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台上等着装水泥的汽车,早已经排出了厂大门外了,而王川林的儿子王彪,却指挥司机,直接把这几辆汽车,从侧面开到了站台上。
明摆着,他这是要插行了。
从天不亮起就早已排队等着装水泥的这些水泥用户,看见这个年轻人这么有恃无恐,大模一样地把汽车开到了他们汽车的前面,都竖起了眼睛。
前面的这个司机不干了:
“他妈的!老子在这里等了一天了,到现在连早饭都顾不上吃,他倒好,连个招呼都不打,就想插行?不行,老子非要先装这车水泥……”这个司机说着就撸起了袖子,要和那个王彪理论理论。
当这个司机走过去,去过黄业其理论的时候,黄业其把脸一横,说道:
“怎么样,不服气?这是我的表哥。我说让谁先装,就给谁先装。”
正在这时,薛柯枚走到了站台上,她见这里黄业其和一个司机吵架,就走了过来,问道:
“吵什么吵?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个司机马上说道:
“我们天不亮就来了,好不容易轮到了我们装车了,结果他们刚来就要插行……”
薛柯枚看了看黄业其,黄业其也觉得有些理亏。自从上次,他们之间发生了那件事情之后,后来,在薛柯枚的建议下,厂里给了黄业其一个处分,调离化验室岗位,从那之后起,两个人见了面,就像是仇人一样。
后来,当黄业其改为发水泥这个工作之后,两个人的关系这才稍微有了一些改善。
“薛主任,这是我表哥,叫王彪,你说他一年四季老也不来求我,好不容易就这么一次,我还能不给我的表哥行个方便?”
“黄业其,我们不是有规定吗?不管是谁,都不能破坏这个规定。”薛柯枚尽量用心平气和的口气,和他解释着。
黄业其用手摸了摸后面的脖子,脸色有些不好看,接着,又把他舅舅抬出来了:
“薛主任,你大概还不知道他是谁吧?告诉你吧,他就是我舅舅的儿子。”
薛柯枚一听,心里更来气了,当着众人的面,她更不能示弱,于是,她淡淡地笑了笑,轻轻地说道:
“你舅舅?别说是王县长的儿子来这里,就算是王县长本人来这里,也不能坏了这个规矩。”
“这么说,薛主任今天是不给我这个面子了?”黄业其的口气有些变味了。
薛柯枚还是那个态度,她说道:
“不是我薛柯枚不给你这个面子,而是谁先来,谁就先装,这是铁打的制度。我说不能装,就是不能装。”
这时候,站在一边的王彪一看还是装不成,于是,他只好说道:
“算了,表弟,不要为难你们领导了,这有什么?咱们多等一会儿就是了。”说完,又坐回了车上。
黄业其一看薛柯枚不买他的账,冷笑了一下:
“那好吧,薛主任,时间还长着呢,咱们慢慢走着瞧。”
薛柯枚不再理他,转身离去。
这时,站台上的这些装卸工,把前面的这辆车装完了之后,为首的装卸工班长,看了看天上的太阳,此时,太阳已经快要偏西了。
“吃饭吧。等下午再装吧。”
装卸工班长把推车往地上一放,其余的那些装卸工,早就肚子饿的咕噜噜地直叫,就盼着这句话呢,现在一听班长放话了,一个个用力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走出站台,他们这是要吃饭了。
“他妈的,好不容易轮到该给咱们装车了,他们又开始吃饭了。”前面的这个司机一看装卸工都走了,嘟囔了几句,也就不再和黄业其争执了,只好出去吃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