除了她们夫人,估计就是穆士鸿了,用脚后跟也知道,他不可能不拦着。
就像他说的,这不是拦不拦的问题,这是根本拦不住!
松嬷嬷也知道自己刚刚急了,不好跟穆士鸿低头,转而将胸中的愤恨发泄到了穆颜姝的身上,“那个小贱人果然跟她的母亲一样,连战王那样的男人,都能对她死心塌地,真是贱人,贱人!”
这次,穆士鸿并没有接松嬷嬷的话,等了一会儿,待松嬷嬷情绪平复了几分,才看了看地下的一片狼藉,出声询问道,“松嬷嬷,你刚刚似乎并不知道这个消息,那这些……所为何事,莫非还有其他的事故?”
松嬷嬷倒也没有隐瞒,深吸了两口气,沉冷道,“先前冀唐的那边的消息被全面封锁了,老婆子派了不少人过去查探,结果没有一丝一毫的消息传回来,直到那个小贱人回京,我才刚刚收到消息,那些人全都死绝了!”
穆士鸿一惊,“是谁做的?”
松嬷嬷眼底划过了一抹厉色,“谁要娶她,自然就是谁。”
“是战王殿下?”穆士鸿愣了愣,蹙眉道,“这战王殿下未免太过肆无忌惮了吧,居然公然跟神医谷作对,他现在没有兵权,只有一些私军,他凭什么?”
“战王此人……有些神秘,没人知道他师承何处,但却战力无双,甚至连沈家那群疯子,若对上战王恐怕也没多少胜算,他手上的私军是不多,可是各个全都是战场杀出来的,以一敌十不在话下,承帝指望他一天,他在西凌的地位就不会动摇,无可取代,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战王这个人无所求,兵权,他不在意,权势,他不贪恋,钱财,他富可敌国,女人,他弃如敝履,这样的人几乎无懈可击,嬉笑怒骂全凭本心,就是因为如此,他才无人可制,无人可敌。”
松嬷嬷说到这儿,侧目看向穆士鸿,似笑非笑,“其实,我老婆子说的这些,左相大人也很明白,不是吗?”
穆士鸿当然清楚的知道,战王凭什么,他之所以这么问,就是想看看松嬷嬷的态度,想看看神医谷到底能不能对付战王。
只不过,结果让他有些失望。
穆士鸿轻咳两声,直接越过了这一话题,声音颇为焦灼道,“松嬷嬷,现下那个孽女有了战王的保护,夫人在冀唐的部署又失败了,你我该当如何?”
“谁说夫人的部署失败了?”松嬷嬷听到这话,腾的站起身来,不容置疑道,“夫人永远不可能失败!”
穆士鸿一惊,当即起身,抱拳对着虚空行了一礼,殷切道,“老臣对夫人的崇敬之心,未有半分改变,可那个小贱人命大也是事实,松嬷嬷如此说,又是何意?”
松嬷嬷不答反问,“左相大人跟随夫人这么久,除了这次,她可曾败过?”
穆士鸿登时摇了摇头,“不曾。”
松嬷嬷冷冷一笑,“知道为什么夫人从没有失败过吗,因为夫人一旦开始动手,就会连绵不绝,不死不休,事实都是由胜利者书写的,所以,夫人从败绩,这一次也不会例外!”
穆士鸿眼底一喜,赶忙追问道,“这么说,夫人已经有对策了?”
松嬷嬷点了点头,“本来还要在等一些时日,可现在却是等不得了,这次,我老婆子会亲自出手!”
若是放在以前,穆士鸿必然会松一口气,可这次穆士鸿心里却完全没谱,几乎是脱口而出道,“松嬷嬷可有把握?”
感受到穆士鸿的怀疑,松嬷嬷眼底一恼,不禁冷哼道,“老婆子知道,接连失败了几次,左相大人信心有所动摇,我老婆子也不想再做无意义的保障,你只需要知道,这次老婆子既然出手,便不是我死,就是她亡!”
听到最后一句,穆士鸿总算心下稍安,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表现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