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东心底暗咒一声,当下也顾不得其它,拔刀挥向身边一人,想要闪身开溜。
可郧阳和杨小白、白条白贝也不是吃素的,比之大夏勇士,郧阳等人的动作真的算的上是轻盈敏捷,几人同时从马上飞身而起,拔剑就朝块头最大的十人攻去,百姓们有瞬间骚乱,惊叫声和惨叫声此起彼伏,周旺财和刘大黑也反应过来,留下五人看住马车,如狼似虎的冲十人围拢过去。
守城的小将已经调出一队人马维持秩序,大夏人外家功夫极好力气十足,奈何身姿却不够灵敏是硬伤,加上周旺财等人助攻,白条等人根本就无需全力以赴。
这场战事开始得突然,结束得也迅速,半柱香时间不到,十人就被尽数拿下,除了纳东身上添了两个窟窿,正汩汩冒血,其余十人皆是卸了下巴四肢完好,周旺财等人正摩拳擦掌满脸喜色。
蔚蓝扬了扬眉,抚着白鸽的脖颈施施然上前,百姓们虽在守城小将的安抚下全部噤声,却仍是眼神惊惧的看着郧阳几人。蔚蓝见状皱了皱眉,倏而抬手,微微拔高声音道:“诸位父老乡亲别怕,我等是奉了蔚将军之命捉拿大夏奸细。”
蔚蓝话一出口,被拿下的纳东等人俱是满目仇视的看向她,蔚蓝缓缓笑开,指向已经被绑住的纳东等人,又温言笑道:“大家都看清楚了,这些人的体格相貌,都是大夏人无疑,他们正是害得蔚将军失踪的元凶。如今蔚将军已经回归,安平镇不日就会恢复往日安,大家不必害怕。”
蔚蓝的声音不高,但现场百姓眼中的惶恐却缓缓褪去,倒也不是蔚蓝真的看起来威风八面一言九鼎、能将大夏人杀个片甲不留;而是这声音太过稚嫩,清脆柔和得不辨男女,让百姓们乍一听有些发懵,瞬间被转移注意力。
众人只见通体雪白的骏马上坐着一名十来岁的少年,少年长得唇红齿白,穿了一袭竹青色锦袍,宽大的白色皮裘将他整个人都罩在其中,他在说这番话的时候面色温和,狭长明亮的凤眸犹如一泓清泉,清澈安宁得让人不自觉就会相信他。
郧阳和杨小白对视了一眼,杨小白眼中全是诧异,郧阳眼中却全是笑意,丢个他一个自己体会的眼神,径直将纳东等人绑好,又吩咐了守城的小将寻来板车,将人全都扔上去。
一行人很快离开,城门口又恢复安静。
守城的小兵见队伍呼啦啦离开,个个脸上带着好奇,有人凑到那小将身边低声道:“李将军,刚才那小子是谁?怎么以前没见过?”
今日值勤的城门校尉正是姓李,他闻言看了几人一眼,皱眉道:“好好当差,不该你们问的别问。”到底是谁,他也好奇呢,但对方既然是隐魂卫亲自陪同前来,左不过是蔚将军身边的贵人,其身份不是他们能轻易窥探和议论的。
蔚蓝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回到隐居,时间还不到巳时,蔚池与骁勇正在书房议事,听完赵群禀报,蔚池面上满是笑意,自得道:“我家囡囡巾帼不让须眉!”
骁勇嘴角微抽,你哪只眼睛看到你女儿巾帼不让须眉了?这阵仗,只怕闹得满安平镇的人都知道了,隐居又还有什么隐秘可言?
“我也许久不曾见过阿蓝了。”骁勇起身,“你不是说阿蓝前去接应的人与你遇袭之人有关?咱们去见见吧。”
蔚池颔首,赵群上前扶住他,三人一道前院而去。
前院,乔禀章与纳东等人已经被郧阳关进隐居地牢,在场之人除了周旺财和刘大黑,其他人都被杨小白带下去安顿了。
见蔚池和骁勇前来,蔚蓝停下与周旺财的对话,转身朝蔚池笑了笑,又冲骁勇抱了抱拳,尔后乖乖对蔚池道:“爹,事情已经办妥了。”
蔚池满脸笑意,与有荣焉的点点头,对蔚蓝道:“囡囡来,这是你骁伯伯,蔚十七就是你骁伯伯派往上京的。”
骁勇虽然一身常服,但身材高大,满身的凌厉之气,此刻又板着脸,若是一般人,估计早就心中打鼓了。
蔚蓝早就猜出来,否则也不会一早与骁勇打招呼。见骁勇目露审视,蔚蓝笑眯眯上前,再次对骁勇抱拳道:“多谢骁伯伯!蔚十七不愧是您的得力下属,这一路之上,蔚十七劳苦功高,骁伯伯可要好好奖赏他!”
骁勇闻言扬了扬眉,蔚蓝样一副男子装束,样貌与蔚池有七分相像,言行举止浑然一派少年人模样,他负手摇摇头,好笑道:“丫头不必多礼,这乃骁伯伯分内之事,可当不得谢。”
他本就是蔚池的下属,蔚十七也是奉命行事,又怎么当得了谢?若非他与蔚池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就连这声骁伯伯他也都该婉拒。不过,这丫头话倒是说得漂亮,也不怯场,骁勇收敛身上的气势,面上也是笑眯眯的,但他本就长得方脸虎目,即便是笑着,身上的杀伐之气已然不减。
周旺财与刘大黑此刻正垂着头装鹌鹑,二人以前都是山匪,兵匪本就是天敌,他们眼下虽是蔚蓝手下的人,但蔚池毕竟是蔚蓝的老爹,再加上骁勇,二人恨不得自己能飞天遁地,尤其是周旺财,他之前在军中好歹也混了个千户,也不知这二人是否还对他有印象?
但他想要重新站起来堂堂正正做人,就迟早会与蔚池和骁勇打照面,是以只能硬着头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