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他认为孝顺的儿子,认为洗心革面,最贴心的那个儿子。
亏他前段时间还想过要将其扶起,原来,果然是毒惹的祸!
这个儿子,一如既往地撑不起大梁!
而且如今看来,还心肠歹毒,和他那个母亲一模一样!
左丘漠的脸色惨白,本就忐忑的心在皇帝魄人的压力下显得当即有些六神无主,只知道跪下喊道:“父皇,冤枉啊,这些事孩子一概不知。”
“是吗?”左丘黎冷声问道,“那这傀儡旁,那块象征着你身份的银色令牌是怎么回事?你既然一概不知,这令牌又怎么会在此太监手中。”
方才令牌堆在杂乱的傀儡之中,左丘漠还未注意,这下经过提醒,仔细一看,顿时吓了一跳。
不过,要说担当他不行,但推卸责任绝对是一流的!
一见这架势,立马矢口否认道:“这令牌我也是这几日现不见的,一定是被这太监偷走的!”
“胡说!”这一次,不等左丘黎反驳,就连皇上也拍了桌子道,“你的寝宫把守有多严密,你以为朕不知道?他一个低等太监,如何去偷?”
左丘漠一怔,但脑子反应的还算快,当即死不认账道:“父皇,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儿臣随身携带此令牌,有心人想偷,总有办法偷得到。”
“此话的确不假。”一旁,一直沉默的左丘浚站起身,温润的脸庞看不清喜怒。
难得有人帮着他说话,左丘浚当即顾不得左丘浚的用意,直接喜道:“太子说的极是!”
然而,左丘浚却慢慢转过头看向他,一如既往地温润嗓音,却让他脸上的喜色尽褪。
“那四皇弟可否有上报宫廷监呢?据本宫所知,四皇弟以往丢了什么或者被偷了什么,都会让人大肆在宫中彻查,那么这一次呢?”
他的话是很平静的询问,看似是真的在疑惑。
然而,左丘漠的心却彻底凉了下来。
他果然大意了,太子和左丘黎自始至终都是一伙的!
眼珠在急的运转,他慌乱道:“我……我近些时日有些繁忙,所以还……还没来得及去命人上报。”
此话一出,左丘浚淡淡得点了点头,不再多说,而是朝皇上行了个礼,便再次走回。
一旁,为小奶猫情绪安抚完毕的蓝若水,擦着额头的汗也忍不住勾起嘴角。
这左丘浚真是越来越好玩了。
这样子,简直就像是律师,出来只简单地问上两句话,不做定论也不多说,一切交由皇上这个法官做主。
就差没说一句“法官大人,我没有问题了。”
而事实上,也不等左丘浚多说什么,在场大臣们包括皇帝,又有谁不了解左丘漠的性子?
因为并没有封王,所以,目前还住在皇宫内。
但在皇宫,基本上也是横着走路。
为人好色,暴殓,若是谁敢在他头上动土,想要留个全尸恐怕都难,最后一定会被折磨得很是难看。
最主要的是,这个过程他从不掩
盖,仿佛这样才显示他的权威一样。
所以,他被偷了东西不声张?
这句话,恐怕连鬼都不信。
皇上的双拳握紧,整个人处于暴怒的边缘。
左丘漠后背上衣襟浸湿,脑子在飞地旋转着,终于,他眼睛一亮,当即反问道:“好,你们不信我也罢,但是,你们也说了,他不过是个低等的太监,就算我给他令牌能做什么?难道我命他做傀儡,还需要令牌?”
这话一出,众人倒是多少有些赞同,连带着对这令牌之事也心存了一些疑惑。
只是,不等这些念头在众人的脑中加深,左丘黎便直接大声道:“问的好!来人,将程家因沉船而损失的那批布料拿上来!”
“黎王,你说什么?”左丘黎的话刚一说完,皇上便忍不住开了口,“那批布料,你们打捞上来了?”
这次皇宫因为此布料损失惨重,就连皇上也为此烦心了几天。
岂料,左丘黎却直接回道:“启禀父皇,这批布料并非儿臣从江中打捞,而是由两部分而来。一是从程家人暗地里倒卖的购买者手中,二是从四皇子在宫外别苑养的几名女子中手中,加起来刚好与布料的数目相等,且一切完好。”
“你说的可是真的?”皇帝的眼睛顿时一亮。
他都已经不想去听从哪里得来,只要听到这“一切完好”四个字,就足以让他欢心了。
而随着这句话,那批布料的其中几捆被送了上来。
皇帝看见那果然完好的上等布料,方才心中的压抑倒是扫清了不少,连带着看左丘黎也无比地顺眼起来。
毕竟这个儿子,这次所做之事,的的确确像是在帮他。
左丘漠的身子有些瘫软了下去,因为在那批布料之后,还有他豢养的那些女子也在里面,而在这其中,近日最受他宠爱的玉薰也在里面。
只不过,不同于其他女子的慌乱不安,她倒显得神色淡定。
心中顿时了然了几分,没想到,他竟然又一次中了他们的算计!
“父皇请过目,这些布料尚且完好,且儿臣有程家私底下交易而获得重金的证据,而后面这些女子也是此事的人证。”左丘黎恭敬道,“所以儿臣想说,这小太监拿这令牌并不是没有用处,据儿臣所知,这太监负责一些采买事宜,平日是可以自由出宫的。”
全体再次哗然。
要知道沉船事故是近日来多么轰动京城之事,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