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这些人是做狗上了瘾,没救了。依郭小哥说的,杀了不是一了百了,多好!”刘娥见不得这些人的嘴脸,撇撇嘴道。
“纪大哥有令在先,弃械投降者免死,我们怎可言出无信?况且那个贾道真还是明将军的旧识。”于兰有些无奈道。
“纪大哥是担心我们安危不准我们上城头厮杀,可在这里看押这些家伙真是无趣!还不如帮着制作驽箭,运送石块呢!”刘娥不满道。
郭峰荣吓了一跳,纪献诚的心思大家都明白,这几个女子要是出了什么闪失,于志龙那里他可没有办法交差。黄二虽然是个猛将,可也是非常护短,刘娥现在就是他的心头肉,少了根头发都令黄二心疼,就在刚才黄二还特地遣人过来告诉郭峰荣,务必保证于兰、刘娥等的安全。那些运送擂石等事不比城头厮杀安全多少,元军的强弩和石弹可是一bō_bō的如雨而来,中者皆骨断筋折,或血肉模糊,这些小娘子若是出个好歹,纪献诚、黄二等还不把他吃了!
“几位姐姐过来帮忙,小弟感激不尽,这不,小弟这里的人手多被抽调上前厮杀了,若是俘虏闹事还真不好对付,有诸位姐姐坐镇,小弟才觉得安心些!”郭峰荣说的也是实情。现在牢房的看守不过七八人,确是人手不足,而且纪献诚今日已经暗示,若是事不可为,或俘虏闹事就将其全部处理。为了应付最恶劣的情况,郭峰荣已经向明士杰请求再派几个敢于动手的士卒过来,现在这些士卒还未到。
“既是如此,我们就先在这里帮你一把。只是在这里枯守甚是无趣,我见前面几面院墙是大青石垒砌,前方正缺石块,去个人问问高尚大哥,能否运到前面使用?”于兰说着话,就听到北城处号角连响,喧哗声大作,鞑子又要攻城了!
于兰这些日与众姐妹在城内忙于救治伤员,安抚民众,甚至危急时亲上城头作战。此时作战有纪献诚等主持,有明雄、万金海、夏侯恩、曲波等辅助,民夫、物资调度有谢林、程世林筹划,在民心的稳定和凝聚上,于兰起到了巨大的作用。
临朐战得如火如荼,益都城王府内、总管府内,翼元帅府内各色人等则一直惴惴不安。
战事延续已多日,虽然官军在城外斩获无数,甚至当夜袭城剿灭了顺天贼酋刘正风,战果确实辉煌,益都路早已明细战表,飞报给大都枢密院,同时上呈百余员将佐功绩,只待枢密院首肯,即可行文颁奖。不料百密一疏,被残贼濒死反扑,竟然将袭城的官军反击了出来,如今余匪盘踞临朐城,坚守不出,官军团团围城,死战不得入,反倒是折损了无数人马,益都路不得不连续征调各路元军和义军、民夫,流水般的奔向了临朐。
人马增添了不少,但是战果寥寥,除了那城墙在反复攻击下显得愈加残破外,官军不得寸进。
买奴这几日也不再去总管府了,一直闷在王府内,苦等前方捷报。他心情郁闷,脸色自然不好,宣慰司卓思诚等下官每日皆去王府请安,小心的请示诸般事宜,看在卓思诚等勤勉的份上,买奴不好发火,然不耐烦之意溢于言表。卓思诚、顾恺等索性只捡最关键之处禀告,余者众人商议而定。
这日晨曦,鲜红的朝霞刚刚映在东方,王府内的数百下人早已在府内开始忙碌。
王府占地极广,不下三四百亩,不仅有园林,水塘,各处楼台殿阁层罗密布,回廊、影壁、灌木、山石等依据各处地势、布局错落有致,宛若游龙。
数百下人分布其间,有清扫庭院、道路,有打理花卉苗木,有为王府家眷等人准备盥洗器物、衣衫鞋袜,也有在后院整理车马仪仗等,下人们多默不作声,人虽多,但是动作熟练,各司其职,偌大的王府内并无嬉闹杂声。
一个青裙红袖,腰间束以紫色围带,高梳发髻的年轻丽人在回廊内款款而行,行走时隐隐可见她下穿一双丝绸罗鞋,鞋面上分别绣着数朵灿烂绽开的红艳牡丹。后面跟着两个低眉的白衣婢女,亦步亦趋。
旁边路遇的几波下人见到丽人行来,纷纷避让,施礼,恭谨道:“见过淑妃!”
那丽人微微点头,目不斜视,莲步不停,穿廊过院,直入王府正堂后院。
“淑妃娘娘今日显得更加清丽了,不知小王爷为何就是不愿夜宿侧院呢?”一个扫地的仆役目瞪神迷的低头斜眼看着远去的正装丽人的身姿,禁不住喃喃的自语。
咚的一声,他脑门被同伴狠狠地敲了个包。
“你今早吃错药了!还是鬼迷心窍!这种话也敢说?”年长的同伴吓得狠狠瞪了他一眼,“淑妃娘娘的面容也是咱们这些下人可以看的?还敢嚼舌头!感情你是忘了年初牛二犯事被小王爷的大将军给活活撕了的事。”
这年幼仆役吓得心里一哆嗦,再不敢多想,老老实实继续清扫庭院里的落叶。
大将军者,是小王爷后援豢养的几头蒙古獒,这是前几年大草原上的部落特地进献给益王的,罗帖儿看猎心喜,索性索了去,自养于侧院。这獒足有半人高,毛发浓密,长约一指,眉上还有一对黄色或棕色的对称圆斑,性情极为凶猛,喂食之人乃是王府专人,寻常下人根本不敢近身。
牛二本是下人,在侧院专做打扫杂事,不料一日扫地不察,冲撞了正快步行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