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提醒,燕飞赶紧正了正身形,有这么一身盔甲的衬托,再加上他本身就是一个有着强大境界的武者,根本不用刻意的表现也能自然而然的透露出几分高贵、冷冽逼人的气势来。
一旁的薛天就不一样了,穿上这么一身骚包的铠甲,高贵是有了,但要说气势逼人,呵呵,那还是算了。
别人怎么看的他不知道,反正他是觉得,现在自己的这身打扮跟前世剧院里那些个唱大戏的演员差不了多少,一样的花里胡哨,一样的骚包。
也不知道这武灵军的将军们是怎么驾驭这么这身铠甲的,不但花哨不说,还他娘的重得要死,这才穿上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薛天就觉得自己已经快被压垮了。
或许是燕飞方才猛然间散发出来的气势真的太过逼人,一行人刚走下门廊台阶,偌大的府衙内前一刻还闹哄哄的喧嚣声顿时安静了不少,所有人都在用一种敬而畏惧的眼神远远的看着他们,心中无不揣揣。
正堂大厅之中,正桌上一位正与一只肥鸡交战正酣的北齐将官忽觉外面的气氛安静得诡异,立马就放下了手上的肥鸡。
跟同桌的部下使了个眼色,一行人刀出鞘箭上弦,小心的往格子窗户边靠去。
不过只是通过格子窗户的方型孔洞往外看了一眼,这位将官额头上的汗珠子就下来了。
将官什么话都没说,连踢带拽的赶紧让部下都把兵器收起来后,一行人又轻手轻脚的回到了座位上。
不过别说是继续大口朵颐桌上的美食了,这次他们就连大气儿都不敢喘一口,模样斯文的一塌糊涂,举止也是规矩的一塌糊涂,哪还有之前半点吆五喝六的雄风。
“上武大人光临寒舍,坵平府左开阳迎接来迟,还望见谅,见谅啊!”
左开阳隔着老远就翻动着厚厚的嘴皮子大声请罪,全身不停抖动的肥肉直教人担心会突然掉到地上。
看着跑来的这个胖子,薛天目光微眯,心下不由暗自揣度道:“这头肥猪少说也得有三百来斤吧!”
既然有人出来迎接了,薛天自然得扮足了派头,举手抬足间,俨然是一副上位者媲立天下的狂傲姿态。
一旁的燕飞也不示弱,昂首望天间,还不忘不悦的冷哼了一声,强大的气场直压得胖子头都抬不起来。
“来人可是北齐坵平府府台,伐晋北线行军书记左开阳左大人?”
薛天眼神轻蔑,看着身前弯腰塌背,犹如一团肉球的胖子明知故问的道。
“回…回上武将军的话,正…正是卑职!”
在燕飞有意无意的气势压迫下,左开阳别说是抬头了,就连腰都直不起来,说句话都颤颤巍巍的直囵舌头。
见官大一头,这就是武灵军将卒在整个伐晋联盟军中的地位。
但凡是武灵军一员,哪怕你只是个小小的士卒,在外面见到普通军队将军以下职衔的将官都不用行礼,这其中不管你是哪个国家的官,也不分你是文职还是武职。
其实左开阳的职衔并不小,一个帝国的府台加一路行军书记的官阶并不亚于一个普通的将军职衔,可关键是他现在面对的并不是寻常的武灵军士卒,而是两位金羽银冠的武灵将军,不管是职衔还是地位都远超于他的真正上位者,这叫他如何承受得来。
“哦,那就好,先自我介绍一下,本将司徒操,时任联盟第三武灵军大都督,这是我的身份令牌!”
薛天话说完,熟练的从腰间摘下一块刻有“武督司司徒”字样的暗金色令牌,直接递向了弯着脑袋作鸵鸟像的左开阳。
这块令牌是他无意间从军寨中那个唯一的俘虏,也就是那女人身上摸出来的,听燕飞说这是一块联盟军中武督司的身份令牌,还说那女人很有可能就是一支武灵军的大都督,身份超然,所以,薛天以它来作势诓人,自然不必担心真假的问题。
而至于自己为什么要叫什么“司徒操”的,那就是完全属于他个人的恶趣味在作祟了。
“啊…上武将军折煞卑职了,小的哪敢怀疑您的身份,您借小的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啊!”
左开阳一副生怕被薛天看出他有怀疑的心思一般,不但不敢接过令牌,还一个劲儿的往后缩,瞄都不敢瞄一眼令牌长啥样。
“为了你的前途或者是人头,我劝你最好还是看一眼,证明一下我的身份,因为我接下来要替大帅交代给你的事情,很大,很大!”
薛天话说完,也不管左开阳有没有听进去,从腰间革带上抽出子硬皮文书就开始沉声念道:
“着联盟北路行军书记,北齐坵平府府台左开阳令,通天寒彻白魔封原,晋地战事焦灼,今有北路入晋作战大军天狮国黑山军司,大陈国兴武军司及联盟第三武灵军司联合上书请求物资援助,吾心甚虑,特命尔等后勤所部即刻备其物资米粮十万担,棉衣十万套,棉布三万匹,各类金石铁器……”
在薛天一连串天文数字般的物资数目宣读中,左开阳心胆俱颤,大冷的天里额头上的汗珠子岑岑的往下掉。
好不容易等薛天念完,他这才颤颤巍巍的抬起头,嘴里秃噜了好半天才勉强挤出一句话。
“上武大人,不…不知…可否让下官验看一下文书!”
薛天说的没错,这事太大,大到早已超乎了他的身家性命和官运仕途,容不得他不谨慎对待,哪怕是再畏惧两位武灵将军的威势,也不得不硬着头皮验看真假了。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