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可是把盛爱颐问住了，说是？那日后元贞瞧见宋子文说漏了嘴得多尴尬？
说不是？她实在说不出口。
毕竟这厮，以后可是掏了小半个国家的钱，毫无心理压力的发着国难财。
“乖，等你爹回来你问他吧。”盛爱颐选择了第三种回答。
扔包袱这种事，她做起来也毫无压力。
左右小孩子忘性大，等庄铸九回来，元贞也早就睡了，明天？她可不觉得元贞还会记着。
然而，就在第二天的早饭桌上，庄铸九不必再去上班，特意早起给自家三个小公主做了早饭，就在他剥鸡蛋的时候，元贞双手抱着牛奶杯问他，“爹爹，宋叔叔是坏人吗？”
盛爱颐被女儿的好记性呛到了，侧过头咳嗽不止。
庄铸九心疼的给她拍着背，拿了手帕来擦去她唇边的奶渍，半是心疼半是责怪的说道，“着急做什么？慢点儿。”
盛爱颐的脸涨得微红，朝庄铸九使了个眼色。
待她喘过气来了，庄铸九才转向元贞说，“这世间好人和坏人的界限很模糊。爹爹问你，你觉得爹爹是个好爹爹吗？”
元贞毫不犹豫的点头，“当然是。”
庄铸九看着她说道，“可是爹爹曾经也做过不好的事情，你还觉得爹爹是好人吗？”
元贞皱着小眉毛，想了半晌还是点头，“爹爹就是好爹爹。”
庄铸九笑着揉了揉她的头说，“你觉得爹爹是好人，但是别人可能觉得爹爹不是好人，这在每个人的心里都是不一样的。”
盛爱颐惊愕的看着庄铸九，和小孩子说这么深奥的东西，真的可以吗？
元贞想了一会儿点头说，“我明白了，就是我认为是好人的人别人不一定认为他是好人，别人心中的好人在我看来也未必是好的。”
庄铸九笑着点了点头，“对，就是这样。”
元贞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那我以后不问别人是不是好人了，要自己去看才行，对吗爹爹？”
“对。”庄铸九继续点头。
盛爱颐满脸惊悚的看着这对父女，是她今天早上没睡醒吗？
一边的元淑拉了拉她的衣服，苦着脸问盛爱颐，“娘亲，爹爹和姐姐在说什么？”
盛爱颐差点儿哭出来，这才是正常小孩该有的反应啊啊啊！
盛爱颐揉着元淑的头说，“乖，你不理解是正常的，长大了就知道了。”
元淑也不是很在意这些，点了点头对她说，“娘亲，等会儿你可以陪我画画吗？”
盛爱颐给她擦了擦嘴巴说，“当然可以。”
庄铸九笑着看着元贞问，“那你等一会儿想做什么？”
元贞看着庄铸九说，“我不喜欢画画，爹爹读书给我听好吗？以前都是沁姑姑给我读的。”
“好。”
早饭后一家四口散了会步，便来到两个孩子玩耍的房间，元淑抱着宝贝画本出来画画，元贞小大人儿似的不知道从哪儿抱了一本与她的身子差不多大的书来搁到庄铸九跟前，一脸希冀的看着庄铸九。
庄铸九微微吃惊了一下，很快就淡定了下来，问元贞道，“你确定是这一本？”
元贞理所应当的点了点头，“我之前让沁姑姑给我读，她却说我还听不懂。”
庄铸九点了点头，翻开了书开始读：“周纪一、威烈王。初命晋大夫魏斯、赵籍、韩虔为诸侯。臣光曰：臣闻天子之职……”
“你们读什么呢？！”盛爱颐本陪着元淑在画画，听了这跑偏的读物，错愕的打断了庄铸九。
庄铸九淡定的把封面亮给她看：“你女儿自己挑的，资治通鉴。”
盛爱颐的表情极其复杂，“你确定她听得懂？”
元贞扭过头看她，说道，“听得懂啊，烈王初次分封晋大夫魏斯、赵籍、韩虔为诸侯王，司马光说……”
盛爱颐的表情更复杂了。
嗯，还有点儿质疑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