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天的确不能怎样,在疯狂嘲笑了尉迟公子近半个时辰后,终是在后者快要喷出火焰来的目光中答应了他的请求。
最后还问他需不需要威武霸气的铠甲,如果需要的话,到时候自己可以把自己的帅铠借给他穿两天!
“不需要!”
满面羞红的尉迟公子愤怒的咆哮了一声,闷头冲出了帐篷。
第二天天色微明的时候,薛天又见到了尉迟剑南。
还是昨日里的那副打扮,还是穿着那双脚趾头都露出来了的靴子。
“哎!贱男兄,你的脚不冷吗?”
薛天看了看地面依旧还未完全化去的一层薄雪,关切问道。
“不冷!”
尉迟剑南冷冷的回道,正眼都没给嘲笑了他半夜的薛天一个。
“那要不要给你安排匹马?不然大家都骑马,就你一个走路的,别人看了还以为我苛待你,再说了,你看这路也被开出来了,到时候大家都是用跑的,你确定你能跟得上?”
“不用,我也能跑!”
薛天奇怪的看着他道:“既然那么喜欢跑,怎么就不跟我军中那个叫做燕飞的斥候头头比比,两千多里的山路,人家可是两天一来回,跑得可得劲儿了!”
“比过了,跑不赢他,不是我尉迟剑南爱面子故意夸大人家的本事,我想以那位仁兄的速度,武宗之下,应该没有敌手!”
……
才说到燕飞,燕飞鬼魅一样的身形就出现了,就杵溜在背着手跟尉迟剑南说话的薛天身后。
“大帅,已经按照你的吩咐,通知北姚原那边的荒人往我们这边撤退了!”
“北齐人什么反应?”
薛天对尉迟剑南礼貌的抱以歉意一笑,回转身问燕飞道。
“追杀,一路追杀!”
“呵!这就是被打出火气来了,我估计啊,在与荒人的这场战争中,他们的损失应该不少!”
“是不少,最重要的是他们死了一个皇子,听说还是被一个荒人扔石头砸死的!”
“哦?”
薛天眉头挑了起来,不由好奇的问道:“北齐人打这场仗居然连皇子都出面了?”
“这场战争本来就是由北齐皇室的几个皇子挑起来的,这些家伙,个个都是见利杀红眼的主,听说北姚原有猛火油,想都没想的就领着兵对荒人发动侵略战争了!”
薛天沉默了下来,皱着眉头想了好一会儿后才道:
“你们说,要是我们想办法把北齐这次过来的其他几个皇子都活捉过来,到时候能不能找北齐皇室卖点银钱使使?”
“能!”
燕飞和始终跟在薛天一旁的刘奎几乎是异口同声,在第一时间就肯定了自家大帅的这一英明决策。
也曾差点被当成买卖货物的尉迟剑南见了这一幕,不由心口一痛,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他现在终于知道,薛天到底是怎么给他的那些属下开的高额饷银了。
绑架,勒索这种只有山贼响马才会去干的勾当,他堂堂一巨国之侯爵居然干得是如此的光明正大且又堂而皇之,没有半点的心理负担。
但心酸归心酸,尉迟剑南也不得不承认,这么做的确算得上是发家致富的最快手段,而且还是好手段!
“算我一个!”
既然已经同流,那合污这种事情就是在所难免的了,所以,为了能尽快的融入这个集体,尉迟剑南怀着复杂的心情,自认堕落的加入了薛天这项以绑架勒索为核心价值观的伟大事业!
不需要计划,有来无影去无踪的燕飞,还有极善于匿影藏形的辛流儿,再加上刚刚加入,据说是干架非常之猛的尉迟剑南三人在,薛天觉得,别说只是去绑架几个北齐国的皇子,就算是去把北齐国的母皇帝绑架来也算不得太难。
送走了三个雄心勃勃,誓要将北齐诸皇子一网打尽的家伙后,薛天回到了已经拔营完毕的军阵之中。
“全军听令,目标北姚原,全速开进!”
……
距离兖洲港十里外的一处岛礁上,破败的晋国战船陆陆续续的从波涛汹涌的海面上驶回。
断去了高大桅杆的巨大龙舰被三艘同样破败不堪的战船牵引着,慢慢腾腾的压过一层层白色的海沫,以搁浅的方式慢慢停在了浅水沙滩上。
在宫人小心的搀扶下,满面疲惫的晋帝踩着搭上船沿的木板,缓步下了巨舰。
南海水师统军都督夏崇万快步踏过没膝深的海水,来到晋帝身边单膝跪地抱拳请罪道:
“南海水师护驾不利,让陛下受惊了!”
晋帝摆了摆手,示意夏崇万起身。
“不怪夏卿,此败非战之罪,在数倍于己的敌军海舰包围之中,你们能最终突围带领朕安全撤离,已经很不容易了!”
“陛下……”
“夏卿不必多言,朕知现在的情势之严峻,先上岸再说吧!”
“是,陛下!”
夏崇万抱拳应诺,安排人抬来撵轿,待宫人服侍皇帝坐上去之后,自己亲自把手抬着撵轿出了潜水区域。
……
在晋国六十万大军长达四个月如火如荼的经略下,兖洲大地上的海城,鹿城,新平府三处兵家必争之所已然成为了晋国的驻军之地。
三地呈相互依托之势,拥有火器后的晋军以收发自如的地利优势不断的向外出击,逼得强大的东路联盟军是一退再退,兖洲六国的军队也从一开始的主动向外扩张转换为了据地防守。
本来已为情势大好,晋国的胜利指日可待,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