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那个音云大概想要保护自己的孩子,便偷偷逃走,官员念在与她到底有点情分,并没有赶尽杀绝,岂料,几年后她带着儿子,想要去官员家认亲,这才被正妻所知,险些将母子二人杀害。左丘黎继续说了下去。
蓝若水不由一惊,竟然还这么惊心动魄啊,赶紧眨了眨眼睛,继续问道:那是谁救了他们?
据说是那官员,具体如何就不得而知了,总之,保下了他们母子的命。左丘黎双眼一眯,但从此以后,官员便不允许他们再接近,只偶尔提供给他们必须的生活品,那音云似乎是受了刺激,一直将自己当做妾侍来自处,一直到死都说要入官员的祖坟。
原来是这样。蓝若水叹了口气,真是个可悲的女人,为了一个男人守了一辈子。
想到此,她不禁又问道:那王韵的这个友人,知不知道那位具体的官员到底是谁?
据说王韵后期疯疯癫癫的,不肯说也说不太清了。左丘黎摇了摇头。
蓝若水不免有些疑惑:那你为何依然认为是皇后与胜公公的交易呢?
因为时间点。左丘黎的目光一聚,音云的迁坟时间是胜公公进宫日的前一天,之后,胜公公便直接被皇后挑到了身边伺候。
蓝若水眼前一亮,若音云也就是王韵,与李家无关,不可能会有这么凑巧的事。
那么,她之前所猜测的交易,说不定真的存在。
迁了坟便入宫为皇后所用,各取所需,的确像是皇后的做法。
至于那李家墓地中如今没有王韵的墓地,那最大的可能性就是
蓝若水倒吸一口冷气,不可思议的看向左丘黎。
左丘黎点点头,冷冷一笑道:恐怕这个胜公公到现在还以为,自己娘亲的尸骨完好的安葬在李家的祖坟。
蓝若水简直惊出一身冷汗。
也就是说,皇后假装为王韵迁坟,其实却只是做了个样子!
能拿死人的尸骨做文章,这个皇后已经不只是丧尽天良一说了。
难怪她不怕夜路走多遇见鬼,原来她根本就不怕鬼。
真是好生恐怖的女人。
不过也好!我就不信你什么都不怕。
蓝若水这么想着,一把掀开被子,噌的一下从床上站起:走,咱们这就去找胜公公。
对于这个行动力,左丘黎简直哭笑不得:现在离天亮还有两个时辰,你不要睡了吗?
这么劲爆的结果,谁还有心情睡觉呀。蓝若水飞快的套上外衣,为自己的长梳起简单的髻,之后用清水抹了一把脸,一丝粉黛也不施,就这样拉着左丘黎出门,快走,我们现在就去找胜公公。
左丘黎也随即起身,刚要随着她走,却见蓝若水忽然脚步一停道:不,我们还是直捣黄龙!
左丘黎的身子一颤,脸色顿时古怪不已,但很快轻咳一声,假装没有产生其他联想,正直地走出门去。
三刻后,李家墓地外二里处。
胜公公被蒙着眼带到。
蓝若水和左丘黎已经在此等候。
把他眼上的布带除下。眼见那蒙着眼睛的脸上一脸冷漠,左丘黎冷然吩咐道。
胜公公睁开眼,看着面前的左丘黎是满脸的不屑,甚至嘲笑一笑道:黎王要带我还用蒙着双眼?难不成是有什么秘密,怕我日后出去告诉皇后不成?
此话一出,左丘黎的嘴角便大大的一勾,满脸充满了嘲弄意味:皇后?实不相瞒,那个女人自你失踪之日开始,便惶惶不可终日。现在大病一场,在宫里养着呢。
胜公公的神色一凛,然而,却是冷哼一声道:黎王怕不是用错词了,皇后对我根本无需惶恐。我说过,要杀要剐随你们,但你们若想知道皇后的事,还劝你们早些死了这条心,我是绝对不可能出卖皇后的。
啧啧,没想到你这么忠心。不过胜公公,话可不要说得太满。一旁,蓝若水接过话,笑嘻嘻的说道,你不如,先看看这周围是什么地方?
胜公公有所不情愿,然而,还是转头看去,接着,却是脸色一变:你们带我来这里干嘛?
听到此话,也看到他的反应,蓝若水与左丘黎对视一眼,心中的胜算更加加大。
蓝若水嘴角一勾,故意道:怎么,胜公公是不是觉得熟悉?是不是夜半三更之时,经常来此地祭拜?
胜公公那原本就紧张起来的脸色,骤然变得更加惊恐:你说什么?
我说你来此祭拜。蓝若水没有打马虎眼,直接说道。
他们这几日,没有审问胜公公,甚至都没有见他的面,无非就是手中还没有让他说实话的王牌。
如今,王牌紧握在手,可以一击将对方击中,何必还要周旋许久呢?
胜公公的身子果然剧烈一震,当即眯起眼道:你们还知道什么?
蓝若水挑挑眉:那自然是该知道的都知道了,要不然,我们怎么敢这么笃定地将你带来此地呢?
你们想干嘛?胜公公的戒备心徒然增加,甚至,之前压下去的自杀念头,再次重新升起。
这种明显的情绪变化,蓝若水又怎会察觉不到?
因此,为了让他尽快打消这个念头,她干脆说道:我只是想带你来见见你的母亲,看看你的母亲是不是当真在这李家的祖坟。
此言一出,胜公公的眉头顿时一皱,因为涉及到的是他母亲的墓穴问题。
知道蓝若水不好对付,很有可能诈自己,胜公公只是问道: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我这句话的意思是,做人不能太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