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如梭,转瞬已然是三个月过去,前些日子刚刚落了秋后的第一场雨,雨水滋润大地,趁着时节种下的农作物开始生长,似乎好像在这个不合时宜的时候,大地却突然开始复苏。
也不知为何,盛辉向北,处在极寒之地的北冰国竟然乐意伸出援手相助,虽然不是合适盛辉国人的胃口的食物,不过现在只要可以饱腹,只要是能吃的便可以。
大部分的物资被送往了战场,战事得到了支援,与此同时,时隔好几个月未曾送出的信件,终于在今日送达。
“太好了,北陵退兵,目前没有动向,土地被收回,属于盛辉的土地被全部拿了回来!”
令人喜极而泣的消息在朝中传开,千代夙寒在这次的信中将所有的事情全部表达清楚,去了何处,做了什么事情,以及包括蒋蓉艺置身潜入镜池之城,为最后的胜利做打算,最后一条,则是两个人准备婚事的消息。
这次消息一出,朝堂上如同缓慢煮开的水一般,逐渐的热闹起来,两个人的婚事,有人支持,有人反对,但最终,蒋蓉艺对这个国家的奉献并非可以忽略的小谋小算,全部事情公开,那一件件令人震惊的事实最终让遵循规矩的老古董放下了执念。
论这二人的所作所为,穷极很多人一生都做不到,若再说反对,也会被支持的人反驳,最终自己落下的,不过是一个嫉妒之名罢了。
时间在推移,是时候将这里让给年轻人了。
“你看其里心情似乎不是很好。”
现在盛辉朝中,由几个年轻人主张事宜,虽说瞧着奇怪,但几个年轻有为的人才若是看着他们十几年后,或许会十分适宜。
以他们的才能,若不是因为这几年飞快的变化,大抵十几年之后,他们也一样能坐上这个位置。
“你别管。”
失意的人下了朝堂竟然在皇宫中自顾自的拿起了酒来,后花园寻了一处地方,竟好似成了自己的天地,酒坛子里还剩了些酒,随意的倒在地上无人问津,香甜的酒水从中流出,引来了不少蚂蚁。
“让我喝一点。”眼前的世界有些晃,但是闻起来酒香四溢,自己从前仿佛也做过这种事情,还被她安慰了一次又一次……
“来了个小太监跟我说,说烈大人不分白天黑夜的躲在御花园里喝酒,这样不成体统的模样,可莫让别人瞧见了。”书生般温润的气质,如玉的面孔带着些黯然,学着旁边的人席地而坐,随手拎起一个酒坛子,“只这一次,我知道你在伤心什么,陪你一起。”
一口酒如喉,他有些忍不住的咳了起来,“真辣。”
脸上浮现一片红晕,苏景然伸手扶住额前,轻轻的靠在身后的柱子上,“一开始就觉得她是个挺厉害的女孩子,不过也没想到,转眼间就要看着她嫁人了。”
烈煜似乎是睡了过去一般,没有说话,只是喘着粗气,不知道在想什么。
“其实……也是一个很夺目的女孩子。”
苏景然轻笑了两声,“就好像天生克制你们这些从前自命清高的人一样。”
“你是来说闲话的?”烈煜突然爬了起来,头上一晕,又倒在了地上,忍不住失声笑了起来,“我……似乎都没有机会给她说那一句话。”
“我也是。”苏景然喝的很慢,从来滴酒不沾的苏公子今日打算一醉方休,“不是说不能说,更怕的是被人诟病而已,或许等她回来,你还有机会,我却没有了。”
“切,当初……若是不那样就好了。”烈煜抱起一坛子酒,掀开盖子一通豪饮,辛辣的味道直接穿过身体,却任凭这酒怎么下肚,似乎都化解不开他心底的不明白,“但是……明明不是这样……”
“烈煜。”
苏景然红了脸,几口下去他便已经不行了,靠着烈煜道,“我们呢,实际上活的都不如那两个人,不管他们是天生荣华富贵,还是天生命如蝼蚁,最终的目的是为了自己,我们只能为了别人。”
“我身后……有苏家,你背后,有你好不容易重新建起的名声,我们这辈子,都只可能挂着党羽二字活着罢了。”
“没什么可以选择的余地……”苏景然伸手挡住自己的双目,“其实我们最怕的就是言语,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感情是绝对不能说出去的。”
“其实,你要比我好的多啊。”
苏景然默默的说着,“至少,她没有任何身份,你若是想去试一试,或许还有机会,我却是不能了。”
“苏家的脸面,苏家的未来,还要有我来支撑,我也不会说出去的。”苏景然道,“你知道,为何长公主会至今不嫁吗?”
“很多事情,如果做不到能够自己做主的话,还是不要说出去罢。”苏景然道,“我对他是什么心态,以后只藏在我心底,如果已经明确的知道自己说不得,日后,娶谁,与谁共度一生,都无所谓了。”
“你这说法,是想劝我宽心?”
烈煜有些摇晃的身子站起来,伸手按住苏景然,“你也好,那个什么长公主也好,明明只是喜欢上了不该喜欢的人!”
“可那又怎样?”苏景然轻轻推开,“正视这份感情似乎也并没有不妥,谁还能活的公平?”
“我不想在这里跟你谈什么心态。”烈煜颓然,眼角竟然有泪,“我现在……也不清楚眼前的人,是真是假了……”
可当他有了这想法之后,实际上,就已经代表这他走上了这条道路。
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