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贼···三日后,吾来收尸。”
酒徒三痴千里传音,便是说给天乙仙道听,亦是说给山鬼听,二万七千年前的山鬼。
痞仙李亦经眸中一抖,七分狡黠含三分疯魔,心悸一怯,看着怀中的美人,便一张大口,封在那樱桃小口上,大肆亲泽。
“杀我···何惧。”
萧问道一望痞仙李亦经的神色,却是一代枭雄的本色,嘴角一扯,淡声道:“癸巳命,辛亥还,苍天已死,谁也救不得你。”
他言尽,转身而去。
“吾在天戍,谁能杀我。”
萧问道理也不理这李亦经,却是身形孤傲,一意孤行的孤傲。
···
荒郊,篝火。
黄花瘦马倚着一颗枯树蹭着身子上的跳蚤,理也不理这世间情仇,更不会理这一老一少一根钉。
“你是如何知晓,蝶衣在何地。”萧问道漫不经心淡问,眸中一怔。
酒徒三痴呲着一口黄牙,伸手摸了摸裆部,将那一身羊裘,拽了几拽,算是衣冠正楚,淡声道:“不可说。”
“嘿嘿。”
萧问道一声狞笑,解开那黄花瘦马,便一拍马屁股,却听一声马嘶,便欲奔走。
酒徒三痴一刹间,便落在黄花瘦马之上,慢腾腾的骑着回来,又将马绳栓在那一株枯树之上,斜眉一看,看了看树下野花。
“卿楼···。”
“卿楼?
萧问道在长生仙界,亦是不算短,可亦是未曾听过“卿楼”一说。
这造化界,乃是“藤楼”第一,还是从酒徒的口中得知。
而这,“卿楼”一阁,却是为所未闻。
“你不知···亦是不怪,那卿楼乃是大周元的一方势力。”酒徒三痴眸中一动,继续说道:“此楼,阁主名为卿酒酒,乃是一代乐家,弹得一手好琴。琴声入骨,百听不厌,可谓妙天下之妙。”
“她又如何知晓,蝶衣所在,又如何知晓,她为吾命。”
“卿楼重乐,乃是修为式微的乐仙,若是与他人斗狠,那自是比不过,可若是寻人納物,谁也比不得卿楼。”
“为何。”
“卿楼乃有三大门宗,一是纵横剑宗,二是丹衣器宗,三么···便是探花流沙。”
“探花流沙···寻人纳物的宗门?
“这探花流沙,遍布诸天万界十之有七,可谓星尘遍布星瀚,一手可遮半边天域。”
“十之有七···。”
“余下的三分仙域,可非卿楼插手之地,便是极天之上的仙帝人物,怕亦是退避三舍,不可触及。”
“哦。”
酒徒三痴看他兴致大盛,心念沉吟道:“终究还是少年心性。”
“这大周元的卿楼,怕是多遭人嫉恨,吾定要除之。”
萧问道言语一尽,那酒徒一看萧问道眸中之定,心中一怯,却看他并非说着玩的。
“为何。”
“不除卿楼,吾心难安。”
“为何。”
“九赢剑宗都可寻得蝶衣之地,何论他宗。吾不可置蝶衣于危地,更不可让蝶衣···身陷明处。”
呼···这般宠妻!
“放心,你这心爱之人的来去,吾亦买断,谁亦探听不到。”
酒徒三痴灌了一口老酒,便躺在一处,酣睡而起,却见黄花瘦马瞪着一双眼,看着他。
他这一句话,便是让萧问道放下了“赍恨”执念。
···
···
三日后,天戍前。
如今的天乙城,虽是人烟稀少,可在天乙城外的千里山阙之上,却是人烟鼎沸。
酒徒三痴立于天戍宫前,却是少有的肃穆之色,便是身上的羊裘衣,亦是洗涮了三遍。
一息间,天戍开。
痞仙李亦经立于天戍宫的外殿之上,一瞥酒徒三痴,淡声一问:“即是寻仇,不知被吾所斩之人,何人。”
一番藐视,却是激将。
临阵易怒,乃是大忌。
“来战。”
酒徒三痴却是不多言,他想这一日,便是二万七千年,怎会废口舌。
谁知,酒徒三痴欲贴身一战,却见天戍城上,雷劫已生。
“吾渡劫···万道来观。”
这痞仙李亦经,以“渡劫”来化这一场死劫,当真是“痞性”十足。
“不急。”
萧问道一呼,却眸中雷芒一动,言道:“即是痞道,便以痞制痞。”
山麓之上的万千仙道,一看痞仙李亦经,这般造作···令人不齿。
“不摇碧莲。”
“碧莲不要。”
可在天戍宫上,渡劫三十三重天的痞仙李亦经,却是笑意浓厚,不理呱噪。
此时间,道劫已落。
却见天穹雷劫之中,凝起一颗黑球,似是“黑日”,却见布施雷劫的极仙,乃是一乌色仙兽。
“蛮···灵。”
一道雷劫而动,却见李亦经,舍去一道“仙器”,却是伞状。
“无忌仙人的天机伞。”
“当真是···不摇碧莲,当年无忌仙人乃他恩人,怪不得会身死他乡。”
那天机伞,一挡雷劫,便化为飘零的荷叶,却是有一“器魂”。
“可惜了一件灵物。”
众人皆言,却见酒徒三痴,不动如山,一身羊裘衣,一动不动。
罡风已起,雷劫灭天。
却见二道雷劫,又是声势骇人,整个天戍宫下的石阶,都化为流沙赤水。
一刹间,偌大的天乙城,化为一汪雷池。
而那酒徒三痴,却与痞仙李亦经,相隔百丈,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