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担心苍邪,我自然也放心不下。”淡淡一语带过,苍肃假装漫不经心地问道:“他方才出营,做什么去了?”方才他正要休息,却听耳目来报,说是苍邪带着一个侍卫匆匆离营。当下心生疑惑,不知他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无论如何试探,对这个“陌生”的九弟,苍肃还是始终难以放松戒心。一个苍黄已经令他寝食难安,若再多一个对手,即使不足为患,却也叫人心烦。
所以,他自然对苍邪的一举一动都留了心思。得知苍邪带着侍卫深夜离营,便立刻遣人去探查,竟然发现两个侍卫全被打晕在营帐内。当下心中大惊,不知道这苍邪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示意手下将消息泄露给苍恒知道,让他带人去寻,苍肃则坐在营帐里静候消息。这样一来,无论苍邪出营为何,他都可以将麻烦丢给苍恒,自己置身事外,进退自如。
苍恒自是不知道苍肃心中所想,他朗笑着坐在苍肃对面,回答道:“九弟还真是有兴致,带着他那女人深夜出营赏月去了。”
“赏月?”苍肃眉头皱起,“赏月不至于把侍卫打晕吧?”
“哦,这个我倒是忘记问了。”苍恒挠挠脑袋,“我现在就去问他。”说着起身便走。
“站住,这都什么时辰了,你就不能明天再去问?既然无事,就早些睡吧”沉声喝止苍恒,苍肃也站起身走出营帐。视线落在苍邪营帐的方向,不屑冷笑:赏月?这种理由还真是新鲜。
抱着青瓷下马进帐,两个倒霉的侍卫早已经被拖了出去,凌乱的场面也收拾干净,烛火摇摆,仿佛方才的一切都未曾发生过。
本想将她扔在地上,离手的片刻却不由自主地偏了方向,昏睡的青瓷像是飘摇的落叶,随着优美的弧线翻落在松软的锦榻上。
上前伸手拍开青瓷穴道,苍邪立刻起身退开,坐在另一边的椅子上,敛去眼中所有情感,漠然地看着这个即将醒来的女人。
均匀的呼吸渐渐急促,随着一声嘤咛,青瓷眉头轻皱,缓缓睁开了眼睛。略带茫然地打量了一下四周,青瓷迷惑的眼神立刻清醒过来。猛地支起身子看向苍邪,冷冷道:“我要见黎落。”
“我凭什么让你见他?”苍邪语调同样冰冷。
“你明明答应了我,大丈夫一言九鼎,更何况你身为皇族,怎么可以言而无信?”见苍邪似有反悔之意,青瓷不由得焦急起来,声音中少了几分镇定,变得慌乱而无措。
“我答应的是:你自己走回帐中,我才会应允。可是你只走了那片刻功夫,自然不行。”苍邪不急不慢,冷漠回答。
“那都是因为你将我点晕,我才没有走回来。”青瓷一边辩解一边起身下床,“若是你不满意,我还可以重新来走!”
“别动!”随着一声怒喝,苍邪忽然纵身冲了过来,岂料却还是晚了半步,青瓷已经将脚放在了地上。
撕心裂肺的疼痛在双足落地的那一刻传来,青瓷身子晃了一下,却还是倔强地稳住。身体的痛苦比起焦急的心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想到身患绝症的黎落被关在牢中受苦的情形,青瓷便心如刀绞。这个救了她,又为了她来到这个陌生朝代的善良男人,若是不能将他救出,她于心何忍?
“想救他,就好好求我吧。”伸出去准备搀扶的手生生止住,苍邪声音比方才更冷,唇边的微笑却妖异地绚烂了开来。
“求求你,我……”青瓷低着头哑声开口,刚说了几个字却被苍邪冷哼着打断:“你这是求人的态度吗?”
明白了苍邪话语中的意思,青瓷脸色变得更加惨白,却是毫不犹豫地颤抖着迈前一步,忽然双膝弯曲,重重跪在苍邪面前,用最卑微的姿势匍匐在他脚下,一如当初苍邪发下的誓言。
“求求你,让我去见他,无论什么条件我都答应,只求你放了他。”闭上眼,将额头重重抵在苍邪脚边,青瓷哀声恳求,仿若泣血杜鹃。
“真的是……什么条件都答应吗?”苍邪妖异的笑容愈加灿烂,狭长的桃花眼异常明亮,寒意在眼中凝结成锐利的冰刺,冷冷地看着脚下匍匐的人儿。
“真的是……什么条件都答应吗?”苍邪妖异的笑容愈加灿烂,狭长的桃花眼异常明亮,寒意在眼中凝结成锐利的冰刺,冷冷地看着脚下匍匐的人儿。
这个骄傲倔强,用厚厚的冰冷的盔甲伪装着自己的女人,无论面临何种绝境,都不肯开口求他,此刻,却为了另一个男人如此卑贱,将自尊和骄傲抛开,跪在他的脚边卑微地祈求。那个男人于她,竟然如此重要?!
浓重的恨意浮起,笼罩在苍邪凝结成冰的眼眸中,薄唇轻启,用宛如般的声音轻轻说出最冰冷的要求:“那么,就老老实实留在我的身边,做我的正妃!”
正妃?!青瓷猛地仰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上方那俊美倨傲的男人。那完美飘逸的容颜在灯影中显得朦胧飘渺,极不真实,令青瓷恍然间有种错觉:她一定是……听错了。
也怨不得青瓷如此惊讶,若是苍邪提出其他要求,无论如何离谱或是残忍,青瓷都可以理解和接受。毕竟从落入苍邪手中那一刻,她便已经有了准备。折磨、侮辱,甚至是强行要了她再弃如敝履,这些都很正常。可是为何,他竟然会提出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