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其诗走上前,将我护在身后,向永安郡主福身,说:“让郡主见笑了。”
永安郡主轻哼一声,说:“我知道,妹妹是商户出身,不懂咱们这世家门阀的规矩。太子爷昨儿也说,让我好好教教妹妹。”
说着,永安郡主绕过陆其诗,走到我前方,冷笑着说:“今儿啊,我就来教教妹妹,这太子府里的礼仪!”
一个不注意,膝窝里就被人猛地踹了一脚,我双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永安郡主的丫鬟用手狠狠地压着我的头,想让我的头磕在地上,说:“在太子府,遇见主子要磕头!”
陆其诗拍开了那丫鬟的手,对永安郡主说:“郡主,妹妹虽然出身卑微,但也识得大体。我家这个掌柜并非奴籍,对你我这样身份的人,只需要行伏礼,不需要行叩礼。”
永安郡主怒道:“你,你凭什么敢和我并称你我?我乃圣上亲封的永安郡主!你不过是个太子从外面拾来的替身而已。是不是啊,姒昭良娣?”
陆其诗脸色微变,仿佛被永安郡主戳中了痛点。
永安郡主对陆其诗的反应十分满意,说:“你知不知道,为什么太子偏偏给你了个姒昭良娣的封号,而不像赵奉仪、王良媛一样,以姓氏冠位份?”
陆其诗勉强答道:“自是因为太子爷疼惜。妹妹小字姒好,为避太子祖母讳,太子赐字姒昭。其实无论叫什么,咱们都是服侍太子爷的人,不是吗?”
永安郡主得意地笑道:“太子爷还真是疼惜你,编出这么一套借口哄你。你怕是不知道,太子爷心里……”
永安郡主身后的嬷嬷扯了扯她的衣袖,看着她轻轻地摇头。永安郡主这才住了口。
看来,昭昭这个人名,在太子府是个不可提及的话题。
永安郡主扔下一句“你自己的人自己管好,这种不懂礼仪的奴才不要往太子府里带!”就匆匆离去了。
“起来罢。”陆其诗说。
没走几步路,就到了陆其诗的住所,我抬头看了看院门上的匾额,上书三个字昭明斋。
我向陆其诗说:“不过就是磕个头嘛,不值得跟那位永安郡主起冲突。”
陆其诗白了我一眼,道:“你以为我是心疼你呀?你没听她说吗?她是要来教我礼仪。你是良籍,见太子正妃才需行叩礼,她这是想宣示她的地位。我刚进府,要是一开始就被她压下半个头去,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呢?”
我略有些担心地说:“可我听闻,太子府目前正是这位永安郡主主事,万一她在这些庶务上为难你,怎么办?”
陆其诗说:“不会。只要太子依然宠我,她便不敢克扣我什么。若是被太子发现,得不了好的是她。若是,我失了太子的恩宠……”
我问:“那当如何?”
陆其诗轻笑道:“太子赐了我良娣的位份,和那位郡主的位份相同。我即使言语上卑微示弱,依着她的性子,她也不可能不视我为眼中钉。左右我和她已经势如水火了,还是让自己好过一些罢。”
陆其诗说得极有道理,想必她已经做好在这深宅大院中斗争着活下去的准备了。
我将带进太子府的匣子打开,说:“这是陆老板让我带给你的。”
陆其诗接过匣子,说:“哥哥也真的。我已经带了不少嫁妆入府,如今又给我添这些钗环做什么?”
“这是当哥哥的一片心意嘛。”我指着匣子中的一个瓷瓶,说:“这是调养身子的药丸。陆老板的意思是,以色侍人终不长久,特别是以她人之色侍人,更是难以把控。陆小姐还是得尽快求得一个孩子才是。”
陆其诗点头,说:“这个道理我知道。”陆其诗话锋一转,笑着向我说:“不过,你这礼节真的是要好好学学了。我现在已经嫁作人妇,怎么能再叫我小姐呢?有外人在的时候,千万要称呼我良娣。私下里,你叫我其诗也无妨。”
我连忙应道:“好,好。”
陆其诗呷了口茶,继续教训我:“还有你这行礼的规矩,老是带着股江湖气可不行。皇家都喜欢看人臣服的样子,行礼的时候显得越谦卑越不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像今天这样,见着永安郡主居然鞠躬作揖,要是我不在,她能弄死你。”
确实是我大意了。在东市做做生意没什么关系,但一踏进太子府,那就是危机四伏的地方了,可得打起十二分的小心。
我说:“嗯,今后我会注意的。对了,我还给你带了个好东西。你现在在太子府,不比在家里,带妆的时间长了,皮肤会受不了的。你看,你的额头上已经长了闭口了。”
陆其诗连忙找来银镜,盯着镜子说:“那儿呢?”
我指着她额头上几颗微微凸起的小颗粒说:“这就是闭口,虽然不疼也不痒的,但却连妆粉也盖不住它们。看上去脸上凹凸不平的,让妆面也不够干净了。”
陆其诗用手摸了摸额头上的小颗粒说:“确实。这是因为带妆时间太久造成的吗?”
我答道:“也不全是带妆的原因,但带妆时间太长确实会引起各种肌肤问题。所以清洁的时候一定要仔细。”
我拿起一个绿色的玻璃瓶,对陆其诗说:“这个精油可以帮助你消灭闭口。若是你确定哪天太子不会来找你,就卸了妆,将这个精油涂抹全脸,先涂额头、下巴,再涂脸颊部位,最后涂上面脂即可。”
这是一款加快肌肤新陈代谢,清除肌肤多余角质的精华液,对于痘痘、粉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