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林的妹妹被带到徐姝丽原来住的小洋楼里,同样跟过来的还有十多个失孤的小孩。都在那畏畏缩缩的张头探脑,欲言又止,没有徐姝丽示意,也没人敢开口。
这些小孩最大的也就十三岁,最小的才四五岁,家里父母爷爷辈都死绝了,剩下的亲戚又不愿照顾,就吃着百家饭,也早就失学了。
张浩然说:“我都在帮镇上的学生,倒把他们忘了。”
他随之一叹,是在自责。
“先把吃的解决了,村里还有些三家寡妇是吧?让她们住进来照顾。钱嘛,我这里先拿三五万过来撑着。”
徐姝丽也没个头绪,都是王博在指挥。
“那赵山虎要回来了怎么办?”
“他少说也要在医院住上一两个月,等回来再说吧。”
徐姝丽带着孩子上楼去安排住处,房间倒多,床铺被褥都没有,好在夏天,先要来几床席子,又跑赵山虎那楼里拿了些被面,先将就盖着了,明天再想办法去镇上买。
王博看她忙活太累,就让她在这里先住两天照顾孩子们,他一个人骑着单车回笔架山去了。
到山底就看到余少锋的车停在那,木屋那的灯还亮着,就猜是不是把郑骑给带回来了。
“王哥,我师兄他的腿,您看怎么办就怎么办。”
一进屋两人在那里坐着在等,烟灰缸里都有半缸子的烟头,一看王博进来,余少锋就站起来说。
郑骑一脸不好意思,这是来求医的,就算王博法子怪了些,也不能掉头就跑吧?
“他不信我,还治个毛?”
王博没给好脸色瞧,走到沙发上,腿搭上茶几,掏出根烟,叼在嘴上,余少锋就上来给他点烟。
“王哥,我师兄他孤陋寡闻没听过您这种牛叉的治法,这一下脑筋转不过来,您原谅他吧?”
余少锋回头给郑骑使眼色。
郑骑心想,算了,谁让自己先跑了呢。
“王哥,您就原谅我吧,我这腿断了,健身教练也没法干了,家里上有老下有小的。我那爹去年中风了,我那女儿才两岁,老婆又患了产后忧郁症,出去上不了班。我这眼看坐吃山空,要再不把腿治好,我家就完了。”
王博抽了口烟,笑道:“别编了,这话拿来骗小孩呢?我要帮你治,你这胫骨没接好,时间长了,当然不能用常规办法。你不信我,那你找别人去吧。”
看王博铁了心,余少锋就急了:“师兄,你认个错,不,你给王哥磕头。”
“别,我这地板都是木头的,他别磕破了。”
郑骑一下火上来了:“少锋咱们走,本来我也没抱希望,这什么狗屁神医,我找人问了。你妹妹的病是内科范围的,我这是外科,这没有医生内外科都能治的。”
王博只是冷笑。
余少锋左看看右看看,也挺为难的,这腿医院说取了钢板,也要瘸很久,这走路是没问题的,可做健身教练,或者教散打,那是别想了。
光就是瘸着腿吧,人家学生看了,还能跟他学?
“不是说走吗?还要我送你们走?”
王博把烟一掐,把窗户打开了,散散烟味。
“少锋咱们走。”
郑骑彻底失望了,喊了声,就瘸着腿先往外走,余少锋挠挠头说:“那王哥,明天我再过来,我先送我师兄回市里。”
一出门郑骑就呸道:“什么狗屁神医,我问帮我装钢板的医生,人家说根本就没接错,退一万步,就是接错了,能拿锤子砸了接回来?”
余少锋摇摇头,他心里是相信王博的,可郑骑说的也有几分道理,这不在正常的认知范围内嘛。
正拿手机做手电照亮前方,就看到两道光从山腰射过来。
“前面就是了。礼物都拿好了吗?”
“王医生可真是神医啊,老黄这条腿,要不是他,住院都要一个月,还得回家躺半年,要再复工,那都是一年后的事了。”
“你没瞧见那骨头都岔出来了吗?王医生硬生生给摁了回去,这本事,牛叉!”
“废话,不牛叉能接好吗?这才几个小时,人就能走路了,还不痛了!草,要不老黄让咱们连夜从镇上赶过来送礼吗?”
余少锋愣住了,想到下午的事,那木工摔下来时,他还帮了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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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他都是将信将疑的,也没放在心上。可听这两人说的话,那木工可真的腿好了。
“就下午那事?”郑骑来得晚了些,可听余少锋提过。
“你还说他只能治内科?”余少锋埋怨道,“师兄,你怎么就不听王哥的话呢?”
郑骑也叫屈:“他要拿锤子砸我的腿啊,还要拿电锯锯,你说我能听吗?这……要不咱们回去再求他?”
“难了。”
余少锋年纪虽不大,可脑子不笨,看王博那神情,就是真跪下去磕头,也不会再出手了。
“那我这腿怎么办?”
“过段时间我抽空看能不能帮你求情,师兄,下次王哥要再帮你治的话,他说什么你就做什么。”
“哎,下次他就是砸我裤裆,我都认了。”
两人上车离开了。
隔天张浩然带着人去右峰开荒,这次还带了好些老人,都是徐姝丽让跟过来的。还有些妇女,都是一脸的兴奋。
听说种党参能赚钱,谁不想发财?村里连一些小孩都跟过来了。
“徐姝丽说你在祠堂里说的,这不带来不好。不过,真要带他们一起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