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据我所知,早就落魄了,外表虽还有几分光鲜,内里,早就烂到根里。虽说是贵妾,只怕也是没什么陪嫁的。一个没有陪嫁的贵妾,吃穿用度还不得看你的脸色,你啊,实实在在的把元青拽在自己手心,把府里的管事大权捏牢,方为上策!”
沈英突然拜伏在地上,泣道:“祖父,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沈老爷子语重心长道:“你知道你为什么犯错,那是因为你的日子过得太舒心,太安逸了。”
一席话,把沈英说得是悔恨交加,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沈老爷见差不多了,这才抚了抚须,道:“明儿个一早,我让你大伯母备上吃食,把你和孩子送回去。对外就说,我因着阿力的事情气病了,想看看孩子们,你心中着急,就不管不顾的跑了回来。”
沈英听祖父这般为她着想,又羞又愧,哽咽道:“祖父您放心,我一定不让您失望。”
沈老爷子想了想又道:“起来吧,有件事,我还需得嘱咐你,日后你与顾氏多亲近,与府里的四姑娘多走动走动,将来,总有你的好处!”
沈英恭恭敬敬的应下。
沈老爷子见孙女把话都听了进去,继续道:“让辰哥儿多与二房的两个哥儿学学。前几日,你大伯喝寿酒回来,把二房的两个哥儿着实夸了几句。三爷我就不说了,四爷年纪比辰哥儿还小几岁,你看看人家书读的。而且我听说,他小小年纪就跟着哥哥卯时起床,习武强身,就凭这一点,两个哥儿将来的前程不会差。你啊,把眼光放长远些,别光看着眼前的一城一池。”
沈英屏息凝神把祖父交待的话一一记下。
……
第二日,蒋元青正打算往沈府去,却不料沈英带着三个孩子笑眯眯的回了府,同行的还有荀氏。
荀氏一身华服,脸上笑意正浓,毕恭毕敬的给老太太请了安,照着公公的一番说辞,若无其事的与老太太唠起了家常。
老太太也非平常人,寒喧了几句,便虚笑道:“我就说沈家那样的门第,教养出来的姑娘,言容德工都是一等一的好,断做不出不允妾室进门这样失德的事。”
老太太当着荀氏的这般敲打,荀氏成精的人,岂会听不出这话中的深意。
想着老太爷临行前的交待,荀氏暗下冷笑一声。
合着真当我们沈家好欺负呢,说贵妾就贵妾,若不是老太爷顾念着英姐儿及一双孩子日后在蒋家的处境,这事怎么着也该撕掳开来说道说道。
荀氏遂毫不客气把话还了回去:“老太太说的是,像我们这样的人家,哪个男子不三妻四妾,不过是个姨娘,玩艺儿似的,当不得真。”
姨娘二字让老太太心下大恨,她眯了眯眼睛,深看了荀氏两眼,脸上的笑意倒越发盛了。
荀氏陪着老太太用过中饭,带着蒋家的回礼,回了沈府。
就这样,蒋家大爷纳周家姑娘为贵妾一事,就算是敲定了下来,日子定在七月二十八。
顾氏始终觉得这流言起得有些个匪夷所思,便派了夏荷去了萧府。夏荷见了四小姐,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与她听。
欣瑶等人走后,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冥思苦想,细细推敲了许久,眼中才露出一丝明了之意。
夜晚里男人回府,欣瑶与他说起这事。萧寒虽一口应下,却对大舅子子纳周家姑娘为妾一事,心存不满。闲闲的在欣瑶跟前,讲了几句不痛不痒的话。
蒋欣瑶主动封上了男人的嘴巴,待被人吃干抹净后,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上了男人的当。
第二天傍晚,有关周家两位姑娘所有的事宜便摆在了她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