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这是西郊丝绸铺的年帐,请您过目。”
尚书府,管事们好不容易逮着在府中出现的蓝若水,纷纷将一年来的账目递过来。
年关将至,距离大年夜也没有多久。
那些令人头疼的账册,蓝若水还没有全部翻看完毕。
捏了捏眉心,蓝若水点头道:“放那吧,我会尽快看的。”
“是。”管事躬身退下。
书房内,只剩蓝若水一人。
看着眼前还堆积不少的账册,蓝若水忍不住长叹了口气。
哎,这就是平时懒惰的后果呀。
加上最近面临过年,府内大小事都需要蓝若水操办,她这次是真的忙的前脚跟不上后脚。
别说出去约个会什么的,就是尚书府的书房,都没能出去几次。
而自从那日离开黎王府之后,左丘黎也只“夜探闺房”过一次。
不过,却也只是待了一阵便离开。
因为那件事,比他们想象的可能还要复杂。
虽然那几个人未招,但左丘黎派出去的人却打探到,那会催眠的女人在楚天国出现过,并且,还出入过楚天国的国师府。
而楚天国的国师,一直都是楚天国了不得的人物。
楚天国皇子呼延叶舟年幼即位,国师江钟奉为辅政大臣,尽管屡屡说等皇子成年便撒手放权,但时至今日,已经是楚天国皇上的呼延叶舟已年逾二十,这位国师还是在朝廷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根本无人敢提及他当日对先皇的诺言。
甚至当年楚天国与苍岚国战争之后,谈和平条约之时,都是这位国师亲自出马,很难不让人怀疑如今楚天国真正当家做主的是谁。
而近半年,楚天国屡屡有动作,甚至将手伸进苍岚国的皇宫,以及玄阴堂的毒人试验及之前的毒品案都与此国有关。
那么,不用想也知道,这次针对左丘黎的行为是为何。
因为这些阴谋几乎全部葬送在了左丘黎手中。
将他视为眼中钉,的确无可厚非。
不过,还是那句话,为何没有直接对左丘黎动手,也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以及那个木盒到底有着怎样的秘密,实在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而那个风羽姑娘,如今打着年关将至的旗号暂停接客,但左丘黎派去监视的人传来的消息则称,她并未离开玉红楼。
那么,到底在等待着什么,或者酝酿着什么,都不得而知。
总之,风云乍现,还不知道要到来什么样的暴风雨。
而左丘黎对于此也只能按兵不动,除了让本就安插在楚天国的眼线密切注视,也并不能做大的举措。
毕竟,他此时实在也是事务缠身。
过年,是一国重大的日子,他作为九门总督,负责整个京城的安全,自然是不能懈怠。
所以,一时间,还真的让这两个正应该浓情蜜意热恋的小情人,如牛郎织女般,迟迟不得相会。
好在,蓝若水也是忙得焦头烂额,没有太多时间去思念。
甚至一直过了小年夜,距离年三十仅仅三天之时,她才将府内的事务忙的差不多。
日出中天,蓝若水伸了伸懒腰,终于难得的睡到自然醒。
整理完毕,走出屋子,看着府内下人们已经张贴好的春联以及府中已经挂上的大红灯笼,终是笑开了颜。
只是慢慢的,脸色却黯淡了下去。
每逢佳节倍思亲。
虽然她在现代也没什么亲人,甚至过年都是在精神病院陪着病人们度过,但那样的日子也是快乐的。
如今在这里,亲人却感觉不到亲情,倒是让她并没有什么期待。
唯一让她有期待的那个人,却是这大苍岚国的皇子。
过年这种日子,一定是要去皇宫陪着皇上太后等一众人一起吃年夜饭的。
想到此,蓝若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不想则已,一想还真的对那个家伙有点想念了呢。
一个人不寂寞,想一个人才寂寞。
蓝若水莫名有点神伤,干脆转身走回了院子。
忽然,一声高挑的声音响起。
“圣旨到,御郡主接旨!”
蓝若水一怔,赶紧迎了出去,见到太后身边的桂公公正朝院中走来时,微微有些奇怪,不过还是立即跪在了地上。
“太后口谕,御郡主今年大年夜,在皇宫享用年夜饭。”
蓝若水当即愣住,饶是那桂公公挤眉弄眼的提醒,才赶紧反应过来道:“臣接旨。”
桂公公喜笑颜开的将蓝若水从地上扶起:“御郡主,年夜饭除去皇子和公主,您是本朝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可以一同享用的,御郡主可要好好准备呀。”
蓝若水到如今还有些发懵。
因为一切正如桂公公所说,年夜饭可都是家人一起共享的呀。
皇家,便是皇子皇孙们才对。
她算什么呀!
虽然她奉为御郡主,也是个外姓之人,与公主根本不是一个概念啊!
但是,事已至此,也容不得她多想,只是赶紧问道:“那可否请教一下公公,我要准备什么呀?”
桂公公是太后面前的老人,服侍太后多年,对太后感情颇深,自然对这个多次救太后的蓝若水也心存感激,闻言笑了笑道:“年夜饭只是家宴,不需要表演才艺,也不需要献礼,最多给太后多磕几个头,御郡主不用紧张,奴才方才说要准备,是让御郡主打扮的漂亮一些。”
蓝若水闻言顿时松了口气:“多谢桂公公提点。”
桂公