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你怎么……”
穆颜姝一直在留意凌四背后的伤口,眼见他蓦然跪地,这才心下一惊,眸光触及了他的肩膀,骤然紧缩,“你被九婴划伤了!”
只见凌四爷肩膀上的衣衫横着一道划痕,其中的血迹已经变成了青黑之色,若不是凌四爷跪地,伤痕隐在黑色衣袍之下,当真令人难以察觉!
眼见穆颜姝眉头紧锁,似是前所未有的紧张,凌四心下不胜欢喜,一边暗自运功,一边白牙灿灿道,“你放心,爷没事儿,爷(身shen)上的功夫能够化解百毒,不过是一条小虫,奈何不了爷。”
这位爷并没有说假话,他(身shen)上的功夫的确能化解百毒,可想要化解九婴的瘟毒,却不是那么轻松的,要耗费十天半月不说,一个不好,恐怕便要搭上几年的功力了。
这些,凌四自然不会说出口,可穆颜姝却能猜到十之。
“九婴乃是世所罕见的活毒,其中的瘟毒猛烈异常,就算四爷有功夫在(身shen),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解毒的,如若不然,你也不会弯下膝盖了。”穆颜姝同样跪倒在地,扶住了凌四。
凌四看着扶在自己手臂上的玉手,只觉半面(身shen)体灼烧麻痹的感觉,似是都减轻了不少,登时轻松的咧了咧嘴角,“爷就是累得慌了,歇会儿,颜丫头,爷真没事儿,连老虎都能打死两头,你不用担心。”
他一边说着,一边便暗暗运功,想要起(身shen)。
以前他想要穆颜姝的担心,所以假装受伤,自家颜丫头聪明的紧,想必也看的出来,这叫(情qg)趣,可现在自己真受伤了,他反倒舍不得穆颜姝担心了。
穆颜姝心思剔透,自然一眼就明白了这位爷(胸xiong)中所想,她心底不(禁j)生出了密密麻麻的暖丝丝缕缕的疼,想到先前自己的猜测,穆颜姝当即自右臂划伤处,扯掉衣袖,狠狠一按。
刹那,本来便因为融血散之故,久久不愈的伤口,瞬间迸裂,鲜血横流。
凌四爷登时一惊,满是疼意的怒声道,“颜丫头,你干什么?”
穆颜姝将右小臂移到凌四肩头上,任由鲜血流入他的伤口,不容置疑道,“老实呆着。”
下一秒,凌四只觉肩膀处散发着灼烧僵硬之感,近乎遍布半个(身shen)子的伤口,竟是滋滋冒起了丝丝缕缕的白烟,白烟中隐带腥臭,十分刺鼻,饶是凌四爷见多识广,也不由目露惊诧,“颜丫头,你的血居然……”
居然能驱除瘟毒?!
穆颜姝自然知道凌四爷的未尽之意,也没有解释,而是将自己手臂送到凌四面前,言简意赅道,“喝几口。”
凌四爷不由怔了怔,随即反应过来。
自家颜丫头的血,既然能解毒,喝下去自然是最直接,也最有效的。
只不过,看着穆颜姝剔透晶莹的小臂上,鲜血横流,那一幕美得动魄惊心,却也让他心惊眼跳,当即扯了内衣,就要给穆颜姝包扎,“颜丫头,爷已经没事儿了,你快别浪费……”
穆颜姝却没有给他动作的时间,直接将小臂送到了凌四爷的嘴边,声音霸气隐现,“喝!”
凌四爷可舍不得穆颜姝的血液落到地上,本能的喝了几口,可随之而来的,便是深入骨髓的心疼。
以前他受伤,鲜血成片成片的撒,凌四爷眉毛丝儿都不来眨一下的,可现在,他却舍不得穆颜姝多流一滴血。
“好了好了,够了,爷喝够了!”
这一次,凌四爷抢占了主动权,不由分说的按住了她的手臂,将先前扯下来的衣料,缠在了她的伤口之上,霸道的不容反对,“爷给你包上。”
眼见穆颜姝没有反对,凌四爷捧若珍宝般托着穆颜姝的右臂,手底下越发小心翼翼了几分,眼见随着衣料的包扎,其上的血迹逐渐减少,他暗暗松了口气,似是想到了什么,眼珠子蓦然烈(日ri)灿灿道,“颜丫头,爷现下喝了你的血,咱们两个这也算是血脉相连,不分彼此了吧。”
这位爷倒是顺杆爬,还血脉相连,不分彼此,这都用上四字成语了。
可惜,现下的穆颜姝却是没有力气怼这位爷了,她只觉头一沉,下一秒,意识便陷入了黑暗,徒留凌四爷焦灼的怒吼声,残留在耳畔,盘桓不去。
说来,穆颜姝快马加鞭而来,一路本就周居劳顿,先前的暗杀又环环相扣,劳心劳力,加之伤口处失血过多,依着穆颜姝的(身shen)体,能坚持到现在,已经是毅力非凡了。
当然,穆颜姝并没什么大事儿,只不过,需要调养和休息。
她这一昏,自然是直接陷入了沉眠,一觉便到了翌(日ri)中午。
确切的说,是临近中午。
穆颜姝渐渐恢复知觉,就感到似有一座熊熊燃烧的火炉在不断靠近。
她睁开眼,毫无意外地看到了凌四爷的那张铁面。
眼见她醒了,凌四爷登时心花怒放,赶忙小心翼翼的将穆颜姝扶了起来,仔仔细细的将引枕垫在她的(身shen)后,“颜丫头,你醒了,觉得怎么样?”
穆颜姝揉了揉额角,眼底隐有柔光,“已经没事了,你……一直守在这儿?”
“这不是不看见你醒过来,爷不放心嘛。”凌四笑的白牙灿灿,一边说着,一边端过了一杯温着的(热re)茶,送到到了穆颜姝跟前。
穆颜姝接过茶杯,却没有立时去喝,而是仔仔细细的打量着肩头和(胸xiong)腹,“四爷的伤势如何了?”
“你先喝茶,润润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