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魈鬼怪消失了之后,墓室里面又恢复了宁静。众人舞动火把,赫然发现墓壁之上,粼粼发光!牛建军咽了一口吐沫对郭解放说:“老郭,这墓壁上面怎么还会发光呢?这是不是人们常说的鬼火啊?”。
李援朝接口道:“鬼火应该是蓝色的,这上面的光五颜六色,不会是鬼火吧!”。
黄雅菊说:“如果不是鬼火,那又会是什么呢?”。
郭解放对大伙儿一摆手说:“咱们过去看看,到底那是什么东西在发亮……!”。
众人交换了一下眼色,慢慢的向墓壁走了过去,他们距离墓壁越近,上面的光芒就越是刺眼。郭解放打手势让大伙儿都停了下来,他独自一人走到了墙壁的跟前。他定了定神儿,眯缝起眼睛仔细的查看,却发现墓壁的上面结了一层晶莹剔透的薄冰,想来是墓室顶上漏水,渗透下来凝结成的冰层!怪不得,他们刚进墓室的时候,就感觉冷的要命。至于墙面上的粼光,则是火把的反光,在一点倒是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郭解放揭开了墙壁发光的秘密,刚想长吁一口气儿,却悚然发觉,薄冰的下面,好像有一双眼睛,正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他猛的打了一个寒战,后脊梁一阵发麻,心说:“这冰层底下怎么还会有人呢?他忽尔联想起多年之前,四爷曾给他讲过的一个故事,说这世间曾有一种积尸冢,这种墓葬的墓壁之中埋葬着成百上千具死人的尸骸,这些尸骸个个栩栩如生,宛如熟睡了一般,一旦沾上一丁点活人的阳气儿,就会立刻回魂转阳,变成吃人的粽子……!
郭解放想到了这里,心中不禁一紧,浑身的汗毛都根根立了起来!
他刚才只是匆匆一瞥,并没有看清楚冰层下面的东西,现在想要再看,却发现自己已经紧张的手脚酸软,不听使唤了!
牛建军见郭解放走过去这么长时间,一声也不吭,不免焦急起来,就在身后喊郭解放说:“怎么回事儿啊?老郭,你倒是说句话啊……!”。
郭解放听见了牛建军的声音,他既不敢回头,也不敢乱动,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引的冰层下面的怪物,破冰而出,那可就真的麻烦了!人都是一种奇怪的生物,对未知事物的恐惧,往往会催生出天然的好奇心!
郭解放慢慢的移动火把,照亮了他在墓壁上面投映下的阴影儿,他壮起了胆子,想再看一眼刚才那双恐怖的眼睛!这才发现,那双眼睛的主人,原来竟只是墓壁上的一个彩绘人像儿……!
人像画的是一个年轻女子,她裙裾飞扬,面容恬静,目光炯炯,容貌跟刘莉莉颇有几分神似。壁画虽历经千年,油彩斑驳、,但眉眼轮廓仍然依稀可辨!
郭解放看到了这里,不禁哑然失笑,连骂自己胆小,自己倒把自己给吓了个半死。心道:“人人都说,疑心生暗鬼,果然不假!”。
郭解放见冰面之下,并无尸首鬼怪之流,不觉放下心来,仔细端详起墙面上的壁画来。他见壁画上面的女子乘云驾雾,料想是一位神仙,可是到底是何方神圣,他倒一时也猜想不出!
郭解放正看的入神,黄雅菊在后面问他,老郭你在前面看什么呢?郭解放回头,对众人招手,让他们都过来。
大伙儿走近一看,这才发现刚才不过是冰面的反光,并非闹鬼!郭解放又让大伙儿看冰下的壁画,四人这才发现冰层下面居然还绘着图画。
四人举着火把,一幅壁画一幅壁画的细看,只见壁画上面描绘的那位年轻女子,时而跣足散发,腰缠铜铃,手执傩鼓,绕火起舞,时而跪拜山川水流,祭奠祈祷!最为血腥的是一幅杀生献祭图,图中人牲神情悲苦,双手反绑,被那年轻女子一刀一刀,碎割活剐,献祭于石台之上,地面血流漂杵,周围人群汹涌!
剩下的几幅壁画,则是描绘了女子集木自焚,白日飞升,好像隐喻女子死后成仙,往投极乐云云!
五人一幅一幅的看将过去,不禁都是疑窦丛生!
牛建军忍不住问郭解放说:“老郭,这壁画上面画的都是什么意思啊?”。
黄雅菊说:“这壁画上面画的,很有可能就是墓主的生活场景!那个壁画上面的年轻女子,说不定就是这个古墓的主人呢!”。
牛建军不以为然道:“瞎扯淡!你见过哪个死人会飞升的?”。
丸山突然激动的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大串的日语,郭解放问黄雅菊说:“老黄,这个白毛老鬼子说什么呢?怎么突然这么激动?”。
黄雅菊翻译道:“丸山说,他好像知道这是谁的墓葬了!”。
大伙儿一听都十分感兴趣,忙问丸山,这到底是谁的墓葬呢?丸山连说带比划道:“你们还记的那个青铜瓶子么?我朋友鉴定之后认为那是一件辽代的祭祀法器,你们再看墓壁上的图画,描绘的都是当时萨满祭天礼地的情景,也就是说这座墓葬的主人,很可能就是壁画之中那个年轻的女萨满!”。
牛建军讶异道:“萨满怎么会是女人呢?”。
郭解放解释说:“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古时候的萨满大多都由女子充任,这大概就是一种母系氏族社会的遗存吧!”。
黄雅菊又问:“那么后面这几幅壁画该如何解释呢?难道那个女人真的白日飞升了不成?”。
丸山摇头说:“根据史料的记载,那个女萨满根本就没有活下来,当然就更不可能白日飞升了!”。
郭解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