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瑶强忍住笑朝杜天翔翻了翻白眼,若不是有二哥在,她一定伸出大姆指冲那厮赞一句:“连屁都能闻出肉香来,表弟果然是神医!”
燕浣元只轻轻一眼,杜天翔就消停了,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道:“二哥,话糙理不糙。户部和都察院联手查帐,这两处都是韩王的人,不大好办。”
燕淙元思付片刻:“苏家这回父皇是铁了心的要动,之所以选韩王的人,多半是为了避嫌,想把我摘出来,所以这个头不该由咱们来挑。阿远更不能吱声,谁都知道他是我的人。”
萧寒道:“二哥,都察院沈俊是沈力的父亲,你说这个头由他来挑,合适不合适?”
“他?”
燕淙元皱了皱眉“老狐狸的儿子。”
徐宏远忖度道:“如果是他,倒合情合理。”
杜天翔扬了扬眉,叹道:“这得罪人的事,可不是什么好事啊,弄不好,惹得一身腥不说,还让中宫,韩王,苏家惦记上了。老狐狸一向喜欢隐在暗处,这回让他走到明处来帮咱们,有点难!”
欣瑶实在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杜天翔诧异道:“表嫂,你笑什么,我哪里说错了?”
众人把目光都落在欣瑶身上,只见她忙收了笑,一脸正经的道:“表弟,你太小看那只老狐狸了。老狐狸没事的时候低着头。却竖着耳朵听四周的风声。他只要听说今上让都察院插手这事,自然会让他儿子站出来,不出五日。小叔叔,那沈俊必来找你!”
徐宏远奇道:“这是为何?”
“是啊,这是为何?”杜天翔追问道。
蒋欣瑶感觉握着她的手紧了一紧,似笑非笑道:“表弟,素日里老狐狸帮咱们都在暗处,那是因为时机未到。如今吗,有了上头的暗示。他要是再不走到明处,他日lùn_gōng行赏。沈家可就占不得头一份了。有道是一朝天子一朝臣,二哥,聪明的人,此时就该堂堂正正的站在你身后了!”
燕浣元心中了然道:“如此说来。咱们等着便是!”
欣瑶回过头,朝男人眯了眼,点头笑道:“既要等着,又不能光等着,小叔叔这几日可以常在外头走动走动,也得给人家机会不是?”
杜天翔长叹一声道:“果然是老狐狸,一步都不会走错,算计得正正好。这样一来,倒是让我们省心不少。”
徐宏远也叹息道:“满京城能像老尚书那般看得分明。悟得透彻的,也没几个,沈家百年来简在帝心。却是有几分道理的!”
燕淙元略一思索道:“确实是个聪明人。既如此,阿远,到时候,你也别藏着掖着了。”
徐宏远点头应下。
杜天翔又道:“二哥,一旦赈灾款的事浮出水面,苏家事发。小寒这些年搜集的苏家几十条罪责,便可往上递了。顺便再找几个人去顺天府尹喊喊冤,苏家倒台板上钉钉。”
萧寒忙道:“也得防着苏家人狗急了跳墙。”
燕淙元点头称是:“小寒说得对。天翔,宫中的事,你一刻都不得松懈。苏家若倒了,那位头一个要跳脚,给我盯紧了。父皇的身子,我只交给你了。”
杜天翔郑重其事的起身抱拳道:“二哥,放心。”
“阿远,一旦赈灾款事发,户部的压力会非常大,韩王动动脑筋,就知道是你的手笔,只怕会对你不利,我让小寒在你身边放一暗卫,你自己小心。”
徐宏远忙起身,目色坚定道:“多谢二哥!”
“此次出京,谋士中我带老刘,老蔡两人,卫瑞我已交待他,替你出谋划策,有什么事,尽管去找他。!”
徐宏远点头不语。
“小寒,苏家一倒,天下人都知道父皇的用意,韩王身后这么多文官,武官,不会坐以待毙,京城许会生乱。施杰那边,我都交待好了,御林军,禁卫军都是父皇的人,王承武,周统这两人,你也打了半年交道了,必要时候,杀无赦。”
空气中的气氛陡然凝结,众人的脸上越发的凝重起来。谁都明白,牵一发而动全身,此时他们已真正的站在悬崖边上,进不得,退不得,是粉身碎骨还是锦绣前程,只在一线之间。
欣瑶感觉到男人握她的手慢慢的渗出了冷汗,她暗暗叹了口气。这一天,如约而来,不早不晚。
闲着的手,轻轻抚上了小腹,欣瑶终是开口道:“二哥,有两件事需得当心。”
燕淙元目光一聚,温和道:“弟妹,你说!”
欣瑶抿了抿嘴唇,含笑道:“头一件事便是时机,赈灾款的事,我觉着过了正月十五露出来刚刚好,这个时候,赵将军应该已在路上。山中寒苦,赵将军的家人,也是适时接进京里过个好年。”
燕淙元眼含赞许道:“阿远,小寒,这两件事,分寸需拿捏好。弟妹,这第二件事呢?”
欣瑶沉静片刻,终是幽幽道:“宫中最易生变,变数无穷,天翔也有防不胜防的时候。诺大的皇宫,是敌是友,不到最后一刻,怕见不出分晓。若有人狭天子以令诸即便想赶回来,也是晚了。”
众人心头一凛,静待下文。
“然,最大的变数,还是在军中。赵虎不会那么傻,他敢孤身进京,必有后手。二哥,保险起见,我觉得那批粮食,药材不能留。”
萧寒心头一震,心思转得飞快,当即道:“二哥,中宫,韩王,福王那头,我会抽调暗卫防着,十六那头……”
燕淙元脸色一变道:“十六那头,我当即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