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在看什么呢?”采薇忽闪着眼睛问我。
“没有啊。”我看向店门口,漫不经心地回答。
采薇说:“还说没有,今早一开门就看见你总是盯着门口看。”
其实我在等着曹家人的出现。
昨天从曹家丫鬟口中得知,曹家母女想要染指甲,却因为景逸的关系,不愿意光临善美堂,于是我提议可以登门服务。
这是一个接近曹家的好机会,我可不想错过。
采薇不着痕迹地悄悄靠近我,用胳膊肘戳了戳我的手臂,压低声音说:“小姐,你昨天见到了靖安侯夫人?”
我点点头,说“嗯。”
采薇问:“那……她有没有表示什么?”
“有啊。”我说,“不是让她侍女跟我一起回来买了几样东西嘛!”
采薇将眼睛睁大了些,问:“没有别的了?”
我想了想,答道:“嗯……应该还狠狠地教训了景世子一顿吧。”说道最后,脑海里浮现昨日景逸面对靖安侯夫人时怂怂的模样,我不禁笑出声来。
采薇将眼睛又瞪圆了些,无声地问我“然后呢?”
我说:“好了好了,别瞪了,再瞪眼睛珠子都要掉下来了。没有其他的了。”
采薇问:“靖安侯夫人没有认出你来?”
我答道:“大概有吧……不过,我说我是林依依,她也没拆穿我。”
采薇托腮自言自语:“哎,我就知道,靖安侯府都是些没心肝的。”
采薇不知道当初是景逸助宁思逃出了京城,也难怪她这么想,本想替景家分辩几句,为了免去不必要的麻烦,我忍住了。
一个熟悉的身影踏进了店门,正是昨天到店里来的曹家丫鬟。
一进门,曹家丫鬟就塞给我一张纸条,说“我们夫人让你悄悄来。”说完便跑了出去。
我打开纸条,上面写着一个地址,应该就是曹府。
我进雅室将美甲的工具收好,装在一个便携的匣子里。
“采薇,我有事出去一趟,你好好看着店里。兰蔻,今日不提供染指甲的服务了,若是有客人专门来染指甲,你好好道歉,承诺客人下次再来染指甲时给八折优惠。”我出门时叮嘱道。
经过这些天的磨练,采薇和兰蔻已经对看店这件小事驾轻就熟了。
采薇道:“好!小姐你就放心吧,交给我们没问题的!”
兰蔻也说:“我明白了,小姐。”
曹府坐落在东市西南方向,我乘着一顶小轿过去,大约用了一炷香的时间。这条街挨着东市,有些吵闹,住户大多是商户人家。
书香世家或是富有的商户都喜欢住在京城东北方向,那里不仅靠近禁城,还靠近京城最有名的学府云麓学院。
东北方向的宅子价格极高,还必须是有些地位的人才能够买得到,因为京城中稍微有些身份的人都会尽量往权力中心和文化中心靠近。
曹大人现在也是户部尚书了,没想到仍旧住在这里,与商贾为伍。
我敲了敲曹府的侧门,一个大婶端着簸箕打开门,见我是生面孔,没好脾气的问道:“你是谁啊?”
我将字条递给她,说:“是曹夫人让我来的。”
大婶斜着眼睛上下打量着我,狐疑地收下了字条,当着我的面“嘭”地一声关上了门。
我百无聊赖地在侧门外候着。约莫一盏茶的时间,大婶才将门打开,不耐烦地说:“快进来!别让人看见了!”
我赔着笑脸进了曹府,穿过一个堆满杂物的院子,进入了曹府的正院。曹府总共只有三进院子,曹氏夫妇和曹小姐起居在东院,曹公子住在有书房的西院。
曹府面积小,不像陆府一样,能在院子里精巧地布下假山怪石,小桥曲水。但到底是书香世家,府上没水是不成的,所以一路上就看见道旁用水缸养着的碗莲和金鱼。
这严冬时节,普通人家的观赏水缸都是要搬回室内养护的。这不,曹府道旁缸中的水已经结了薄薄的一层冰。休眠的碗莲这个冬天怕是过不去了,若是再来一场雪,恐怕这些金鱼也活不到春天了。
不知这曹夫人是如何当的家,这么小小的一座宅院,十来口人,怎么就能打理成这副模样呢。
大婶带我到了曹小姐的房前,说:“夫人这会儿正在会客,你先到小姐房里去吧。”
曹小姐正在窗下做着女红,看见我进来了,将手中绣着的荷包放在一旁,说:“哎,你!你叫什么来着?你总算是来了!你快来帮我看看,我的指甲是怎么回事?”
我看了看曹小姐伸出的手,伏低做小道:“我叫林依依。您的指甲没什么问题,就是碰掉了一些颜色,我再帮您重新涂一遍就好了。”
曹小姐看着自己的指甲说:“你这指甲染得不行啊!染上的颜色怎么会掉呢?”
我解释到:“甲油其实是在指甲表面形成了一层涂层,用甲油涂的指甲不能和尖锐的物品剐蹭,容易把附在上面的涂层剐掉。这也是正常现象,小姐今后仔细些,不要蹭着尖利的东西就成。”
我按部就班地先用洗甲水卸掉了曹小姐磕坏了的指甲油涂层,再用原来的颜色重新涂了一遍。
我故意放慢速度拖延时间,嘴里闲聊道:“小姐身边的丫头呢?怎么没见到她们进来伺候?”
曹小姐的神情闪了闪,说:“我自然是有丫头的,只不过母亲正在会客,她,她们都去帮忙了。”
我接着说:“我进来一路上没见着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