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驽赤回答得很详细,薛天听得很认真,等他说完,又问:
“那你知不知道荒山里不肯出来的有多少人?”
哈驽赤摇了摇头。
“不知道,但应该不会太多,毕竟山里的气候比起外面,还是要差许多的,荒人即使再不怕冷,也不会喜欢冰天雪地的生活。”
薛天想了一下,还是吩咐道:“这样吧,你尽量多的派些机敏的族人去荒山里转转,把藏在深山里的其他荒人都找出来,就说晋国愿意收容他们,请他们去乐天新城里居住,条件待遇跟你们的一样,决不苛待!”
“是,大帅!”
哈驽赤躬身领命,抱拳退下。
对于荒人,薛天早就把他们爱到骨子里去了,朴实,善良,而且身体素质还他娘的都特别棒,随便出来一个都是天生的战士,而且还是最强悍的那种!
这次听说北齐人一口气就给自己杀了两万多这样的天生战士,他心疼得直欲发狂。
“狗日的北齐人,居然杀了老子那么多的猛士,看老子不一次把你们的屎都打出来!”
看着在夜色之中还不忘紧急操练队形的荒人战士们,薛天心头滴血,在心里暗暗发下毒誓。
……
“都说了叫你们不要做得太过,不要做得太过,这下好了吧,把晋人惹来了,接下来我们还要怎么死都不知道!”
在哈驽赤家的牛圈里,在一片此起彼伏的牛屁声中,北齐三皇子埋怨的声音打破了北齐皇室众人的沉默。
“老三,你就够了吧,一开始如果不是你说这儿有数不尽的猛火油,我们兄弟至于会不远万里的跑来这个鬼地方嘛!”
这时候,一脸麻子的二皇子出言驳斥了一句了。
“二哥,三哥,你们都别吵了,事已至此,你们争来争去的又有啥用,我们现在最该想的,是怎么从这个该死的地方逃出去,然后去黄岩口召集那里的大军重新杀回来,以报今日之耻辱!”
一脸紫青的六皇子庛着开裂的嘴角,恨恨的道!
“那两个很厉害的家伙就在外面吃酒聊天,有他们在,我们逃不出去。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等,等黄岩口的翟将军……”
向来沉稳的五皇子一句话没说完,牛圈外砰咚一声就摔进来了一坨圆滚滚黑乎乎的东西。
圆滚滚的东西在地上翻滚两圈后停下,透过牛圈内明灭不定的油灯微光,众皇子心惊胆颤的发现,这赫然是一颗血糊糊的人头!
“翟将军!”
五皇子惊呼出声,其他皇子也是一个个的惊叫连连,畏畏缩缩的抱到了一起。
“告诉你们一个悲伤的故事,你们的翟将军今天在追赶逃窜荒奴的时候,不小心碰上了追杀你们另一支大军的晋国大军。
所以呢,脑袋就被人家割下来了,啧啧,听说还是被一个刚入营没几天的新兵蛋子割下来的,你们说这个故事凄惨不凄惨,悲伤不悲伤?”
尉迟剑南坐在牛棚高高的粗木围栏上,摆着腿问牛圈底下抱成一团瑟瑟发抖的四人,一脸疑惑等答案的模样,就像一个神经病!
“你们把我皇妹藏哪去了!”
终是有胆大的,迎着尉迟剑南邪异的目光注视,五皇子唰的抬头问道。
尉迟剑南想了一下,然后摇摇头回道:“现在我不清楚,不过前面我过来的时候,似乎看到她跟着晋国的那个将军…噢!就是今天叫人揍你们的那位仁兄,进了一间荒人的兽皮屋,嘿嘿,看模样挺亲密的,我估计啊…”
“你放屁!”
听尉迟剑南说得龌龊,五皇子顿时就按耐不住了,忽的站起身就骂了一句!
“我皇妹岂是如此不堪的女子!”
尉迟剑南震惊的看着骂自己在放屁的五皇子,掏掏耳朵似是没怎么听清楚的问道:
“你刚说什么?”
“我说你放……”
嘭的一声,一顶硕大的头盔就砸在了五皇子精致俊美的脸上,直接将他整个人砸飞的同时,喷出了好大一口和着碎牙的鲜血。
“操!老子暴躁起来,连自己都害怕,你居然还敢惹老子!”
恨恨的往身下的牛圈里啐了一口,尉迟剑南也不去管那些被自己的暴力举动吓得哇哇乱叫的皇子,一偏腿就飞身下了木栏。
……
“就这么跟着我,你就不怕我对你做些什么?”
在哈学文特意打理出来的一间干净宽敞的兽皮屋子里,薛天问天黑后就赶紧跟到自己身后始终不愿离去的女子。
“不怕,因为我相信,能写出关雎这样唯美诗篇的人,绝不会是那种粗俗无耻之辈!”
女子仰着好看的俏脸,用坚信的目光看薛天肯定的道。
薛天很想告诉她,其实老子就是个粗俗的人,其实老子就是个无耻之辈,但无奈人家给的偶像包袱实在太过沉重,该装的还得继续装下去。
“能否告诉我,你是从哪里读到的关雎?”
听薛天这么一问,女子明显愣了下,而后不答反问的道:“难道先生竟不知出自你手的几篇旷古诗章已然传遍了天下?
不论是关雎,蒹葭,还是小令蝶恋花等等……那一首不是令当今天下文人世子争相吟诵的名篇!
即便是我母皇,在每每讼及先生的沁园春雪的时候,也不由被其中宽宏大气的意境所震撼,为此,还不惜亲自引笔撒墨,将这首旷古诗章描于御案屏风,以便日日瞻窥其中意境!”
这回轮到薛天愣住了,眨巴了好半天眼皮,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