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很郁闷,接连打出五掌竟然连白公子的衣角也没碰到,唯一庆幸的是藏在他身上的众鬼已逃出,他们许诺要去大槐树下找李秀才帮忙,俗话说,鬼话连篇,他不相信众鬼的话,却也要赌一次,万一有一个去的呢?
天雷之力几近枯竭,最后一掌再无建树,他真的要沦为白公子的血食。
白公子拍拍衣衫,笑道,“小弟弟,束手就擒吧,你是伤不到我的。”
“看掌!”长宁虚出一掌,右手挥剑刺出,意外的是白公子竟不躲闪,任由短剑刺入。
“哈哈……你真是个傻道士。”白公子伸手抓住长宁的剑,“难道你不知道寻常刀剑连最低级的鬼魂也杀不了?”
“我知道呀!”长宁瞬间把仅剩的天雷之力导入剑中,“也许这样可以呀!”
白公子的脸色剧变,天雷的毁灭力量让他握剑的手发出嗞嗞的声响。
“找死!”白公子一脚将天宁踹出,没有任何犹豫,他张开嘴,咬断右臂,断掉的右臂瞬间又恢复如初,他阴森的鬼叫,“一个不入流的小道士,竟然让我耗费掉五年的鬼修,我倒是小瞧了你。”
长宁直接向后橫飞,咚的一声撞在护罩之上,他的胸口下陷,断裂的肋骨刺入肺中,鲜血从嘴角溢出。
该死的李秀才,你怎么还不出现,你再不来,本道爷就要变成一堆肉渣了。
鬼果然靠不住,长宁挣扎着坐起身,惨笑道,“白公子,你信不信,我能灭了你!”
白公子仰天大笑,他伸出惨白的右手,尖锐的指甲长出,陡然穿过五丈的空间,在长宁的腿上撕下一块血肉放入口中,津津有味的咀嚼,“道士的血肉果然香甜,小弟弟,我要一块一块的撕下你的血肉,让你亲眼看着我吃下,你可以喊,也可以叫,哈哈……”
长宁咬牙忍着剧痛,冷汗从额上流落,他挣扎着站起,高傲而平静。
“你信不信?”长宁说到。
白公子摸下嘴角的血渍,惊奇的看着傲然的长宁,“咦,我喜欢你的个性,但更喜欢你的血肉。”
白公子的指尖在长宁的胸口划出三道血痕,戏谑道,“你的心会更可口……”
长宁的右手在大腿的伤口处接一把血,他冷冷的看着白公子,生死由天,他不能把生的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也不会任人宰割。
五雷符的纹路在他的脑海中一遍遍的演练,起笔,运势,落笔,每一个笔划,每一个字符,拆分,组合,再拆分,再组合。
咒语,每一音节,韵脚,他都在心中吟唱。
虚空画符,以血为引,他只有一次机会,失败,他被恶灵吃掉,成功,他被天雷劈死。
画符无论何种结局,他的结局却只有一个,死!即是逃不掉的宿命,何不坦然接受。
长宁觉得他很偏激,想搞死他的人,他也不会让对方活,最好是先搞死他。
“你信不信?”长宁认真的
再次说到,“很久以前,我因为一时贪玩,亲手害死了我的父母,为此,我流浪放纵,求死,却意外的再次活下来,你说,人为什么想死却死不了。”
“你杀不了我。”白公子收回手指,又恢复成文质彬彬的青年,他歪着头,打量着奇怪的血食,“活下来就是被我吃呀!”
……
红衣女鬼逃走,又半路折返。她很害怕,可她心中却又不忍抛下那个小道士。
她远远的看了看血肉模糊的长宁,转身向大槐树飘去。
“长宁肯定被教训惨了。”李秀才笑道,“我是不是该提醒他一句,他还是个孩子呀。”
婉容说道,“做人真累,还是做鬼简单。”
“你也责怪我?”李秀才呷口茶,“今年的山茶没炒好。”
婉容笑道,“你放不下长宁公子,为何不去看看?”
“子曰,放任自流……”
……
“何方妖孽!”李秀才被红衣女鬼吓的陡然站起,手里的茶全倒在胸前。
“李道长勿惊,小女子受长宁公子之托,前来求援。”红衣女鬼着急的说道,“请李道长速施援手。”
李秀才抚一下狂乱的心跳,“你洗把脸好不好?我心脏不好,万一吓出心脏病怎么办?长宁啊,不急,让他再坚持会儿。”
“恶鬼白公子,他在吃长宁呀。”红衣女鬼说到。
李秀才扔了茶杯,肥胖的身材变的异常灵活,他一溜烟的冲进屋,抓起木剑和符篆,飞也似的跑出……
“抓恶鬼!白公子进村了!”
李秀才中气十足的吼一嗓子,他想,这一嗓子足够让半个村的人听见,片刻之后,他悲哀的发现,莫说是人,连只狗都不曾叫醒……
“尼玛,真邪门。人都死绝了不成。”李秀才虽然疑惑,却没法验证,抓白公子要紧,谁抓住白公子,谁就会是方圆千里最有名的道士,而且还会获得上古天师道卷,这才是重点,谁拥有上古天师道卷,谁就有机会种道成功,踏入真正的道士体系。
白公子是方圆千里最有名的恶鬼,他是让无数道士头疼的名人。软硬不吃,不讲情面,他碰到谁吃谁,连道士也不放过。没人查出他生前是谁,为何成为恶鬼。据传闻他生前也是道士。
……
长宁惨笑,这次会去哪儿?或许是神魂俱灭,这是最好的结局。无根的人到哪儿都是过客,犹如一片浮萍,随波逐流……
他突然抬起右手,神色庄严的把自己的血洒向空中,手指灵动,刻画出一道道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