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杭州的冬季比以往来的要早,刚进入十月就降了一场小雪,可这寒冷的天气却比不过人心不古。
进入十月6珏与周若水的婚期也进入了倒计时,可周家却没有一丝喜庆气氛,一个个脸上满是愁云惨淡。新婚在即新姑爷招惹了一身官司,已被传去整整一日生死不知,谁还会有心情去张罗布置。
自从6珏去了州衙,整整一天周若水是坐立难安,自上次受伤至今身体还未恢复,终再也支撑不住,就在天刚刚暗下来时就卧在躺椅上睡着了。她刚睡得昏沉就被开门声惊醒了,当她睁开那朦胧的双眼,6珏已经站在了躺椅旁,双眸满是柔情的望着自己。
何为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久别后重逢的那份欣喜是难以言表的!见到人安安全全站在自己眼前,欣喜于担忧全都涌上心头,周若水再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起身扑到6珏怀中将他紧紧抱住,难掩欣喜之泪,哽咽道:“你终于回来了!”
6珏柔柔一笑,张开双臂将人抱在怀里,柔声道“我不是说让你别担心吗,我说过只要我还有一口气,爬,我也会爬回你的身边,可是……”他欲言又止,低头满目哀伤的看着怀中之人,闭口不语。
“事情都解决了吗?”他不想讲周若水也不追问了,只简单问了一句,便扬起头,却看不清他的脸,越是努力越是模糊难辨!
6珏只是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了她的话,抬手轻轻划过她的脸颊,沉默片刻轻声歉然道:“对不起,我……”可还未等他说完似有人在用力扯他,整个人被拽到门口。
“六郎”这突然生的状况让周若水不知所措,潜意识支配她要将人留住,她伸手去抓他的手臂,可谁知却顺着手指缝滑走。当她紧追几步再伸手去抓时,她现不仅双手就连胸前全都沾满了鲜血,她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吓的睁大双眼、不知所措,正莫名为何会这样时,无意间现自己竟身处牢狱,而6珏全身是血的被捆在木桩上,此时的周若水也顾不得困惑,她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去救他,可是却一步也迈不出去,想喊人来也喊不出声。
就在她求救无法时,耳边传来唐以蓝的声音,这一声就如同有一只强有力的手,将周若水拉了回来。
原来这一切只是一场梦,周若水坐在躺椅上心有余悸的喘着粗气,平复那难以安定的心。
见周若水一脸苍白,唐以蓝马上询问:“夫人是不是做恶梦了,看这一头的冷汗,快擦擦别着凉了。”拿出一块干净柔软的帕子递给周若水。
周若水稳了稳情绪,接过帕子擦去额上那惊吓出的冷汗,问道:“六郎回来了么?”
唐以蓝眼皮跳了一跳,抬手摸了摸耳唇目光闪烁,回道:“没呢!爷如果回来了,一定会先来见夫人的”干巴巴笑了两声,闭上了嘴巴。
这明显就是有事隐瞒,6珏一定是出事了。周若水有些慌了手脚,连忙起身哀哀道:“你们别瞒着我,六郎是不是出事了,你快告诉我他到底怎么了?”
“不是以蓝不真情相告,只是因为以蓝一直跟在夫人身边,未曾离开怀仙水榭一步,我也是不知情。”6珏临走之前对她们几个是耳提面授,虽知道他此时的情况,又怎敢向周若水露出一句。但看到周若水那心神难安的样子,又于心不忍,只好半隐半真讲:“刚刚王爷差人将刘先生与双云一并请了去,一会儿他二人回来,也许会有爷的消息。”
虽未明讲6珏如何,但完颜烈将6珏最信任,且又会医术的二人全都传去,就算不是6珏旧疾复,也一定是有事生!周若水的整颗心都揪了起来,她紧紧抓住唐以蓝的手臂哀求道:“麻烦你去请百姑娘去衙门打听打听好吗?”
美人楚楚可怜,梨花半带雨,可谓是最难拒绝。未免自己呆的时间长了讲些不该讲的,唐以蓝不敢怠慢的请辞道:“是,夫人放心,以蓝这就去。一会儿有了爷的消息,会和听枫一起过来。”说完不敢停留就快步离去。
目送唐以蓝离去,周若水又坐回躺椅上,那心神不宁的样子让人怜惜。刚刚梦中的一切挥之不去,后怕使的她颤栗不停,她抱住自己颤抖的双肩自我安慰,希望这只是一场梦!
另一头刘茯苓听从传召与谷双云急匆匆的赶到州衙大狱,虽然他早就知道6珏到了完颜烈手中一定会受些折磨,可当真看到这血淋淋的一幕,那是惊的张目结舌,也不在乎各种礼数,将身上的药箱扔到地上,一步当做两步就奔到6珏身边,可他试图去解开捆在6珏手腕上的绳子时在了他那变形的手指,与被铁钉穿过的手掌。
这一桩桩明显就是想要他的命,刘茯苓被怒火染红了双眼,,扭头怒瞪完颜烈一眼,而后高声怒喝:“小云你还傻站着干什么,还不快来帮忙。”轻手轻脚小心翼翼的托住6珏的手臂,等着谷双云上前。
“哦”刘茯苓以前就如同个受气包,哪里有过如此模样,轻易不火一次还挺吓人,谷双云嗯了一声,不敢迟疑赶紧上前,慌着手脚去解开绳子。
期间完颜烈差人前去帮忙,都被刘茯苓挡走了,你已经将少爷伤成这个样子,现在又来猫哭耗子,何必来装那份仁慈。
碰了钉子的完颜烈并未生气,只是站在一旁冷眼旁观。二人忙活了多长时间,他就那副表情站了多长时间。一直到二人将6珏平稳的放到地上,才开腔问到:“他是死是活,可否有救?”
来到这里一直到现在,完颜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