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克鲁尼等人休整完整,众人摆好阵型,稳步进入乱石滩中。
抬脚进入乱石堆叠的范围之内的那一刻,赫蒂只觉身体似乎穿过了某种特别的屏障,其质感有点类似于纱帐一般,虽然轻柔,但却确实具有其存在感。
因为这样的感觉,赫蒂的动作稍一停顿,一时引起了塞缪尔与图尔朵拉的注意。
“怎么了?”塞缪尔问道——赫蒂与盖雅女神,甚至是世界树之间,有特殊感应,正是在这种感应的作用下,他们这一路行来总是有惊无险,所以,包括克鲁尼在内的所有聪明人对赫蒂的任何言行都难免带上一些格外的关注。
“有一种穿越了某种屏障的感觉,”赫蒂直言道,“应该是试练场的结界吧。”
“嗯,没什么异样就好,”塞缪尔点点头,转头望向前方。
赫蒂同时感觉到那些投注到她身上的其他诸多视线也转移开去,为此,她抬手蹭了蹭鼻子,暗自吐槽半晌,而后,专心前进。
试练场中十分安静,除了流水漫过石滩的声响之外,只有人们的呼吸声,甚至连大家行走其中的脚步声也不存在!
与赫蒂一行人前后差不多时间进入试炼场的还有另外三只队伍,彼此间保持着一定的警戒距离,与此同时,却又保障彼此都在各自的视线范围——既警惕又合作,由此可见,大家对这场考验都抱有极高的期待。
安静地行走了大约有七八分钟,突然间,走在最前端的一只队伍的背影出现一阵扭曲,一整队约有三四十号人竟就在瞬间消失于众人眼中。
几位斥候兵几乎是在瞬间冲至事发之地,但是。他们的身影却并没有随之消失,并且,没有发现任何的异样之处!
赫蒂一行以着自己的节奏走到事发地点。然后稍加停顿,克鲁尼转头问赫蒂道:“赫蒂。你对这里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吗?”
“没有,”赫蒂摇头,“刚才他们消失的时候,我也没有感觉——我想,会不会是因为我也是参与考验的人员,所以,我的感应力在试练场中不会有任何作用?”
“也许,”克鲁尼点头。不过,还是稍加了一句道,“如果你有任何异常的感觉,请一定要第一时间提出警示。”
赫蒂猛点头。
就在这几句话的过程中,又有一支队伍神秘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内,而且,这一次消失的队伍竟是在赫蒂一行人的背后!
这样的情况一下推翻了许多人之前的假设,众人一时更加紧张起来——未知对于人类而言,永远是最大的危险!
行行复行行,当同行的队伍只剩下的三支的时候。突然在某一时刻,赫蒂停下脚步,右手捂着右侧太阳穴附近。眉头紧蹙,低低说了一声道:“来了!”
什么东西来了?
什么情况要发生了?
却是谁也不知道,只这么一句话,除此之外,竟是再无提示。
而且,变化显然比人们想象中的要快得多,队伍才紧急收缩完毕,众人只觉眼前一花,虽然依旧在乱石滩中。但却已经不再见到除己方以外的其它队伍。
与此同时,四周围响起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细碎声响。像是有无数人行走在乱石堆中,引起石块间各种磨蹭一般;又像是大石磨努力碾压着粗砾的细小沙石;甚或是众多尖牙利齿正在用力咀嚼着骨头一类的硬物……
越是细听。声音越是诡异难当,甚至还有越来越密集,越来越响亮的趋势!
当所有人都在警惕着这个诡异声音,并且,将四周围所有的一切,包括石块与溪水都列入警惕范围的时候,突然间,所有人只觉眼前一黑,整个世界便只剩下自己一个人——这难道是又一次的传送吗!?
与绝大多数人的想法不同,赫蒂在变化发生的瞬间,心中生起一种奇妙的明悟——所谓心境之途,这个考验应该是对心境的考验,所以,这应该是某种幻境的作用吧。
几乎是才一动念,黑暗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晴空白云和风暖阳,平坦的大地中,远远可见一座高塔直上云霄,尖利的塔利似乎要刺破天穹一般。
“那是‘源树’,人类的守护圣物,”塞缪尔的声音在赫蒂身后响起。
赫蒂回身望去,一时不能确定眼前的这个人究竟是真实的,还是虚幻的。
塞缪尔显然也与她有着同样的想法,所以,在与她对视的同时,他微微一笑道:“不管你是不是真实的,能够有你陪伴我经历这样一场考验,还是令人高兴的事情。”
赫蒂低头,看向她与他相握的手——准确说,应该是塞缪尔握住赫蒂的手,那是在赫蒂发出提示之音时,塞缪尔便握上来的,也许,正是这样的联系,才让他们出现在同一个考验幻境之中?
顺着这样的角度再向后延伸,另一个人竟也浮现在塞缪尔的侧后方——图尔朵拉,她的手中捉着塞缪尔的衣角。
赫蒂微一挑眉,心中升起一丝好奇,由此顺着图尔朵拉的身体望了一圈,而后,略感遗憾地发现,图尔朵拉并没有“顺带”出第四个人来。
塞缪尔发现图尔朵拉的时间与赫蒂几乎是相同的,而他做出反应的时间也几乎是瞬息之间——塞缪尔挥手如刀,切向图尔朵拉捉着他衣角的那只手,逼着后者不得不松手,并且倒退两步。
“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塞缪尔,你真是太令人伤心了,”图尔朵拉摆出一副含泪欲泣的模样,很是楚楚可怜。
只是,很可惜,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