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让突然明白了皇上与义父之间的某种微妙的关系,缓和的表面下岌岌可危的现状,娘亲您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会让他们变成如此。
“龙姑娘,熹知你心中的恨不仅仅是源于锦云公主,还有的是四皇子。”他说着,脸上仍旧有着那万年不变的笑容,“你心中肯定有过恨,只是你为何不对他把这些实情说出呢?”
“说出?”我苦涩着,“与其让他恨着我,我也不愿他与我这般痛苦。”
欧阳熹不解的看着我,我的眼睛突然变得很是迷离,“我和他今生注定了有缘无分,如果他如果他不知道实情,他只会恨我,久而久之便也忘了。如果他知道了,只会像我这般痛苦,更不可能放下。”
欧阳熹叹息一声,“也许,你不该欺瞒。因为两年来他不仅未曾放下,那份感情却变得更加的灼热。”
可是那又如何呢,这句话我没有说,对于我的身世我愿随便与人提起,只怕提的越多,就有越多的人不安全。“你与天绮呢?可曾谅解?”
听后,欧阳熹收敛起了笑容,眼光中不自觉地发出冷光,“我与她的事,并非表面上所能见到的那般。”
说完,我们之间一阵沉默
这时西苑起了风,林子上的枫叶片片飘落,我抬起头,望着四周,这景竟是这般的迷人。
“也许是你的心太大了,不曾了解她心中的渴求。”我说着,望向欧阳熹。
这时,我却对上他的双眸。他眸中不似刚刚那样的审视,那样的狡黠,更多的是一种柔情。
但在我心中却是一震,一时间这种感情却是说不清道不明。
最终只化成一种烦乱,“倩儿多谢皓雪公子今夜相救,多有得罪之处还望见谅。”说着,我便转身离去。
在这时,身后又传来他的声音,“熹还望龙姑娘能小心孙天绮为好。”
我停了下来,未转身,“多谢!”然后提足,前行。
只是,我并不知道,那一夜欧阳熹在西苑站了一夜,看了一夜西苑飘零的红叶
回去的路上,我心中想的都是他在我临走时说的那句――“难道你是倩儿?!”
他是认出了我吗?我的父亲真的像欧阳熹说的那样深深爱着我的母亲,但却不知道我的存在吗?
我一路懵懵懂懂,看着一切都是不真实的,就好像我明明应该知道什么,却什么都不清楚。
“你今夜去了哪里?”一句话将我的思绪拉了回来,我抬头看去,却看见时初半倚在枫树上,伴着秋风吹落的红叶,竟是那般的不真实。
“我”不知为什么,此时我却不知道该对他说些什么。
“你去见他了?”时初开口道。虽然他的语气平平,我还是看见他眼中的忧伤。只是他为何会忧伤?
我点了点头,走到他身旁,却没有说什么。
“你不该去的。”说着,我们又陷入了沉默。
时间像是晚风在我和他的身边缓缓的吹过,无声无息。它好像带着我们重回到了儿时的时光,一起在那个空谷中无忧无虑的谈笑,可又带着我们再次见证真是发生在我们之间的种种。
那一句如果我变了,那一剑深深的刺入,那一次的威胁,都在我们之间扎根发芽。
经历了如此之多的事情,我们之间早就失去了最初的单纯。
“倩儿,和我走吧!”时初突然开口,然后揽过我的肩,让我注视着他的双眼,“不要再去想凌飞,不要去想庄主,不要去想白衣魔煞,不要去想你的母亲,更加不要去想你的身世。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它远离吧,和我离开这里!”
那双眼眸我至今难以忘记,我从未见过时初有如此真挚的目光。
那一刻我动摇了,在他的目光之下。
只是,我有太多的放不下,最终让他失了望。
我久久未张口,而他的目光由急切的希望渐渐变成了深深的失望。
其实,我在想如果我没有犹豫,而是点头,也许以后的一切便也不会发生,时初也不会最后那般的绝然。
最终,他放开了双手,眼神中出现那了刻苦的悲痛,然后转身,只留下一个怆然的背影和一阵渗入骨髓的狂笑。
而我,泪水也在他渐渐远去的背影中流下
却是旧时相识,满地黄花堆积
翌日,晴空万里,群雁南飞。
在我再三请求下,义父准许我乔装去面圣。
皇上召见义父,只怕是为了昨晚我的出现,想找义父问个明白。而义父今早也将我昨日的莽撞训斥了一番,但依旧没有告诉我,他如何不知我的存在。
只是我没有想到,却在觐见皇上的宫殿前,撞见了皇后,那个雍容华贵,又严厉万分的女人;那个处处与我母亲为敌,又是我今生所爱人的母亲。
“臣,叩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我随着义父向她跪拜。
她并未让义父起身,而是绕道义父身后我的面前,细细打量着我。
顿时,我便感到强烈的压迫感,手心冒出冷汗,这个女人不简单。
我临出来时,曾仔细斟酌自己的服饰,一身侍卫的装饰,鼻下两撇胡须,连义父都说此装扮不宜被人认出,可这个皇后为何关注我?
难道是某种天性,就像我看见她便会深深的厌恶,而她看见我亦是如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