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四天院伽椰子在宇宙中飞行,旅程大约需要三个小时,在广袤的宇宙中,所有点缀在幽暗背景中的可视之物都是如此的遥远,通过r眼观测定位自己的坐标,简直就像是很长时间都停留在某一处。若非还有其他感受自身移动的方式,否则一定会产生自己没有移动的错觉吧。在身后的地球缓缓旋转,尽管从这个距离俯瞰,它的外表和过去在宇宙照片中看到的样子没有太大差别,但是,此时此刻的地球上,大概已经不剩下几个人类了吧。

世界没有毁灭,但是,人类的确迎来了末日。地球上的所有人,以两个批次化作黑水,如今全都融合在沙耶之中,从某种意义上,如今的四天院伽椰子驾驭的是由六十多亿人口全部转化为“材料”、“燃料”或“养分”而产生的力量。而相对于这么一个拉斯维加斯中继器来说,占据中继器世界要素极大比例的人类物种被入侵者转化为他们自身的力量之后,或许同样也可以视为中继器权限的部分转移吧。

总而言之,纳粹已经失去了很大一部分对拉斯维加斯中继器的控制权——这个判断在所有神秘专家的观念中是成立的。对于预想中,异化右江有可能直接占据整个拉斯维加斯中继器力量的最坏未来,目前的情况也的确可以说是nog和五十一区的计划获得成功的直接体现之一。

我是这么想的,大概大多数神秘专家也是这么想的:异化右江的确展现出非比寻常的神秘,但在当前的形势下,这个最终兵器也没有达成纳粹方面所构想的最佳状态,反而,本应该是异化右江获得的一部分力量,转移到了四天院伽椰子身上,所以,才让四天院伽椰子在这个中继器世界里表现得如此强势。而四天院伽椰子既然已经掌握了这种程度的力量,在面对并非最理想状态下的异化右江的时。也足以让人觉得有一定的胜算。

相对的,末日真理教的宇宙舰队虽然是一个稍微让人有些惊讶的举措,可以料想并不是什么简单的货色,也难以猜度它们的真正目的。可是,单纯以现场的战斗力而言,这支舰队无论是对上四天院伽椰子还是异化右江,都必然落于下风——在这种时候,就必须优先考虑这支舰队的登场。作用就在于利用自身的牺牲,去进行某种献祭行为,进而达成其暂且不为人知的目标。

既然对方的登场就是为了牺牲,那么,按照献祭仪式的方式和目标的不同,其牺牲的过程也会有所不同。究竟是谁干掉了它们,于何时何地,怎样的顺序被杀死等等因素,都会推动细节的变化,进而造成献祭仪式的变化。

正是这样的细节。才让人感到棘手,因为没有人可以确定,若是自己这边出手杀死这支舰队,会不会产生对己方不利的连锁反应。

在那个犹如货柜形状的船体中,到底装载着什么呢?按照过去对末日真理教风格的了解,我觉得会是献祭仪式的消耗品——不一定是被末日真理教暗中转移的人类,也有可能是大量的其它的非生命物体。以这个感觉为主导的话,我还是觉得,至少摧毁十几艘,以观察后效。是可以接受的。

“那么,高川先生,你现在是打算一个人狙击那支舰队吗?我不反对,但我只会以自己的判断去行动。”四天院伽椰子的平静中。带上了别的味道。

“怎么可能。”我毫不犹豫地回答道:“我们是拍档,面对强敌必须共进退,不是吗?”

“你也变得圆滑了呢。高川先生。”四天院伽椰子的平静口吻中,某种别样的味道更加浓郁了一些,“我还是更喜欢伦敦的那位高川先生。我喜欢老实人。”

“我也喜欢老实人。”我说:“但是,没办法。我天生就是不讨人喜欢的丑角。”

四天院伽椰子的情绪传来一些起伏的感觉,虽然她保持沉默,但我仍旧觉得自己感受到了这种波澜不惊的起伏。我不由得想,这个怪物的意识层面上,四天院伽椰子的主导性更强了,这恐怕意味着,她和这个怪物的融合更加彻底,也更加地主动。

四天院伽椰子的变化虽然很隐晦,但在言语的交流中,情绪的感受中,乃至于行动的细节上,都让我觉察到一种快得惊人的进步。我分不清这是好是坏,不过,在主观判断上,更倾向于,这仍旧是一种对我的计划有利的变化。

我一边继续保持和四天院伽椰子的交流,通过交流去感知和判断,一边继续观测末日真理教的宇宙舰队。

这支舰队从我们的前方穿c而过,之后的十分钟内,就以一种奇妙的方式,陡然和我们拉开了更大的距离——就好似在一个稍微不注意的情况下,沉入海洋中,重新上浮的时候,就已经在更远的地方了。那一刹那的忽略,让它们完成了加速,但是,这必须是在我的确忽略了它们的情况下,而事实是,我从来都没有让自己的注意力放松下来,可是,它们仍旧给我一种,是不是自己真的在这一刹那忽视了的感觉。

“它们对我们没有兴趣。”我从它们的航行趋向中,十分强烈地感受到了这一点:“这支舰队给我的感觉是十分单纯,就像是一个劲地赶路——它们在主动避开和我们的争端?”

“也许。”四天院伽椰子的回应仍旧十分暧昧和保守,但却在鼓动我去做:“高川先生,你觉得那些货柜中装的是什么?是那些恶心的巫师?还是一个个活生生的,无知而恐惧着的人类?我突然想起一件事,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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