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峰上,微风轻拂,那青衫衣角闻风而动,那略作沉思的身影终于睁开眼睛,望向前方连绵山峦,神色深沉。
片刻稍作,云絮凡的身影缓缓迈出,飘向峰下,生存战,也就是只要生存下来便可,意思简单明了,却又暗藏复杂,避开深山老林,就可以避开危险,这是生存之道,可如果这样,走光明大道,不就是将自己暴露在那些窥视已久的人眼里吗?
所以,于其胡乱思考还不如有点实际的行动,如此,云絮凡还是保持以往的看法,走一步是一步。
山麓下,是一片林海,清风吹过,林海如同浪潮般一波接一波的荡漾,发出飒飒的声响。
云絮凡身临其中,都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大自然的蕴妙,还有周遭清晰的空气。
“其实在古墓时我就察觉到了,现在看来是真的。”
一道掺杂着讽刺的声音,在云絮凡的身后突地响起,云絮凡微皱眉头,单是感觉那袭遍全身骨骼的寒气,他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
这么重的寒气,在云絮凡的认知中,也只有冬塞倾一人可以做到!
冬塞倾一身白衣胜雪,棱角分明的脸庞透露着凌厉的气势,在他身后还有着两人,对云絮凡而言都是熟悉的面孔,一位正是古墓的儒雅少年,他一手聚骨扇,再加那一张儒雅的脸蛋,颇有翩翩公子的气度,另一位云絮凡在进入古镜时见过一面,也就是那对云絮凡有着杀意的青年。
两方一经对视,场面瞬间就宁静了下来,正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别说冬塞倾,就是他身后两人一个投来怨恨阴冷的目光,另一个又是杀意四溢的目光。
“你想说什么?”云絮凡冷冷一笑,倒也不给冬塞倾好脸色,眼下这种剑拔弩张的气氛,或许下一刻一言不合就要打起来了,他能给好脸色吗?
冬塞倾那冰冷的目光打量着云絮凡,随即神态中浮起一丝侃意,道:“你的身体应该不正常吧?在烽阎城时你就是一直脚不落地,可是在古墓见面时,你居然可以正常走路,如果我没猜错,这因该是因为古墓禁制的原因,而现在你又是这样,看来,云絮凡你的身体有缺陷啊。”
话语一落,云絮凡脸上不留痕迹的一抹异样,但是被他掩盖的很好。哪怕云絮凡不在意身体的状况,可不管是谁遇到这样的事,心中难免都会有所悸动。
半响后,云絮凡飞快的调整心态,冷笑道:“是吗?没错,正如你所言,我身体的确有缺陷,不过尽管这样,打败你也是轻而易举!”
冬塞倾眉宇间闪过一丝怒意,他看不惯云絮凡这副自以为是的模样,不过他并没有当即发怒,而是沉声道:“打败我?你认为我是来和你打架的?”
“不是吗?”云絮凡反问道。
冬塞倾那冷然的唇角微起一抹弧度,余光瞥向身旁的哪位青年,而后,青年毅然决然地踏步而出,身体中那浩然的气势陡然席卷、压迫。
青年的实力不弱,在哪强悍的压迫之下,云絮凡都隐隐感觉到迎面扑来的威胁,青年居然有着天玄大圆满之境!
这下周遭的氛围产生了微妙的变化,两个命格境和一个快要命格境的武者,这样的局面对云絮凡而言,很不理想。
青年目光阴冷地看着云絮凡,皮肉不笑的道:“云絮凡,我还以为你只会躲在北冥帝国,不敢出来了呢,没想到你这个缩头乌龟还是有那么点胆色。”
对于青年的针对话语,云絮凡却是恍若未觉一般,努力在脑海中寻找着这个人,最终方可确定,他不认识这位青年,旋即冷不丁的道:“你谁啊?我们认识吗?别乱拉仇恨,当心阴沟里翻船!”
“你!”青年脸色一变,怒目而视。
冬塞倾安抚的拍着他的肩膀,冷声道:“你不认识他没关系,可你一定认识冯刚!他是冯刚的哥哥,冯璟!”
云絮凡闻言,心头微颤了一下,目光也是多加打量了一下冯璟,说起来云絮凡对那叫冯刚的还是有点印象,巨剑门的少主,一个二世祖,纨绔子弟。当初他死了以后,巨剑门可没少给他找麻烦,而今这冯璟身上,倒是可以看出几分与冯刚相似的面容,只是冯璟略显成熟了些。
就在云絮凡思虑时,冬塞倾又是点醒道:“你杀了他的弟弟,与他有杀亲之仇,如今居然还不认识他,啧啧,云絮凡,你得有多么残忍啊。”
在冬塞倾的话语下,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提起这件事,反正,冯璟眼底的恨意愈发浓郁起来,若是眼神可以杀人,恐怕云絮凡现在已经被他锋利的眼神切割成一滩血肉。
“等等!”云絮凡一惊,连忙道,“你别胡说,冯刚不是我杀的。我云絮凡敢作敢当,如果冯刚是我杀的,那么我一定会承认,可事实上,冯刚并不是被我所杀。我想问你们,有谁亲眼看见是我杀了冯刚?”
还是那铁一般的事实,冯刚死在几位命格境武者的保护下,并且当时根本没人看见云絮凡出入在他们眼前。
而此言一出,冯璟那脸色上的怒意居然开始升腾,几近险些没忍住冲上前,这不禁令云絮凡奇怪。
“可是,有药师证明,冯二公子的死因是内伤致死。”此刻,那儒雅少年一副见火势不够大,非得添把材火的模样,戏谑道,“而当时有很多人可以证明,是你一击之下重伤了冯二公子,随后他没能及时治愈身亡!”
这一波绝杀了!云絮凡都忍不住惊讶的睁大眼睛,还能这么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