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胡茬大叔就俯下身把伤重昏迷的周保雨给抱了起来。
小萝莉看到这一幕气哼哼的说道:“你真是烦人!我香喷喷的,又可爱,你不抱我,居然喜欢抱这种丑男人,烦人烦人!真被你气死了!”说完还一跺脚,小脸鼓起来活像条气鼓鼓的金鱼。
这小模样要是叫旁人见了,指不定得死多少个阿伟呢,可胡茬大叔却一脸漠然的用脚踢了小萝莉后背一下,差点没给她踢倒在地上。
“别废话了,去把脏东西打扫干净。”说完胡茬大叔冲那两具尸体努努嘴。
小萝莉气鼓鼓的,但还是乖乖的往巷子里去了。
抱着周保雨的胡茬大叔回到周保雨的住处后就关上门拿出随身携带的箱子开始给他处理伤口,他手法娴熟,而且全程坦然自若,一点没有嫌弃的意思。在给周保雨清晰了身上的血污,重新缝合了伤口后,大叔就在房间里翻找起可以吃的东西来。
等到他终于找到两颗藏得很深的鸡蛋和一盒搅拌好的馅饼料时,小萝莉回来了。
手上还沾着血污的小萝莉进屋后一脸不高兴。
大叔把她抱起来在洗水池边清洗了两只小手后才说道:“去玩会吧,我给你做点吃的。”
小萝莉这才高兴起来。
一大一小就这么在周保雨的屋子里住下了。
晚上屋外传来惊叫声和枪声,可大叔置若罔闻,就连刚刚睡着的小萝莉也只是皱皱眉翻了个身子,似乎早就司空见惯。
他们俩是谁,为什么会及时出现救下周保雨,这都不得而知,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雄安新区1号避难所已经乱了,彻底的乱了。
大叔抱着一柄特制的燧发枪,枪身上有三根弦,紧了紧弦后,大叔就自弹自唱起来。他的歌词没人听得清,更没人听得懂,但总有一种空旷的寂寥之感,令人闻之伤感。
……
印象里,这是房间里的那团光第九次亮起了。
如果它每一次出现都代表着一天,那么夏目基本可以确定自己已经被困十二天了。
十二天里,夏目只喝过一些脏水,吃了一些碎末一样的食物。脏水让他腹泻,碎末一样的食物只能勉勉强强抵挡一下饥饿,然后就缴械投降,和饥饿一起折磨起夏目。
按道理说,夏目应该已经油尽灯枯了。
可那个曾经羞辱过夏目的野人一样的家伙居然好心的在夏目意识接近模糊的时候给他喂了一口能量棒,还倒给他一些沉淀过的干净水源给他喝。
但夏目并不会因此就感激他,因为他清楚,这家伙只是不希望夏目就这么死了,这样那个野人就没有那么多食物可以吃了。
同样得到了一些小小“恩惠”的李丹比夏目的情况要好很多,但被困在这种地方十几天,精神上的压抑和折磨是难以抚平的。
李丹起初每天还和夏目说说话,但最近,她好像也放弃了挣扎,变得沉默寡言起来。
有好几次夏目在半睡半醒间被头顶的光“吵醒”的时候都看到李丹也和其他那些被关在这里的人一样仰着头看着房间的上头。
那时夏目意识到李丹可能已经被这里的一切改变了,她正在退化成为了生存而存在的蠢物,变得黯淡无光,变得毫无希望。
终于,到了第十六天的时候,房间里的一扇门被打开了。
脚步声传来时,夏目感觉那声音犹若天籁!即使他明知道正式那些人将他关在了这里,可他也希望能够听到其他的声音。
但这些脚步声对于房间里的一些人来说却如同丧钟一般。
就比如夏目头顶的野人,他从门开的时候就变得狂躁不安,他在仅能供他弯腰来回行走两部的笼子里不断的怒吼,嘴里重复着:“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
夏目眉头紧皱,也觉得有些不安了。
李丹本来和夏目是差不多的,她也很想知道到底是谁把他们抓起来关在了这么个鬼地方,毕竟知道多一点总好过不明不白的死在这里强。
可那个曾递给李丹一块点心的婆婆却悄悄的对李丹说道:“孩子,往后靠一靠,不要看他们的眼睛……不然你会被选中的……”
李丹没明白,她急忙问道:“婆婆,为什么不能看他们的眼睛?被选中是什么意思?”
婆婆解释道:“他们的眼睛很恐怖的,被盯上一次就会做好几天的噩梦……而一旦被选中了,就有去无回了……呆在这起码还能活……被选中了……就
活不成了……”
李丹懂了,但她反而更加好奇起来。
或许这就是人的本性吧,即使有无数人提醒过你前方有坑,但你不摔一次,没感受到疼,你就永远不会知道那坑有多深。
夏目和李丹是差不多的心态,但夏目更多的不是好奇,而是他已经受够了如尸体一样躺在这里。他感觉后背好像已经和地面生长在了一起,那些腐蚀他身体的真菌大概已经在他皮肤里埋下了许多的孢子,如果他继续在这里躺下去,说不定哪一天就会看到自己身体里长出了蘑菇,而他的意识却还是清醒的,那是最为恐怖的。
所以即使明知道会有危险,夏目也希望能得到一个痛快的结局。
脚步声起初很远,但越走越近,夏目和李丹的心率都不断提高,而那个野人却不再狂躁,他瑟瑟发抖起来,身体缩成一团,就像是课堂上老师提问时那些不学无术的孩子们的状态。生怕被点名的人以为低下头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