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无常,因果又是如此讽刺,于桑梓有错吗?于桑梓没错吗?
此刻面对这个当年所有恩怨的始作俑者,樊剑锋不知道是该感谢他,还是杀了他。
“忘记一个人太难了,尤其是你!”樊剑锋淡笑,“你我认识,恐怕已经有七八年之久了吧?”
樊剑锋走到一边一张石桌边坐下。
于桑梓跟了过来,在他对面坐下,两人本是你追我赶,甚至一度视对方为不死不休的仇敌的关系,此刻却坐在这里,像是谈心似的说起话来。
“是啊,七八年了,若是当日我在落东城城门口将你拦住,或许我们此刻也不会这样坐着说话。”于桑梓摇头苦笑,他清楚的知道眼前这人如今的身份,甚至…如今的修为,所以他只有苦笑,似乎也只能苦笑。
“若是你当年在落东城城门口将我拦住,我也不会有今天的一切,你也不会喊我一声师祖。”
樊剑锋哈哈一笑,右手指头划过左手上的储物指环,摸出一葫芦猴儿酒,又拿出两只小小的酒杯,各自满上,递给于桑梓,自顾自地喝了一杯,忽然看向于桑梓:“你知道蒙先生的下落吗?”
“没有了,他将毕生符篆之术传给了你,从此便销声匿迹,我动用了宗门力量,也没找到他……”于桑梓看了眼眼前的酒杯,抓起来小小喝了一口,顿时脸色一变:“好酒!”
樊剑锋不以为意,正视着于桑梓:“你现在还想让我给你制符吗?”
于桑梓同样正视着樊剑锋:“你说呢!”
樊剑锋无所谓的摆摆手,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轻轻抿了一口:“于炼丹一道,以前我或许不苟同,但如今,我不得不说,你是对的,五行炼丹之术,是可取的!但于情,柳大伯他们对我有恩,所以无论如何,我也要将你带到他们面前!”
于桑梓脸色顿时大变,紧接着便要站起身来。
樊剑锋压压手,失笑道:“别急,早在几年前我就见过他们了,他们也早就知道你在抱木宗。这一点想必你也知道,所以你才苦心孤诣的想得到假面符,对吧?”
“他们在哪?”于桑梓阴沉着脸,但眼中显然优点惊慌失措。
“你不用问他们在哪,我给你十天的准备时间,十天后,我会来拿你!”樊剑锋人虽无气势,但说的话,却嚣张而又霸道。
“哼!”于桑梓瞪眼看着樊剑锋,半晌后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望着于桑梓离去的背影,樊剑锋眼中露出一丝奸计得逞的奸笑,而后身子一晃,消失在原地。
回到洞府,樊剑锋只是稍微打量一番,便唤出封妖令,直接询问:“何时去见识见识那左心蝉?”
封妖令大喜:“当真?哇呀呀,等了这么久的日子,总算是等到你这句话了!当然是越快越好啊!”
樊剑锋撇嘴:“又不是赶着去投胎,这么急做什么?”
“你自己看着办,反正我记得差不多的话,种仙棋已经到了秋收之际了!”封妖令一阵风轻云淡的声音飘来,樊剑锋顿时一阵无语。
“好吧!就今晚!”
时间仿佛过的很快,樊剑锋只是稍微打坐一会,天色已然黑了,舒了口气,站起身来就要出去。
刚刚走到洞门口,他身子一晃,后退两步,紧随其后,他刚才站立的地方,丹酒大师的身影浮现而出。
此刻的丹酒大师还在擦汗,满头大汗!
气喘吁吁的同时,嘴角、眼角肌肉都在不停的抽搐。
“师……师父,你……被人打了?”樊剑锋还从没见过丹酒大师这么模样,看样子并不像是跟人打架被人狂揍过的模样啊。
“小…小子,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为什么不敢见那女孩……母老虎了!太凶残了,太凶恶了,太凶狠了,太凶猛了!”丹酒大师喘了一阵气,这才断断续续的说了一大堆话来。
樊剑锋舌头吐出,就再也收不回去了。
“那哪里是女孩子!那明摆着就是一头母老虎!传说人类最厉害的女人就叫母老虎,我还不相信,如今一看,那岂止是母老虎,简直是母妖狐,小胡胡的脾气,跟她比起来都算是乖乖女了!”丹酒大师一口气终于顺了过来,摸出一只酒葫芦,咕咕咕狠狠灌了一口酒。
“师父……不会吧?”樊剑锋感觉后背有点发毛,那刁蛮女人,难道发飙了?
“怎么不会?岂有此理,真正是岂有此理!北冥宗竟然让这么个母虎妖来抱木宗,欺人太甚!”丹酒大师大骂一声,兀自气难外泄,一个劲的灌酒。
“那个……咳咳,师父啊,究竟怎么回事?”
樊剑锋满脸同情的看向丹酒大师,看来这几年,巫行雨那疯婆子不但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了!
“呼……”整整一葫芦酒喝完,丹酒大师脸色平静了不少,“她说,家里都好,你母亲每次想起你都哭的山呼海啸,你说,樊剑锋的母亲哭就哭吧,你不就这是转达一下嘛,你用得着哭,你这一哭,不是山呼海啸,而是天翻地覆!”
樊剑锋愣了愣,琢磨了老半天,这才知道师父这后半句不是对自己说的。
想起母亲以泪洗面的模样,樊剑锋暗叹一声,当年离开时,他曾说父母在,不远游,熟料这一游,便是近十年时间。
“你父亲被北冥宗宗主啥啥啥的收为弟子了,你们全家如今都在北冥宗生活,而且专职药草种植,提供北冥宗炼丹之用,反正一切都好!!”
“人家要和你完婚,打死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