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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惕与防备已经深刻在蔚蓝的骨子里,尤其她今日才拿到兵符,心思起伏之下防备更甚,她侧耳聆听了一瞬,待发现是自己熟悉的声音后,这才反应过来上前开门。
“怎么是你?”来人正是姜衍,蔚蓝有些意外。
庄子上条件简陋,不甚明亮的光线下,只见姜衍一袭青衣,头上戴着兜帽,正一身寒气的站在门口,面上尚且带着笑意,“怎么就不能是我?”
蔚蓝也不跟他争执,侧身让开道:“先进来吧,不是受伤了吗?”天寒地冻的还到处乱跑,蔚蓝思忖着,眉头不由皱得更紧,她将门掩上,看向姜衍道:“难道你的伤已经好了?”不应该啊,面色还很苍白,且皇宫的太医也不全是废物,在这点上,姜衍根本就无法作假。
姜衍一时间没吭声,将兜帽摘下才温声道:“你一口气问了几个问题,先让我回答哪一个?”四下打量了一圈,见不远处的床榻上,被子还维持着才刚掀开的样子,他转身在椅子上坐下。
“一个个来吧。”蔚蓝挑眉,转身给他到了杯水,立马回到床上,半拥着被子坐下。她现在也是伤残人士好不好,明日就要出发,她身上的蜜引,要等到再服一次汤药,才能完全解开。
姜衍笑了笑,“这个时候过来,当然是因为你明日要走,距离下次见面的时间还长,我便过来一趟。”见蔚蓝一眨不眨的看着他,又端起桌子上的温水喝了口,认真道:“至于伤势,并不要紧,习武之人每年都要受些内伤,我已经习惯了,只姜泽以为我比较脆弱,又身中慢性毒药,大概挺不了多久罢了。”
“怎么回事?你也中毒了,难道是蜜引?”蔚蓝皱眉,原本就受了内伤,再加上中毒,这可不好说了,就算郁圃医术精湛,姜衍也会吃些苦头,想到蜜引的特殊,她眉头皱的更紧,“难道是先中了蜜引,这才被人打伤?”
说到姜衍被打伤,蔚蓝心里有些意外,又有些不舒服,自己名义上的男票被人欺负了,怎么舒服得了?且姜衍的武功到底什么水平,她心中一清二楚,难道后来出现在溶洞中的黑衣人,真的要上天了?
姜衍见她一连串的问题抛出来,面上笑意愈发柔和,摇头道:“别担心,我身上的毒并非蜜引,只两剂药下去就能解除,出宫以后已经服用了一次,明日便能好了。”
蔚蓝松了口气,点头道:“还是注意这些,别掉以轻心。”说到这又猛的觉得不对,“既然不是蜜引,那是在宫里中毒的?”谢琳与姜泽不会蠢笨到这种不计后果才对。
姜衍扬起唇角,“你不是让我尽快出宫吗,这毒是我自己下的。”他说着微微垂眸,耳根子有些泛红,面上的笑意越发柔和,虽极力做出平静的样子,但从蔚蓝的角度看过去,却是有些含羞带怯的模样。
蔚蓝张了张嘴,一时没说出话来,姜衍说是自己给自己下毒,已经足够让她震惊了,还露出这副求表扬的神情是怎么回事?她愣了愣,直到姜衍面上的笑意渐渐淡了下去,这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姜衍,姜三,三儿,你没问题吧?”这是什么神奇的脑回路!
姜衍先时见蔚蓝迟迟没吭声,只以为他对自己跟自己下毒心生不满,这才冷静下来,有些后悔方才说出了实情,不由得抿了抿唇,在听到蔚蓝的问话后,认真看向她:“我没问题,但我要出宫,除了这个方法,其它的方法都不好用。”
说着面上露出些许委屈之色,让蔚蓝看了都有些不忍心,“怎么会没有别的办法,你看我爹不是就顺利出宫了吗?”
“可我不能拿你做当键盘。”姜衍摇了摇头,“上京城如今虽是疯传你被狼吃了,但你到底没被狼吃,过不了多久,谢琳母子必然能知道你安好的消息,我若是用你做挡箭牌,他们原就忌惮你,日后只会将更多的目光集中在你身上,甚至专门对你下手,将你视做我的软肋,用来威胁我与蔚将军。”
蔚蓝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姜衍的心思她并不是不清楚,说到底还是个十几岁的少年,在后世,不过正是个青春飞扬的高中生罢了,再加上他方才一派认真的神色,责怪的话,她怎么也说不出口。
顿了顿,才冲姜衍招手道:“你过来。”小伙子不教育是不行了,连苦肉计都用出来了,这比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还傻缺,因为他根本就没伤到敌人。
姜衍闻言眼睛一亮,在心里默默给自己今日的策略点了个赞,随即起身,施施然的走到床榻前坐下,蔚蓝严肃的看着他,“日后别再做这样的事情了,以你的聪明才智,我不信你会想不出其他的办法,又何需只图求快就伤及自身?”
“你是在担心我?”桃花眸中泛起阵阵涟漪,姜衍眼中的温柔几乎能将人溺毙,蔚蓝心下有些哭笑不得,面上却不得不正经道:“是,是担心你。”别的不说,只姜衍是镇国将军府合作伙伴这一条,蔚蓝就会担心他。
按照现今的设定,只有姜衍成为最后的赢家,镇国将军府才能迎来转机。换言之,除了姜衍,无论是姜沐还是四五六七谁上位,镇国将军府这个与姜衍合作过的伙伴,最终日子都会不会好过,干翻了姜泽,也不过是重蹈覆辙,接受新一轮的打压排挤罢了。
姜衍却并不清楚蔚蓝的这些心思,闻言笑的更加温和,目光柔柔的看着蔚蓝,“难得你还会担心我,我心甚慰。”
甚慰个毛啊,蔚蓝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