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文晴看到农马露出畏惧之色,心中对他的评价又下降几分。

农马低头不语,小时候母亲跟他说过赶尸人不但邪恶,而且经常带着死人走,日子长了就会变的不人不鬼。只是眼前的许文晴虽然也是干这行,可是他不但有点仙风道骨,还气势不凡的,这多少与自己娘亲所说的有些差异。

农马思绪良久,抬头想再确认许文晴是不是长得不人不鬼,刚抬起头却看到张小露在许文晴身后不断比划手势,那意思是叫他留下来。农马微微一笑,心中有所决定。

“弟子愿拜秋叔为师,勤奋学艺,替父报仇雪恨。”

说完磕了三个响头。

许文晴听到农马肯学艺替父报仇,冷漠面色一下子消失,脸上挂起笑容,扶起农马道:“好孩子,这才是农志刚的儿子。秋叔日后一定倾囊相授。”

农马心惊许文晴变脸之快,唯唯诺诺的道声:“是。”

未等站好,却被许文晴推倒在床,又见许文晴急忙转身离去。好一会,外面才传来许文晴的喊声。

“小马,你去澡房好好洗漱一番,现在时候也不早了,今晚就好好休息,明早来大厅见我。”

农马半天摸不着头脑,张小露嘻嘻一笑,用手指了一下自己的鼻子。农马恍然大悟,嘿嘿傻笑:“半路没钱了,靠吃大蒜熬到这里的。”

那天夜里,农马洗了一个半时辰才完事。

翌晨,温和的阳光从窗外照射而入,农马一觉醒来精神恢复不少,这一路来他啃着大头蒜渡日,能熬到这里已是不易,不过年轻人身体底子好,昨晚饱餐了一顿,睡一觉起来已恢复七八成。他走出房间,早晨清爽的空气扑鼻而入,让他身心一阵舒畅,他伸伸懒腰,贪婪的呼吸着自然气息。

张小露刚挑水回来,一走入宅门就看到大厅门口站着一个英俊的少年,张小露一惊,这少年约十六七岁,一脸刚毅,剑眉高鼻,气度煞是不凡。少年旁若无人的闭目养神,并未察觉有人在打量他。张小露心中一阵悸动:“你……是谁?有事找我师父吗?”

农马正在陶醉中,听到有人说话,睁眼一瞧,原来是张小露。他笑嘻嘻招呼道:“师姐,早上好。”

张小露一愣,她是怎么也想不到眼前这人会是农马,昨天那一身肮脏又活像个小叫花子的少年会是如此英俊不凡。好半天她才回过神来,怒喝道:“谁……谁是你师姐了,你还没拜师入门呢。”

说完,也不等农马有所反应,转身走进厨房里,把农马弄得不知所然。

吃早饭时许文晴才在张小露半拉半拽之下起床。等一见到农马他也是惊讶不已,他仔细打量了老半天才说道:“像,太像了,跟你父亲实在太像了。好,好。”

吃完早饭,许文晴拿起烟叶抽了起来,农马坐在左侧,静静等待着他发话。良久,许文晴才说道:“小马,你本来天生仙骨,是个学法的好苗子,将来学法必定精进非凡,不过赶尸一行做的是与尸为伍,赚的是死人钱财,这样有损阴德善份,你怕吗?”

农马压根就不知阴德是什么样的一种存在,他摇摇头说:“不怕。”

许文晴抽了一口烟,继续问道:“赶尸一行不但声名难堪入耳,且世人多忌讳我者。一旦进入这一行,或许终身孤寂,你怕吗?”

终身孤寂对农马来说根本不算什么,打小他就少有玩伴,儿时他经常与父亲上山砍柴抓药,很少与别人接触,所以孤寂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他说:“不怕。”

许文晴看着他,从神情中可以看出他真的不在乎。许文晴又问道:“赶尸人与尸为伍,与邪为敌,行尸期间不但有妖邪抢尸,有时还会遇到诈尸,对外人而言那是凶险异常的,但赶尸人却必须拼命护尸,即使是死,也不能退缩,你怕吗?”

赶尸一行门派分流甚多,各家有各家规矩,但拼死护尸却是各家所遵守的一条行规,对门派而言更是如此。倘若不能把死者平安送到,除了名声败坏之外,还会有坐牢的危险。因为有些有钱人会叫赶尸人在监控人面前签字,一旦护送失败,坐牢赔钱是免不了的。若是逃跑,也会被人追杀。

农马并不知这些内情,对于即使是死也不能退缩这一点并不在乎。他在乎的是诈尸,他知道什么是诈尸,知道诈尸的恐怖。这次,他不敢再回答,踌躇不决。许文晴盯着他,脸色越来越严肃,而农马的头也越来越低。

“怎么,你怕了?”

许文晴的语气不带一丝情感。

“我……我我……”

“你怕死吗?”

许文晴冷言问道。

“我……我怕。”

农马憋了半天,才支支吾吾的吐出话来。

“你这么怕死,那是不想为你父亲报仇喽。”

许文晴的语气越来越不善,农马听着冷汗直冒。

“不……我想……报仇……但是……”

许文晴吐出口浓烟,谈谈道:“既然你想报仇,那么你去死吧。”

“啊?”

张小露在一旁不断偷笑,她很了解许文晴的个性,知道许文晴卖的是什么葫芦,他只是对农马那懦弱胆小的样子看不过眼。她插话道:“师父,他的胆子那么小,有资格入我们门下吗?”

说完对着农马一阵坏笑。

许文晴站起来说道:“我‘天宫门’门下弟子无不个个胆气冲天,你想入我门下学艺,从今夜起,北去三里处有一乱葬岗,你在那里待三夜,如果没事


状态提示:第4章 乱葬岗--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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