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错不错,这东西改进的很到位,引发装置用火石加铁头针代替了原本的弹簧顶针的精细设计,大规模的制造起来确实方便多了!”
天黑了才从冶铁坊回到府里的薛天一边把玩着一个经薛行健改造过的空心的茶壶形地雷,一边口中赞叹不绝。
“来来来媳妇,你看咱家儿子多有出息,就这样的简单设计,绕是他老子我想了好几个月也没想出来!”
话虽是赞叹有加,但语调却是阴阳怪气的,直听得跪在角落里面壁思过的薛行健小朋友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不过啊,儿子!”
薛天放下手上的地雷,慢步走到薛行健身边后,蹲下问道:“上次你玩火药差点没把自己搭进去的时候,你是怎么跟我说的?”
薛行健低着头,嘴里秃噜了好半天才低声说了一句:“没有下次了!”
嘭!
薛天一巴掌就拍在了一旁的桌案上,这突然造成的响动莫说是把受训的薛行健吓得浑身一抖,就连站立一旁扮演着严母角色的司徒依兰也被吓了一跳!
“那这次是怎么回事!安?难道你真的以为你命那么大,每次出了意外都会有一个燕飞去救你吗?”
从没见过薛天发过这么大火的司徒依兰呆了呆,而后飞快的往前侧跨一步,挡在了抽过鸡毛掸子就准备揍人的薛天身前。
“你让开,今天要不好好给这个臭小子长足了记性,他以后非得再吃个大亏不可!”
“小孩子哪有不闹腾的,我们家行健算是好的了,做的事情虽然危险点,但哪一桩哪一件不是正事。
再说了,人家一个小小的改动,就解决了你地雷不能大规模制造的难题,这是有功,你不赏就算了,再重罚可就过了吧!”
司徒依兰从严母的角色一瞬间就变成了一只护犊子的木狼,为了自己身下跪着的小狼与暴怒中的公狼分庭对吼!
所谓的慈母多败儿就是这样的,终是做不到推开自己媳妇儿继续施行家暴的薛天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弟子规全文默写一百遍,三天后交给我检查!”
薛天扔下鸡毛掸子,同时也扔下了对薛行健小朋友的最终惩罚后,大步朝着府门外走去。
一直目送着薛天出了府门,司徒依兰这才拍着胸脯的松了口大气。
“没事了儿子,你干爹已经走了!”
“还没事?事儿大了去了!”
一只低着头不说话的薛行健心中悲嚎,看着自家这位母爱之心突然泛滥得厉害的干娘,他真的很想哭,但他敢发誓,这绝不是因为感动。
“干娘啊干娘,你害死我了你知道不,这随便挨顿揍就过去了的事,你非得害我写一百多遍弟子规才甘心,那可是十多万个字啊!”
抬手摸了摸自己衣服底下硬硬的一层东西,他继续在心里叹道:“今天这身内甲,算是白穿了!”
……
公伯正雄突然被皇帝的一封紧急御令召回京了!
这是薛天一早起床时收到的奏报。
“难道说,南宋时期的风波亭旧事要在这个世界上演了?”
这是薛天在无比的惊讶之余,脑海里跳出来的第一个推测。
不过很快,他就没时间再在这件事情上分散脑细胞了,因为,又有天使来了!
送来天北奏报的信使刚走,斥候陈二皮就天使已到五十里外的消息传达给了薛天。
天使没有白色的翅膀,也不是什么金发碧眼的小女孩,这是薛天率军出迎三十里后发现的事实。
“难道这就是大晋朝堂上的三品高官?”
看着高头大马上一身叉领红袍,腰束紫红玉带红活脱脱一副油炸大螃蟹打扮的肥硕老头儿,薛天心下好奇,不由问向了身旁的沙龙威。
“唉,老沙,这货你认识吗?”
沙龙威一脸的鄙夷,只是远远的撇了一眼,就不耐的回道:
“呵!油嘴老儿周文海,谁不认识,一个依靠溜须拍马上位的小人而已,不稀奇!”
“噢!”
薛天恍然的噢了一声,而后不再言语。
相比较起第一次接死太监王喜宣的圣旨,这一次的接旨仪式明显就要正规许多了。
早有西北军司的将官将香案设立于迎接队伍与被迎接的天使团中间,牛羊猪三畜油光光的脑袋和三角的铜鼎香炉一样不少。
在两个身着黄金甲,打扮异常骚包的天使团礼卒的搀扶下,叫做周文海的肥胖官员吃力的下了马背,来到了香案前。
理了理官服,周文海拱手朝天拜了三拜后,一抖袖,从侍立一旁的礼官手上接过了圣旨。
“大晋皇帝有诏,宣乐天县候,西北军司行军司马薛天接旨!”
自从封爵后,知道将来一定还会收到许多圣旨的薛天专门找人恶补过一番接旨的各项礼仪。
所以,现在的他已经不再像上次一样,傻里傻气的去行什么五体投拜的大礼了,只是略微上前了几步,一抱拳一屈身,行了个标标准准的武将专用的单膝跪拜礼。
“臣乐天县候,天北军司行军司马薛天,恭迎圣喻,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承天运,皇帝曰:西北军司统帅公伯爱卿因身体有恙,已被朕特旨召回将养。奈何北地战凶,王师不可一日无将,今有枢密正使刘卿,门下省右丞太师联合荐奏,共言乐天县候,西北军司现任行军司马薛天素有麒麟之才,可担一方统军大任!
朕犹而思之,深以为意,遂着乐天县候,西北军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