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切!
又在迷迷糊糊的打盹中狠狠的打了个喷嚏,薛天清醒了过来。
抬手摸了摸自己有些发烫的额头,自认为名誉口碑已经很好了的他坚信,这一次一定只是着凉了,而不是有人在骂自己。
掀开车窗帘子,发现外面的天色已经亮了,拂晓的冷空气只是迎面一扫,他整个人顿时就精神了不少。
远处的地梗下面已经能看到一个个墨点般大小的黑色洞穴了,他知道,那都是铁朝旺他们采煤时弄出来的。
军寨,已经不远了。
很奇怪,薛天居然有了一种回家的感觉,特别是在看到远处那座修建在高高山岗上的哨塔时,这种感觉就更加的强烈了。
觉是没得睡了,反正离军寨也不远了,薛天索性就下了雪橇车,跟随外面那些帮忙拉车的难民一起走着过去。
“岭外音书断,经冬复立春。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
一见到吊着一只胳膊还笑眯眯的迎接自己的刘奎,薛天心头喜悦之下,当头就是一首诗甩了过去。
“哈哈哈哈,兄弟说的哪里话,不敢问的是哥哥才对。
兄弟你去时萧条,归来时却弄出了这么大的阵仗,此番本事,实让哥哥我羡慕啊!”
还是那个高八度的熟悉的大嗓门儿,看着这个胡茬依旧扎满面庞的七尺大汉,薛天鼻子发酸眼眶发热,张开双手上去就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哎哟!”
刘奎的一声痛呼立马就让处在兴奋状态中的薛天平静了下来,松开手关切问道:
“伤得重不重?”
“呵呵,不碍事,一点小伤,养上几天就没事了!”
刘奎额头上的汗珠子都疼出来了,脸上却还强自保持着一副很轻松的模样。
“走,刘哥,那女人在哪?老子这就去捅了她!”
薛天说着,一把拉着已经愣住了的刘奎就要往军寨里面走。
“慢着!”
刘奎赶忙问道:“兄弟,这事可使不得,弟妹之前也是在逼不得已的情况下才出手伤的哥哥,现在咱可不能把事情怪在人家身上了!”
“弟妹?那女人嫁给寨子中的哪个兄弟了,我怎么没听说!”
薛天脚下一顿,回头惊疑的看着一脸认真的刘奎。
刘奎傻了,用没受伤的手挠了挠后脑勺,狐疑问道:“兄弟,不是你跟龙姑娘说要那女人嫁给你的吗?”
“啥?”
薛天一脸懵逼。
在经过进军寨后的多方打听和求证后,薛天最后终于弄明白了一个事实,自己,估计要被包办婚姻了。
这还是一个悲伤的故事,他的反抗在提出来的第一时间就被周围一阵阵的唏嘘声给淹没了。
周围尽是一片祝福的恶心嘴脸,有说他害羞的,有说他故意的,也有笑他拉起裤子就不想认人了的,就是没有一个问他愿不愿意的!
薛天第一次后悔当初自己摸人家的举动,暗骂自己乱发些什么要对人家负责的誓言,现在好了,一切都成真了,本该砸向自己的神雷也已然变成了一个自己非要娶人家不可了的事实。
“万恶的旧社会,万恶的封建主义,万恶的婚姻包办!”
看着远方阴郁的天空,薛天心头一片冰凉。
听辛流儿偷偷在耳边说了那女人其实不仅巨丑,还有病的这个事实后,他就有些想死了。
公伯正雄就端坐在一处高高的台阶上,身周分别站了几个高大威猛的汉子,同样一脸祝福笑容的沙龙威也在其中。
这他娘的还申诉什么呢,人家明显都是一伙的了,目的就是要自己娶那个听说是巨丑的女人。
“该死的龙小娘皮,居然给老子摆了这么一道,等什么时候有机会了,老子一定叫你欲仙欲…不!是生死两难!”
看着不远处正忙碌着指挥一群军汉准备宴席的龙婉儿,薛天在心里默默发下毒誓!
也不知道军寨里的这些狗日的是从哪里弄来的红布,只用了三个时辰不到的时间就在军寨上上下下挂满了一圈圈红色的布帷。
还有几个自认为手艺精湛的家伙,用一种不知名面食揉搓出了几团像消化物多过像喜饼的东西摆在一个木盘子里,很是恶心。
很意外,新郎官结婚穿的物事居然很周全,从红菱头冠到大红喜服,都是新的,而且都还很合身,就像是量身定做的一样。
当被迫把喜服穿好,头冠打理得当后的薛天静下来想了想后,又觉得这些都很不意外了。
都是晋堂那伙子人早有预谋的事情,提前准备好这些东西是不奇怪的。
拜天地的礼堂就设在往日刘奎耀武扬威的中军大帐里,香炉纸案,红披喜联是一样不缺。
公伯正雄在一群大汉的簇拥下大步走了进来,随意的朝正站在一根粗木柱子下面用眼神逗弄薛天的龙婉儿拱了拱手表示见礼之后,一屁股就甩到了主位上,很明显,今天的他,是主婚人。
许久不见的燕飞也来了,他身后还跟了个一身黑衣短打装束的青年,模样算不得俊朗,气质却相当冷冽,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感觉。
燕飞是个很直接的人,知道薛天向来喜欢荤菜,所以,见面说了句新婚愉快后,直接一箱子黄澄澄的金定子就塞到了他的怀里。
箱子有些重,这让薛天饱经逼婚之痛的心灵得到了些许安慰。
“这次,晋堂对不住你!”
没想到这位看上去冷酷异常的大师兄还是个实诚人,口音怪异的一句话差点没把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