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蛊之术自古使多少皇室之人相残,更是中宗心中最不愿提及的,6珏竟然想用此案打击自己,无疑就是虎口里拔牙!与皇室威严受威胁相比,再没有比这更让中宗忌讳的了。
如他之意这一步看样子走对了,中宗的脸色明显得变得难看了,看着6珏的目光也不再慈祥。语调冷硬道:“朱裕身为长皇子不以身作则,却以巫蛊之术祸乱朝纲,朕亲自一一审问他供认不讳。朕念及父子之情,只是将他革去亲王之位,令他闭门思过,朕从来没有说过要他性命,是他愧对太祖太宗、愧对于朕才自刎谢罪,又有何冤情为何翻案!”气愤之下抓面前桌案上茶杯扔于地上。
茶杯落于6珏脚边,碎成一片一片。
落难之时雪中送炭的少,落井下石的比比皆是。中宗此时对6珏的态度,也可以表明整个朝堂官员对他的态度,也就出来了几个添油加醋的,虽然没有高声议论,却声声入耳。
6珏低头凝视着脚下的碎片,终于明白了什么是人心,更让他决定了某些事情。
“陛下,请容老臣一言。”不公平时也总会有几个干仗义执言的,韩国候是来干什么,不是来看热闹的,这种时候就是该他站出来的时候的了。
今日一大早见到这几个人的时候,中宗就明白这件事该如何解决了,可他终究有不甘心的,他是皇帝手中的皇权不容任何人蔑视!他斜眼瞧了一言不的洛王,压下怒火没有说话,只是摆了摆手算是同意了。
“谢陛下。”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更何况是害死自己儿子的凶手还逍遥法外,看着这个仇人更是愤恨。韩老侯爷压不住的怒火染红眼睛,死死盯着郑匀霖道:“你口口声声控诉6寺卿越职夺权,可你刚刚的行为又是什么。不管6寺卿要不要复核巫蛊之案,那均是大理寺内部之事,你身为刑部尚书又是如何得知?”
郑匀霖笑了笑,稍有嚣张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那么这句话用在郑大人身上,是再适合不过了。”
紧接着一阵高呼:“安阳长公主觐见。”
朱云沁在禁军的簇拥下走了进来,到了郑匀霖身边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一甩袖来到大殿中央,跪拜行礼道:“云沁参见父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一套一套的先是韩国候,再是拥有特权的长公主,任谁也明白6珏这是什么意思。他是什么身份现在谁也开始想起来了,注定这一日会有人在劫难逃。
6珏重重吐了一口气,眉眼疏开稍显轻松。
洛王侧头淡淡一笑,含义很深。
郑匀霖皱眉叹气,思绪复杂。
还有一人朱显,也显紧张。
心情最复杂的还当属中宗,他握紧拳头支在大腿上,沉着脸一摆手道:“平身。”
“谢父皇。”不等中宗问话,朱云沁转过身高声道:“把人押上来。”
正诧异间,一个身材魁梧,高如小塔的青年人押着一个浑身颤抖的青年进来。双双跪拜山呼:“小将姚明浩参见陛下。”
另一个颤颤巍巍道:“罪、罪、罪人,郑应龙参见陛下。”整个身体拜在地上,抖如筛子。
此人简直是扶不起的阿斗,既然扶不起不如就弃掉,“郑匀霖,你可真是朕的好臣子呀!”中宗怒吼一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
这一吼让郑匀霖缓过神来,连忙跪下道了一声:“臣有罪。”此时他也就想起来6珏所讲的好戏是什么。
朱云沁走到郑匀霖跟前,居高临下看着他,指着跪在一旁的郑应龙怒火满腔道:“郑大人,这个人应该关押在大理寺的监牢内等候被监斩。请问是怎么跑到你府中的?”
洛王不紧不慢的质问:“没有皇子公主降生所以没有大赦天下,自然也不是圣上下旨恩赦吧!”
声音虽然不大,但还是让郑应龙惊得一抖,满眼恐惧的看着郑匀霖求救道:“爹救我,爹救救孩儿!”
洛王轻轻蔑了一眼二人,又道:“大理寺重兵把守,就算6寺卿病中在府大理寺没有主事。单凭你府上的那几个护卫,怎能安全无恙的将郑应龙劫出,是不是有什么帮手。实话实说吧也许陛下会开恩从轻落。”
这问题让几个人不自在,中宗斜眼瞧了瞧洛王,又看了看立于朝中的朱显,脸上虽然没有什么表情,内心却在翻涌。
立在人群中的朱显也是明显一颤,说不后悔是假的,如果郑匀霖将自己供出,他的下场绝对只会比瑾王更惨,他低着头不敢不听、不敢去看,这个时候也只有听天由命了。
此时跪在地上的郑匀霖再也明白不过,现在就算他交代出朱显自己也不见得可以全身而退。也许他还在抱有希望,认为自己还是有能力逃过此劫的!他也清楚的知道交代出朱显,除了给6珏多解决一个对手之外,自己一点好处也捞不到。
他向中宗叩拜一礼,竟将罪名揽入一己之身道:“罪臣救子心切动了歪心,花了银两招募数名江湖高手,趁着6珏病中在府大理寺防守松懈,就选择了铤而走险。”他现在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单凭朱显那几个手下,就可以将自己的儿子毫无伤的救出来,可是他也明白现在知道一切已经太迟了。
中宗笑了笑,阴沉下来脸指着他道:“当初朕看在你有功朝廷,就只治你儿子一人之罪。阵前前锋不仅临阵脱逃,还出卖军报导致全军溃败,长驸马战死,将郑应龙立即凌迟都不为过!可你明知违律却还要逆行,你是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